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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仙界文官,并不擅长战斗,都说,她只是用美色引诱了当年的妖主,却没想到,真人却是这般英姿飒爽。她今日将一头乌发高高挽起,面如桃花,眸若星子,倒有几分,薄刃,三尺青锋一般锐利清艳的气质。
仙界众人,都在云台汇聚着,许多仙官,也是第一次,清晰明了地看清,这个传闻中貌如修罗的可怕魔头,这一次,到底也露了真容。
他们都没想到,他还那么年轻,一身织金黑袍,面容清俊秀丽,不可怕,甚至有点冷淡凌冽的漂亮。曾经仙界也有过不少兽奴,面容都很漂亮秀美。
仙界众人差不多也明白了,他不喜欢露面的原因。
这位传闻中的妖皇性情残忍冷酷,他堕仙之后,这几百年,仙界与他近距离交手的仙官几乎没一个可以活着回来。
一面是冬日飞雪,另一侧,却因为白茸灵力的阻隔,依旧是十里艳阳天。
这一次,她的任务是要拖住沈长离,将他尽可能留在阵法中。
待伏魔阵备好,便可以他封印于此。
沈长离会用很多武器,却唯独没有用剑。
白茸持着白虹剑,朝他奔袭而去。
他用的是一柄长唐刀,刀法极为娴熟。
恍然之间,她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还是青岚宗的时候。
那时她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这样的时候。
如今太阳还未完全下山。沈长离力量远没到最鼎盛的时候,但是依旧极难对付。
隔着玄古阵法,白茸隐约可以感受到那一股可怕的威压。
仔细想来,这是她几辈子第一次与沈长离正面对上。
白茸咬紧了齿关,作为三界最大的魔头,从前的剑仙,他给她的压迫感,确实是从前那些小妖无法比的。
每一次刀剑相撞,她的手腕都会被镇得发麻,只觉得剑即将脱手而出。
沈长离头脑很清楚,今日并未与她多缠斗。他想要破阵。
白茸举起了白虹。
她瞳孔扩大。
那是一个假动作。
沈长离绕过了她。他的目标是,她身后的玄古大阵。
随着他手中,那一柄青色的唐刀,带着滔天魔气斩下。
像是击打钟磬,空中甚至发出了一道道水波状的波纹。
阵法大阵如今的供灵者是她,大阵受到了这般冲击,白茸脸色刹那惨白。
她倒退了几步,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被她强忍了下来。
他也发现了,面容微微一沉,收回了唐刀。
“仙子,您没事吧?”芙蓉架着飞马,不要命冲进了战场,把她拖上了飞马。
离那个魔头那么近——看清他模样后,芙蓉愣了一下神,反应过来后,便不要命迅速叫飞马离开。
终于回到云台时,神女还没说什么,她已经瘫软在地上了,一背脊的冷汗,脸色和她分不出哪个更白。
她竟然敢冲到那个魔头眼前了。
九重霄曾经能与沈长离靠那么近的,现在没一个还有命回来。
白茸此刻方觉胸口发涩,旋即,竟是接连吐出了好几口血,吓得芙蓉面色也惨白,迅速给她拿来疗伤的丹丸。
周围都打成一团,仙界有战力的人实在不够,不然怎么可能轮到她这样的文官来。
“无碍,只是淤血而已。”白茸朝她一笑。
她继承了仙帝的修为之后,使用尚还不熟练,毕竟不是自己的灵力。抗打能力倒是上升了。
“竟然可以与那魔头斗那么久。”
“太厉害了。”
芙蓉交口称赞。
白茸手指抚过胸口,没做声。
她心里清楚地明白。
沈长离留手了。否则,这一下,她至少心肺俱裂。
服用完丹药后,她感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站了起来,重新回到了法阵。
沈长离没有离开,甚至还停留在阵法内。
玄古阵法诛杀妖魔,天然对妖兽有克制作用,普通的妖兵不敢接近。
他竟可以在期中没有压力地停留那么久。
沈长离神情打量过她,在她胸前伤处停了一瞬。
她不做声,拔出白虹,朝他冲去。
“白茸,用这柄剑伤不了我。”他说。
她被他用手臂揽入了怀里,男人冰冷的手指,摸了摸她失去血色的唇。
白虹剑被他这样,硬生生用手指折断了。
他扔掉了白虹碎片。
沈长离问她:“仙子不是还有一剑?为何不拿出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有收住声音,动作也丝毫没有收敛。
骨子里,他还是那个狂悖不驯的男人。
白茸擦去唇角血迹,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没带来?”
“只是——我从最开始,便不喜欢那柄剑,纵然它很好用,也还是不喜欢。”她露出了一个笑,温和地说,“沈长离,那是你用你的护心铸的吧。”
“偷偷铸造好,又托人赶在我生辰的时候送来,是想要我一直带在身边,随时想着你念着你吗?”
他看着她拿剑,唇边方才扬起的,那一点浅淡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漆灵山,你便想将你的护心给我。”她说,“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怕我压根不想要吗?”
“后来,你和楚挽璃在漆灵山亲热过后,你便又把它给了楚挽璃是吗?”她一笑,“谁都可以用的护心。”
“那这剑上,有没有楚挽璃,或者哪个女人留下的印记呀?”她细软的手指抚过剑身,彻底后腰乌沉沉的剑鞘封印,解开了剑上的封印,缓缓说。
月光下,那一柄剑剑身毫无瑕疵,银色流光溢彩。
她看着沈长离。
护心在她手下,温顺安静。
她柔软的手指抚过剑身,很温柔的爱抚。
男人狭长的凤目盯着她,眸光已经变了。
再过几百年,他也难以抑制这样的本性,况且还是久旱逢甘霖。
他没做声,之前杀人,轻而易举与她周旋时都没变的呼吸,悄然变了。
眼神死死黏在她的面容上,是本能反应。
若是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她会被他剥皮吞吃,吃掉一点剩不下。
他喉咙有些干涸,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本能驱使着他,想像一条最低级的狗一般低头,对她俯首称臣。
再寻出千般万般借口,与她解释,他没有如此过。想要她继续下去,接纳他,原谅他,让他回到她身边。
“我有没有弄错?楚挽璃从前是这样做的吗?”她歪了歪头,看向他的眼睛,忽然说。
“嗯?阿玉,你们洞房花烛时,楚挽璃是这样对你的吗?”她朝他莞尔一笑,“阿玉,你曾经赌咒发誓过什么?你会永远一心一意爱你的妻,永远对她好维护她,心里眼里都绝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