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3


,映出粼粼波光。避水宫景致极为美妙,尤其夏日泛舟湖中时,更是一番美事。

沈长离来找她很有规律。不如说,他临幸所有妃子的时间,都是这般的规律,也不会显示出对任何人的偏爱。

时间甚至都是计划好的,每一次都几乎一样,他也从不在妃子寝宫中留宿,到时间了,便走了。

是他第一次来避水宫。

借着氛围正好,看向男人挺拔的身形,碧翠咬紧了齿关。

有时候在宫中待久了,便很是寂寞。这是她的男人,为何不能主动去寻找一点爱怜。

她想到那个西偏殿中的婢子,更是恨得咬紧齿关。

那个人奴,被沈长离标记了,浑身都留着他的气息,兽类嗅觉都十分敏锐,至少那日她去冷宫偷看的时候,在很远的地方都能感受到。

这是公兽下意识的习性,会给自己中意的伴侣留下标记。

碧翠压下心中复杂的思绪,给沈长离倒酒,笑着说:“王上赏给妾身兄长的那个婢子,据说现在在府上不怎么听话,偷奸耍滑。”

他细长的手指支着下颌,似笑非笑看向她:“是如何耍滑的?说来听听。”

碧翠迟疑了一瞬:“便是不好好做活。”

她声音放得很柔:“据说,还在我兄长府上耍派头,说是要回宫,拿架势压人。”

她知道沈长离最不喜欢死缠烂打、得寸进尺的女人。

闹着要回宫?

他浅浅笑了一下,漂亮冷淡的眼看向碧翠。

王寿是个粗鄙简陋,却很乖觉玲珑的人,很有洞察人心,察言观色的天分,他经商能如此如鱼得水自然也和这有关。碧翠却似乎并没有遗传到这一点。

只是他面上也不见多少怒容。

沈长离是性格很强势的男人,掌控欲也很强,在他面前耍心眼没有多大意义,但是很多时候,他很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不会计较这一点心眼和欺骗。

他笑着说:“既然送走了,孤便不会再反悔。”

他说:“她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也该是你兄长去训。”

碧翠于是心满意足,也掩唇微笑。

借着气氛正好。她身上散发出了一种,只有兽类能闻到的,充满暗示的气息。从前在蛇域的时候,她求偶期来了,这样的气息能惹得许多公蛇狂乱。

沈长离却没什么反应,依旧神情自如。

很多时候,他压根不像是一条正值盛年的公龙。

“王上,可否让妾身看看原身。”碧翠暗示道。原身是一条巨大的翠蛇,鳞片闪闪发光。她是蛇,想与他用龙身亲密。

他笑起来也很冷淡,眸底不见多少笑意:“今日疲累,还是算了。”

碧翠很是失望。

在他身上,她几乎嗅不到味道。整座宫中,没有一个妃子见过沈长离的原身,甚至连他龙形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离开避水宫时,天色还早。

他想起了在王寿府上的白茸,眸底燃起一分兴味。

夜间,白茸原本蜷缩睡在那一张破旧的卧榻上,察觉到门被吱呀一声推打开时。瞬间就惊醒了。

见到沈长离面容的时候,整个人都克制不住蜷缩了起来。

他懒得管这些,抬步走入室内。

“不是病了?”他扫视过她面容,“孤瞧你,活的还挺滋润。”

他衣袖沾着淡淡的香,沾染了一点豆蔻的红,估摸是哪个妃子指甲染的豆蔻。

她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顺手把她从卧榻上拎了起来。

白茸不住发抖,浑身都是僵硬的。

沈长离问:“这段时间,怎么这么老实。跑都不跑了?看来。你对你的新主子很满意。”

“欢娘他们都在你手里,我能跑到哪里去。”她麻木说。

这种时候,他显得很是慵懒,眉目清凌凌的:“他们私自窝藏你,难道不该死?”

“只是,可惜了,还都没死。”他说,满意地看到她身子一僵,“都放在北狱好好关着。”

“你能放走他们吗?”她唇颤着,甚至努力克服着身体本能的不适,靠近了他,努力亲了亲他清瘦漂亮的下颌。

像是羽毛一样的轻柔,有些新奇。

平日她几乎都是一副麻木,毫无反应的样子。

他享受完,懒洋洋说:“不能。”

她气得浑身都发颤。

狭窄的卧榻上,两人黑发交缠在一起,他衣袖上散落着竹叶,乌黑的发披在宽阔的肩上,月色洒落在他干净清俊的眉眼上,照得很清澈。

他像是猛兽,某种时候,身上却也有点有点慵懒的猫态,来自对实力的极端自信和掌控感。

白茸瑟缩着,死死闭着眼,被他拥在怀中,默默承受着这仿佛看不到尽头的羞辱。

他手指细长有力,无名指上有颗小小的痣,被月光照得很清楚。

“我下月要出征,有段时间不回来。”他说。

“出发前,有个小礼物给你。”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旋即,沈长离从他的芥子中拿出了一物,扔在了白茸面前。

是一只黢黑的熊掌创面十分光洁,被他用冰封住了,因此一直没有腐坏发臭,但是依旧能看到模糊的血肉组织,不像是用术法,而像是用某种钝器硬生生砍下来的。

“记得吗?”他轻松笑着说,“那日与你眉来眼去的那一只熊妖的手掌。”

他说,“白茸,过了几天舒坦日子,你是不是就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这是莫昕的手,那日,他想用这双手来碰她的腰。

白茸没有躲开。

她眸底已瞬间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水光,唇颤着,极端的恐惧又无助。

她又被捏住了下颌拖近。

“早知道,便不该那么早杀了阴山九郁。”

“不然,让他看看自己的妻子,给别的男人当奴仆的模样,不是很有趣?”

“阴山九郁和你有过几次?”他冰凉的手指捻着她一缕黑发,看似漫不经心问到。

那双狭长的眼却冰冷盯着她,像是被某种猛兽摄住。

那只断开的熊掌被丢在她眼前,让她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夜,想到了九郁滴血的头颅。

疯子。

疯子。

她面容惨白,毫无血色,咬紧了唇,无论被如何逼迫,也一言不发。

他眸光也逐渐阴沉。

“白茸,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吗?似乎还才几岁。”他轻轻说,“我亲手掏出了那人的心,不过,现在我都忘了他的名字了。”

他又说:“以前,我还小的时候,曾喜欢过一只西域来的珍惜雀儿,后来,下人没关好笼子,我的鸟儿飞走了,被旁人捉了,不干净了,我便剪掉了它的翅膀,从窗子扔了。”

是他的东西,一辈子就都得是他的。

被人染指了,他宁愿毁了,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