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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口就不存在了,世界上有这样可笑的事情吗。

沈长离不语。

他站起身,忽然拿了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男人着一身月白衣裳,衣襟很低,一条绣满了雪竹叶的腰封勒住了瘦窄的腰。

沈长离把她的手按在了他的锁骨上。

他有一段薄而漂亮的肌理,锁骨上交错着很多伤,有的是从练剑时留下的,有这些年征伐留下的,有上一次,被仙阵反噬留下的伤痕,也有这么多年,反复给沈青溯取心头血时留下的伤。那些交错的伤痕中,点着一点丹朱色的美人痣。

她细嫩的手指盖在他的肌肤上。

沈长离没做声,他混沌的脑海,刹时清明了片刻,享受着来自恋人的疼惜。

可是,这样的享受没有持续多久,白茸已经厌恶抽回了手指。

不愿意再多碰他一下。

沈长离不意外。

他状态不太对,白茸和他接触的时候就发现了。

显然他身边小厮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迅速给拿了药瓶,从药瓶倒出了几颗丸子。

沈长离服用后,方才略微平息,只是瞳孔轻微的涣散还没复原。让这一幕,显得更加堕落而诡艳。

白茸精通药理,只是稍微观察了一番,便明白了。

她皱眉:“你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

这种不堪的样子,也被她看到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以后或许还有更多,他需要提前习惯。

“自是为了享受。”他浓郁的长睫毛翕动了一瞬,无声地笑,“你不知道吗?服下后,有多快乐。”

白茸不再开口,

她眸底一派清明的漠然。

她不爱他了。

自然不会在乎,他吃什么药,做什么事。

“你死后,我在妖界流浪了许多年,什么都做过。”他说。

那时,他确实也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

得知她没有死,只是回到了九重霄之后,他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想法,欣喜很快盖掉了被欺骗后的愤怒,他没有情丝,但是那时,已经承认了,她对他的意义,想要她回来。

“你不想要我们,也正常。”

“毕竟,你生了一个卑贱的妖奴的孩子。”他说,“你不喜欢,厌恶,自然也是正常的吧。”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打掉,甚至不惜死遁。

也不愿意要他们。

从前他想着,他还有孩子做底牌,可以让她回心转意。

所以独自带着沈青溯,想等着她回心转意,等他与她说明白,一家团圆。

现在,他已经不作什么想法了。

孩子不能让白茸爱他,也不能让她回到他的身边。

不过,他唯一的作用是,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他和她骨血的结合,不可消抹。

就这一点上,他是爱这个孩子的。

沈长离不再说话,开始重新奏琴,药力和酒力都上来。

周围人声鼎沸,许多人在看,在笑着议论什么。

他也不在意,毫不在乎。

像是一只艳鬼,已经到了最后一舞。

曾经如玉如琢,干净清傲的少年。

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不明白。

事情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

或许,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莫名其妙,白茸惦记着那子母鸟,不愿再在这里逗留。

她转身时。

琴音开始变了。

他们小时闹矛盾,他寡言性子又别扭要强,总是要她主动,她后来不愿意了,他开始会默默弹琴来道歉,求她原谅。

她闭上眼,微微仰起脸,不愿再再去辨别那熟悉的曲调。

……

子母鸟没有远走,就在二楼。

白茸下手利落,没有多拖延,便用符箓封住了她的灵脉。

她已经设下了禁制,仙障这小妖如何有办法打开。

子母鸟眼见跑不掉了,她化回了人形,跪倒在地上,求她饶命:“都是女人,何苦互相为难。侠女,您就放小女子一命吧。”

“我不杀你,只是封住你的法力。”白茸温和地说,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墨笔,正在撰符箓。

被封住之后。就再也无法去偷别人的小孩了。

子母鸟眼见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白茸封住她灵脉的前一瞬,她竟然开始不要命的,发狂地反抗,白茸用藤蔓把她捆了起来,女人披头散发,眼底流下两行血泪,大哭道:“你也是有孩子的女人,你说,你就不想你的孩子吗?你为何要让我们母子分离,你我的孩子啊,刚出生才不到一岁,刚学会叫娘的时候……。”

她抱着孩子走在道旁,被官兵乱马撞到,孩子从怀中落下,就这样,被乱马踏死了。

就这样没了。

没过多久,她就也死了,怨灵附在了一只鸟妖身上。

白茸认真听着她的话,手下却没乱,已经给子母鸟设好了灵封:“你抢走别人孩子,有没有想过,这些孩子,也有娘,也有亲人呢。”

子母鸟的咒骂声还在持续,质问她咒你,和你孩子永世骨肉分离,再也不得相见。

“已经再也见不到了。”白茸抽出了剑,平平静静说,“我这样说,你会好受些吗?”

子母鸟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女人黑发被晚风扬起,迎着一轮澄澈的月,那样清冷,皎洁,像月中仙子一般。

白茸御剑而去。

怎么可能不想呢。

不想她唯一的亲人,她十月怀胎,骨肉相连的孩子。

“怎么这般迟?”沈樾早早等她了,“事情办妥没?”

“嗯。”她说,“十日后,你来枫丘寻我。”

沈樾原本没反应过来,明白过来后,眼睛迅速亮了。

“白茸,你愿意与我一起去宗门了?”

“你等我,我一定准时。”

……

白茸走了。

就这样毫无留恋的走了。

不愿意花一文钱买下他。

揽月楼恢复了寂静。

沈长离依旧在一杯又一杯喝酒,只是不再奏琴。

周围客人,没多少人敢接近他,除去方才那个公然给他甩脸的女贵客。

“人找到了。”

“三楼。”沈长离说,他似还没药力中回神,声音依旧嘶哑。

楼中尖叫声和血腥味都迅速被掩盖。

邀月楼是他们在此处建立的重要据点,为了寻找人皇龙脉,沈长离亲自过来,在这里守着好几日。

他们的妖皇陛下,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简直让人闻所未闻。

“陛下。”

“我已经寻到那人了。”一列穿着银色铠甲的妖兵从二楼跑下。

其中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压着一个三十余岁的华服男人,男人生得粗野高大,依旧处于暴怒中。

“你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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