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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月台上竟有一道流光落下。竟是李慈真。

沈长离打断妖祭,杀了楚复远、楚挽璃父女之事,自是震惊了青岚宗所有高层。

李慈真看着男人模样,叹道:“小玉,不要做傻事。”

他其实正好到坐化的时候了。

却没想到,青岚宗的劫难,早不来迟不来,却偏是这时。

李慈真知道,他个性看似冷酷理智,实则极其偏激偏执,从来不信任任何人。

“她已经死了,找不回来了。”李慈真说。

沈长离没抬眼,淡然道:“她没死。”语气很笃定。他也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张滕黄纸还存在着。

并且,她的骨血、灵魂,所有的情绪,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白茸对她的身体没有处置权,她凭什么敢死的?

他语气平静,对李慈真:“老师,你走吧,离开青州,去外地坐化。”

他控制不住满溢的灵力了,也不想控制,不愿到时候侮辱恩师遗体。

李慈真不说话了。他看向一旁花池,里头漂浮着一株浅色莲花。

那是沈长离前段时间前从蓬莱仙境中弄来的的珍贵灵植,可以与龙鳞炼药,有生骨固定魂之效,至今,依旧还被他的灵力温养着。

只是,如今,已经永远用不上了。

李慈真只能在心中暗叹。谶语终究成真。

他陡然想起一事,几年前,他那会儿已经闭关了。

出关时,正遇到了沈桓玉,那时,他已是长成了清俊高挑的少年。

李慈真觉得他心情很好,虽然他向来喜怒不言于色,但是就是可以感觉到。

一问,才知道,原来方从上京回来。又见了自己未婚妻。

“她知道你是龙身吗?”李慈真问。

他一直觉得沈桓玉其实过得没有看起来那样轻松,旁人只见他位高权重又天才,李慈真却知,他有多少是都需要自己争取的。他年龄那么小,就因为皇室内斗,被送来青岚宗,来了之后,因为身上龙血,要证明的比别人总是多些。

他沉默了一会儿,垂眼道:“等之后,会知道。”

他的龙鳞还未完全长好,毕竟,还是想给心爱的人看自己最好看的模样。

不过,他知道,白茸不会介意他的龙身,他是什么样,白茸都会爱他,就像他爱白茸一样。她是世界上,他唯一愿意放下心防的人。他愿意给白茸看到他真实、脆弱的一面。一旦被其他人看到,他都会想杀人。

少年清冷眉眼不自觉含了浅淡笑意。想起她被他拥在怀中的模样。两人都是第一次拥抱,抱了好久都没松。白茸红着耳朵,偷偷说很喜欢被他抱的感觉,觉得很安心。

他没说他也很喜欢,竟生出了点迫不及待,就想把她带回家守着,只给他一个人看的妄念。

尤其想到,他之后会还是她的夫君,可以一辈子与她名正言顺相守,对她好,心中更是满足。

李慈真看向如今挺拔冷淡的青年。

这三生三世无解的孽缘啊。

葭月台上只剩他一人。

沈长离展开了包袱。包袱中有两身喜服,一身是青红的女子喜服,一身是霁红的男子喜服,霁红颜色很特殊,较晚霞深浓,又名醉红,沉郁光艳,很需要人穿。桑柔说,是白茸亲手挑选的颜色。

木傀儡给他脱了外衫,又细细展开了这身喜服,给他披上。

肩、腰尺寸都十分合适,像是量体裁衣。

这几年,他的体型比以前其实有不小变化,长高了,骨架也更高大。这一套男子喜服,贴合的是他现在的身形。

以前,在葭月台时,她在他睡着的时候偷看过他,有时候还会偷偷碰,因为知道他不属于她了,不能随意碰,只敢用指尖轻轻点点他的面颊。

沈长离其实知道,只是懒得说,都由着她了。

以前巫咸预言过,说他是天煞孤星,挚爱之人会因他而死。

楚挽璃今日倒确是死了,预言算是应验了。

他与楚挽璃洞房花烛,与楚挽璃调情,让楚挽璃叫他夫君的时候。

原白茸正在窗外,都看到了。那时,她就从水牢他的禁制里跑了出来。

他嗅到的那一缕气息,来自真实的她,而不是幻觉。

葭月台的花池,正漂浮着一株浅色莲花。

那是沈长离前段时间前从蓬莱仙境中弄来的的珍贵灵植,可以与龙鳞炼药,有生骨固定魂之效,至今,依旧还被他的灵力温养着。

寒池中,千年寒玉被一分为二,温养着那一盏含有净火的往魂灯,依旧泛着淡淡的青。

清俊修长的男人,那身霁红的喜服还未来得及脱下,立于黄昏之中,眉眼清艳,配上这样的场面,却显得无端可怕。

直到池中响起淡淡的水花声,黑发白肤的少女涉水而来。

他的心魔竟开始逐渐有了实体。

白茸模样的少女从背后环住了男人宽厚的肩,随后,开始解他身上衣衫。

竟真像是洞房花烛夜。

衣衫褪下。

这具漂亮躯体上,之前原本已经暗淡消除的赤葶毒纹,都已经卷土重来了。

白皙如玉的身躯上,重新爬满了繁复的赤色纹路,比以前严重许多,从紧实的小腹,一路蔓延到锁骨。

心魔攀住了他的脖颈,抱了他半晌,努力去吻他,摸索那一具漂亮的身体。

可是,无论怎么弄,他身体依旧都冷冰冰的,毫无反应。

青年淡淡抬眸,看向远处湛湛夜空。

为何呢?可能,还是因为这心魔还不够像白茸吧。找些足够像的,或许就会有反应了。反正这具放荡的身体,对所有女人都可以有反应。在洞窟之中,被楚挽璃摸,也可以接受并且动情。

他对那往魂灯中的净火说:“只是与楚挽璃洞房花烛,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看着就受不了了吗?”

就要从水牢中费尽心思跑出去,自己上赶着去死?未免也太脆弱。她当着他的面,被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解衣服的时候,他不也没有介意?都包容了。

“不是最爱你那阿玉了吗?”

他语带讥诮,饶有兴趣,轻笑:“再不说话。那么,用这具你爱的男人的身体,在你坟前,与不同女人日夜交合。让你看个满意,好不好?”

他面容是极清俊的。身上衣裳却被女人褪去了大半,光郁的红,越发衬得如玉肤色。他半露的锁骨上,爬满了繁复妖艳的赤纹。漫不经心说着这话,荒唐放荡极了。

他却也不管,只是垂下浓长的睫,看向那团火焰。

火焰一动不动。

他拿了把匕首,随手在自己手腕上一划,银色的鲜血从创口中汩汩流出。

白茸以前很心疼沈桓玉,知他孤身一人在外行走,她又不知阿玉剑术修为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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