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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波及到这里,如今比起九重霄,外仙界如今反而是更安宁的地方。
唯独这一点,白茸心中对仙帝是感激的。
那一日,她被派遣作为使臣,这般事情,定然是经过了仙帝授意的,包括之后贪狼说的话,他没有直说,可是不等于,她听不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仙帝在蟠桃宴上维护过她,说绝不会用她去求和。
她想起来时,心中只觉悲凉。
若不是她自己多长了个心眼提前防备,她现在会在哪?
被沈长离锁在宫中,永世不得翻生。
吃完饭后,白茸原本预备收拾桌子,九郁却不让她动,叫她歇着。之后又给她弄了茶,她什么也不做,享受他端茶倒水服侍就好。
“这……”她有些不太适应。
毕竟不是在她宫中,九郁也不是她的仆人,没道理给她做这些。
“我们原本便为夫妻。”男人按住了她的手。
这一句话没说完。
白茸面上微微一红,这么多年后,九郁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她。
白茸环视了一下周围,只听见门口有些微声响。意识到她在看那边,那个小小的影子很快便消失了。
学堂今日很是热闹。
八卦总是传播最快的。
很快,邻里几乎都知道了,仙子在熹真屋里住下了。
再然后,等阿墨背着书包去学堂学习的时候,他的同窗也都知道了。
“阿墨,你是不是要有新娘亲了?”那几个小孩找他打听。
仙子身份高贵,知书达理,而且长得漂亮,性格温温柔柔的。
能有这个这样的阿娘,他们谁不羡慕阿墨啊?
阿墨也喜滋滋的,又不太相信这等好事能落到他身上来。
仙子出现之后,阴山王对他的态度已经变好了许多,不再那样排斥,或者对他视而不见了。
他一直很喜欢白茸,若是阴山王和她成亲,那么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叫仙子阿娘了。
这一日他都没有怎么看进去书,只是写了几个字,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他天生单纯,脑子想事的时候很是一根筋,这件事情在脑海中萦绕了整整一日。
他下学回家时,仙子还在,正拿着一本书,和阴山王在院子中商量着什么。
眼下日头还没有完全落下去,他们两人一站一坐,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看起来,倒像是极为登对的一对儿。
光影落在地上。
阿墨低着头,脚尖一直在地上画着圈。
白茸和九郁聊完,就见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正长在院门口。
阿墨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阿娘。”
他想了这件事情一整天,这一声竟是脱口而出。
两人都愣住了,九郁正要呵斥儿子,白茸却笑了。
她笑起来很是漂亮,应了一声,唇边露出两个小小的笑涡,随即便叫阿墨过。
之后阿墨一直觉得像是在做梦,她应了他的声?
就是说,真的愿意当他阿娘了?
九郁也沉默着,拉了她的手。
白茸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只是含着笑。
翌日。
她和九郁合计了一下,都是父母双亡的人,从前她也没有任何亲人。若化这段时间又开始神游方外,一直不在仙界。
两人从前昏礼也算是办了,如今形势不好,她身份更是敏感,没必要大操大办。
所以,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在家中办了一次礼,只宴请了几个亲朋好友,也没有透露给太多的人,便算是续上了上一次的昏礼。
白茸也算是在外仙界扎根了。
除去回灵玉宫处理事务之外,大部分时候都在这里。
如今妖仙二界正在打仗,九重霄武官都很忙碌,宴会歌舞都少了,他们这些文官倒是都乐的清闲。
那一次下界之后,白茸便也开始刻意隔断了消息,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而不再多去主动操心什么。
既然仙界只当她是一个可以随时舍弃,利用的棋子,她又何必自作多情?
和她成婚之后,九郁开始正式恢复了阴山九郁的名字,接手了族务。
外仙界中,原本蛇域便是势力最大的一块儿。
九郁原身如今也有了极大的变化,修为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足以服众。
周围这些妖民私下都都说,仙子来了之后,阴山王像是完全换了个模样,像是有了主心骨。
过了几日,九郁将屋舍翻新了一遍,如今这里是一处两进的院子,他们住在后一进,比起仙界缈然清幽的建筑,这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反而都更像是人间的建筑。但是也是曲径通幽,颇有趣味。
阿墨也正式有了大名,叫做阴山砚,记回了九郁名下。
他现在唤白茸娘亲唤得很是顺口,但是对九郁的害怕倒似乎是刻在了骨子里头一般,甚至不怎么叫他爹爹,叫他族长还多些。
外头妖仙二界正在打仗,但是这一块土地意外的平静。
四个部族如今都在九郁的管理调度之下,土地如今也恢复了生机。
生命的顽强和适应力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这一块原本流落在妖界以外的流民,如今竟然过得如此之好。
*
那剑修只是修整了半日,喝了几口茶,找守卫要了附近舆图,似乎在规划路线。
守卫忙叫住了他:“哎,你这是想去哪里?”
男人抬起那双狭长上挑的凤眼:“上九重霄去。”
“那离这可远了。”守卫说,“如今打仗,上仙把登仙台和九重霄的云梯毁掉了,今儿都上不去。”
“我看你不如在此处落落脚,先修养片刻,寻人给九重霄去托个信,让你娘子过来接你们。”
这男人带着孩子千里迢迢过来寻妻,能从这天堑过来,倒也确实有几分本事。
只是如今路线不通,没有九重霄使者接引,很难再继续往上了。
他正在喝水,淡淡说:“我惹恼了她。她怕是不愿意的。”
这……两守卫面面相觑。
守卫飞升以前,在人间也曾有过妻室,他说:“夫妻哪有隔夜的仇,你们都有小孩了,你长得又这般好,给娘子道个歉,多赔赔笑,置办些礼物讨个好,她哪里还会有舍得和你生怨。”
男人不做声,他只是润了润干涸的唇,便放下了茶盏,不再喝了。
小孩还在睡觉,他拿起舆图,问那守卫:“一路顺着北边走,避开云梯,是否也可以走到九重霄?”
守卫呆了一瞬:“你想走冥河的道儿?”
冥河就是仙途,只是在九重霄的地段叫做仙途,仙途发源自旸谷,跨越了整个九重霄。
“嗯。”
“这……”那守卫不知如何该如何说,只能说,“我看你如此年轻,便可以飞升,还是爱惜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