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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只是,看到少女依旧清秀淡雅如山水画的眉目,又起了不满。

她境况越是凄惨,反而身上越有种招人的柔弱破碎的美。这样一朵毫无攻击力,看着能让人随意蹂躏的小白花。也怪不得,走到哪里都有男人抢着捧着。

楚挽璃神情蔓延起淡淡不屑,她是看不上这般小家子气的好看的。

她将白茸弄来寿楚,在她的通行令牌上下了吸引妖兽的药粉,若是顺利,她早应被昨日兽潮撕成碎片了。

只是楚挽璃怎么也没想到,沈长离会恰好也会去寿楚,倒是让白茸运气好捡回一条命来。

她瞅着她神色,又掩唇笑道:“既然来都来了,定然要保重身体,哥哥这几日都在查看东辰的边防情况,今夜会从潮梧城回寿楚,你们若是有什么处理不来的紧急情况,可以来这找他问问……”

白茸实在不想再听她与沈长离的浓情蜜意,浅浅行礼后,便与方杏一起离开了。

倒是方杏敏感察觉到了方才氛围的一点不对劲,闹了个一头雾水。

过了这几日,结界已经修补了大半,也终于没法再看到妖界那边的地貌了。

与此同时。

妖界,阴山。

一条身躯庞大的金瞳白蛇正从繁茂林中快速游过,陡然被林对面的中年男子拦下。

中年男子一身暗金袍子,气宇轩昂,虽然有了些年龄,但是看得出浓眉大眼,很是英俊。

白蛇昂首,嘶了几声,中年男子倒是怒斥道:“还真是一点记性不长,没事不在阴山宫殿待着修炼,去四处瞎跑。这种紧要时候,没事跑去人间,若是被你坏了军师大计,仔细你的皮。”

白蛇竟然也口吐人言:“只是意外罢了,又不是我想去的。”

他音色清亮悦耳,是很年轻的男人声音。

他恰好遇上了乱流,被抛去了人界,还受了点小伤。

中年男子迟疑了片刻,低声问道:“你此番去人间,可去过寿楚,见了那次兽潮?是否见过陛下的化身。”

白蛇道:“没跑那么远,就在一个叫青州的地方玩了圈,没见过什么兽潮。还有,那龙不是已经早陨落了吗,骨头都不见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化……”

“住嘴。”男人脸色青青白白,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孽障,竟敢对陛下如此不敬,看我不抽死你。”

他手中已经化出了一道流火鞭子,朝着白蛇一鞭子就抽了上去,一点没留劲儿,把白蛇那一身漂亮的鳞片抽得都剥落了几块。

“父王,儿子可还未曾婚娶。”白蛇喊道,“若是鳞片被这般糟蹋了,可没人看得上了。”

他们还是最在意原身模样。

男人手持鞭子,原本正挥舞得虎虎生威,听到这句话时,手竟然迟疑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还对娶亲感兴趣了?

不料,卡着他迟疑没落鞭这会儿,白蛇已经早已顺势跑路,三两下,便哧溜溜滑进了丛林,一点不见影子了,气得男人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

这一夜风声阵阵,夏意渐浓。

那夜的雪早停了,夏日的热气浮郁上来,倒是生动得很。

沈长离从外头回幄帐时,方进去,便见一个曼妙的女子身影,正在皱眉侍弄着灯火,她不太会用火石,又对营帐不熟悉。

他没做声,一弹指,随手引燃了那盏灯。

“哥哥,你回来了?”楚挽璃转身,一眼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眸子一下都亮了。

“惊喜吗?”她笑吟吟说,“我来寿楚找你啦。”

沈长离嗯了声,在长几边落座,拿了舆图,执笔点掉了几处地方。

他的这间幄帐已经算是内部空间很敞阔的了,但是也就灯火、长几、并唯一一套枕褥。

楚挽璃靠着他坐下,她身上甜润的蝴蝶香极为浓郁,夜间已经刻意换了一身薄纱衣,凸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来。

微晃的灯影勾勒出男人英俊瘦削的面容,睫毛投落的影子都清晰可见,他视线依旧落在舆图上,神情淡淡的。

楚挽璃也和他一起看了会儿舆图,都是和边防有关的,实在枯燥,失了兴致。

她自己坐着,忽然又从袖中掏出了一枚心形的鳞片摆弄。

“哥哥,这般有感觉吗?”她细白手指抚过那一枚鳞片,好奇仰脸地问。

他没抬眼:“有。”

当真是很神奇。

楚挽璃面容微红,甜滋滋说:“那日,得亏得我捡到了哥哥鳞片,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男人终于放下了手中舆图,那双狭长清寒的眼,似笑非笑落在了那深灰色的鳞片上:“确是。”

“可以再重些。”

他声音沉磁清润,冷淡淡的,教她如何玩这鳞片,让她面容浮现两多越发浓重的红晕。

见她拿在手中,用手指不断抚弄着那枚死气沉沉的鳞片。他并再未出言,只是垂下睫,半垂下那双狭长的眼,看了过来。

楚挽璃最喜欢的,就是他这种介于清冷和性感之间的神情。

对她而言,他像是她花费了巨大力气,用了很多很多年,终于请回家供奉着的一座清冷的神像。让她总想亲近,想亵渎。

如今,她有了名分,是他的未婚妻了。

楚挽璃性情原本骄纵,这段时间,有了这层身份,出于一种微妙的试探心理,她顶着他的名头,在外头也闹出不少事情。

他知道,但是也纵着,并不在意,甚至没有问起过。

让她觉得被宠爱,很是幸福,唇部挽起笑意。

沈长离身上一直有种举重若轻的冷淡与傲慢。

直到如今,楚挽璃还清晰记得以前的事情。

沈长离小时与现在性子略有不同,没有那么冷淡,但也话少不合群。

他上山来的前几年,便和其他人明显不一样,除去修行进步奇快之外,行踪也很神秘,每月总有几天无端消失,他平日练剑很认真,只是每月总有那固定的那几日不来剑馆,楚挽璃好奇去问过楚复远,哥哥被带去了哪里。

爹爹没详细解释,只说他体质特殊,年龄小怕控制不好,怕误伤了他们,需要多加仔细看着。

那时他身上总是带了伤,有的是习剑除妖时受的,有时是被带去禁地后回来有的,从那儿回来那几天,偶尔能闻到到淡淡的血腥味儿。

只是他自己不在乎,也从不提起,大家也都没提起,沈长离素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和打扰。

沈长离自小寡言,楚挽璃那时性情骄纵,别人都捧着她,楚挽璃最开始在他那里摔了几回跟头,心中不服气。后来,他出落得越发清俊,卓尔不群,她对他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太多,经常追在他身后跑。

只是那时他眼里从没有过她,少年清俊寥落,在山上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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