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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送她最美、最新鲜的花朵,将它们别在她头上装饰成花环,那时他给了她最极致最纯粹的痴迷。

可是他可以这样轻易的爱她,就也可以这样轻易的去爱下一个女人。他也的的确确知道自己这见谁爱谁的毛病。

所以,他离开神针山庄时不肯承诺何时回来。正如他如今不肯抱她,不肯正眼瞧她便走。

一个女人陷入爱情迷题时,竟会忘了眼前还在之人,乃是试图取她性命之人。

姜艾不介意提醒她这一点,她坐在了椅子上,手上拨弄起了桌上的瓷质茶杯,道:“你说那女子,名字叫做上官飞燕。”

薛冰回过神来,有些惊惧的望了她一眼,重复道:“上官飞燕……”

姜艾不欲与她多言,只是道:“你冒犯了我,该如何补偿?”

这样说话,只有傻子会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薛冰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本就恨那上官飞燕挑拨于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便立刻说:“我……我去杀她!她挑唆我来此,又换我暗器,我必不会放过她!”

这样便对了。

姜艾点了点头,又道:“只是还需得有些保证。”

薛冰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一缕黑烟忽的飘进了她微张的嘴里,姜艾动动手指,薛冰就猛地捂着小腹痉挛起来,脸扭曲成一团,直欲干呕!

姜艾依然坐在原地,眼都没眨一下,只是道:“三个月,我只给你三个月,若是不成,下场可不会太好。”

第6章 封熹

***

姜艾在第二天晚上才出现在万梅山庄脚下的青蛉镇的。许是因为有西门家世代盘踞在此,故而青蛉也算是个大镇,萍水镇是无法望其项背的。姜艾自然不可能没听说过西门家,也不可能没听说过西门吹雪。

三年前,因重伤昏迷了许多年的姜艾在黄石镇废弃的龙泉寺醒来,那也是个暴雨肆虐的夜晚,狂风四起,电闪雷鸣。但即使如此,封三娘身上的血腥味依然浓的化都化不开,姜艾闻到了这股味道,从深眠中醒来。

她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爬到寺庙偏殿中,一道闪电凄厉的劈过,金刚怒目,獠牙森森。屋子中的女人浑身湿透,缩在角落发抖,见有活物靠近,立刻便一边乱挥匕首一边大哭道:“西门吹雪!是西门吹雪来杀我了!”

这便是姜艾第一次听见西门吹雪的名字。

后来因着封三娘之旧事,她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城镇,鱼龙混杂之地,总有跑江湖的男男女女在大声的吹嘘,逐渐也就知道的更多了一些。

西门吹雪是万梅山庄这一代的庄主。万梅山庄乃是剑术世家,与“翠云峰下,绿水湖前”的神剑山庄齐名。神剑山庄曾有三少爷谢晓峰独步天下,只是那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三少爷之后,再无剑客可称“剑神”,直到西门吹雪。

他总是穿着雪白雪白的衣裳,他一年只出四趟门,在烈日和疾风下追杀那些背信弃义之人。即使在最恶劣的环境中,他也做足了大少爷的派头,找最美丽的伎女服侍他沐浴、更衣。雇佣最好的厨师,却只要最浅、最淡、最没有味道的食物。

杀气极重,是个妙人。

若只停留在这程度的认识,姜艾或许永远都不会起兴致要去见见此人。

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再大再好的镇子,天一旦黑了,路上也绝对是行人稀疏,一片萧条之景。姜艾已很久没见过真正的白日了,她习惯黑夜,在黑暗和寂静里才能感到真正的放松,一个月的中旬,月亮总是圆满的,静静的月光洒下,有流萤在其间出没。

远远的忽然飘来一阵腐生的异味,姜艾不由的伸手捂了捂鼻子。她五感灵敏,时长有这样的烦恼。

随着这阵异味,又飘来了一阵女子的笑声,姜艾眯了眯眼睛,见远远一群灰衣人,簇拥着一个少女往这边来了。那少女头上梳着双平髻,一席白色轻衣,身上大大小小坠着不少金银玉器,正被左手边一绿衣少年逗得大笑,只是她声音沙哑,笑起来刺耳极了,同她这幅年轻女子的模样倒是不太匹配。

这腐生的异味正是从这群人身上发出的。姜艾厌恶的躲了躲,那白衣少女却是注意到了她,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她。姜艾步子没停,恹恹的不想搭理此人,只轻轻扫了她一眼便要走过。

那少女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抬手对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姜艾冷笑了一声。

***

愈走近城镇,那一阵腐生的臭味便愈淡,许是被人气所冲淡。那白衣少女和簇拥着她的少年们显然并非人类,而是与她一样是非人的怪物。只可惜她对鬼怪之事却知之甚少。

相传远古,黄帝出行时路遇神兽白泽,白泽便献上绘有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妖物的图册,称作《白泽图》。这故事乃是少时姜艾之父讲给她听的神话,当时她便觉得这白泽真乃妖界二五仔,竟还有脸称瑞兽。再长大一些便知,瑞兽瑞兽,当然是损了妖瑞了人才能称瑞兽。

就比如现在,她便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想着,若是真能一览那白泽图,刚刚那精怪到底是何东西也就清楚了。

进了镇子,路上黑漆漆一片,连个开门的酒家都不曾有,只有一处有星点亮光,原是个小面摊还支棱着。几张旧桌子,几个破板凳。稀稀拉拉三四个客人,均沉默的吃着面。

也不知是哪一个先开了口,道:“昨日……西头老李家的三郎去了……”

另一个便惊呼道:“怎会?三郎身子一向硬朗啊!”

先前那人呼噜呼噜吃了两口面,一边嚼吃一边含混道:“嗨……听说是犯了怪病,嘴里净说些胡话,吐的厉害,前几日好转了些,还有力气帮他爹打点生意,岂止昨晚忽然吐起血来,那血吐的,骇人的很!”

第三人突然道:“这……杜家的二娘子不也是如此……?”

三人忽的噤了声。

一个醉汉东倒西歪的走来,一步三后退,咿呀咿呀的怪叫着。姜艾站在角落里,见那醉汉满面通红,身上一股浊人酒臭。他嘿嘿的笑着,指着那三个面摊上的人叫道:“妖怪!妖怪!哪里逃!”

那三人中一个黑面板脸的大汉腾的一声站起来,指着那醉汉骂道:“王乞儿!你这乌龟王八蛋,何苦找我兄弟的晦气!”

那醉汉还欲再说,却忽然张嘴,哇的一声吐出血来。他面色迅速灰败下来,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那大嘴仿佛成了个血洞,一大股一大股的往出涌着血。身上似是被抽了骨头只余皮肉般的瘪下去,软趴趴的倒地。他身上只穿了件破烂的衣裳,此刻颜色慢慢暗下去,原是连皮肤都渗出血来。

那三人早就骇的脸色大变,面面相觑,竟是像约好一般的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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