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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来。”
耳畔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多少有些?扰乱声音,以至于昭兰没?能听出语调中的尴尬,不?过听到他应承,昭兰也就不?同他说太多了。
只不?过昭兰觉得他办事太不?利索,过了好半晌抵才感?觉到抵在她后腰的短刃被拿开。
骏马感?受到主人的纵容,胆子也大了起来,撒欢地在广阔的草场上跑,让马背上的二人皆是?神?采飞扬。
虽说昭兰的身量在姑娘家?里算是?高挑些?的,但?跟魏泫放在一块便不?够看了,整个人都?好似嵌进了他的怀中,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到昭兰的身影。
正撒欢跑着,却是?天公不?作美,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天幕阴云密布,开始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许是?魏泫个子高的缘故,他先察觉到,说了一句落雨了,昭兰才感?觉到有雨丝打在她额头上。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两人也不?继续策马了,急吼吼往最?近的屋棚下走。
那是?供主人临时?休息的场所?,是?一个结构简易的小木棚,能盛个十来人,自?然也能盛的下昭兰二人和一匹马。
看着人将马拴在好,昭兰拿帕子擦着微湿的鬓发,心中怒骂这阴晴不?定的天坏了她的好事。
回?头,瞧见少年鬓边雨丝汇聚成雨滴而?下,昭兰立即就上了心,拿着帕子主动给擦拭去了。
“二郎,我给你擦擦……”
这声二郎仿佛已经唤了千万遍,从昭兰的嘴里出来时?自?然又流畅,丝毫不?见羞涩。
看着少女踮着脚努力给他擦面上的雨水,魏泫很配合地倾身,让对?方?擦起来不?用太费力气。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专搅人的兴致!”
犹不?解气,昭兰一边忙活一边碎碎念。
魏泫挑了挑眉,感?叹这姑娘是?个性子躁动的。
“同我在一起,日后有的你跑马的,急什么。”
两人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全然不?同的,魏泫的意思很简单,日后这姑娘跟了他去朔州,那里有广袤原野,到时?候她想怎么跑马就怎么跑马,绝不?会不?过瘾。
然昭兰想的却是?,日后如意郎君都?会陪着她来跑马。
一时?间二人都?美滋滋的。
“天色不?早了,待雨停了我便回?家?去了,你也回?家?去,我们后日再约。”
昭兰虽大胆,但?也不?敢在外?逗留太久,以免被父皇逮个正着。
“为何你出来的时?间总是?双数日,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几番下来,魏泫注意到了时?间上的规律,总是?一句后日,正巧都?是?双数日。
昭兰也不?打算瞒得严严实实的,便酌情说些?东西道:“你不?知道,因为我父亲近来强逼着我同一个我不?喜欢的男子成婚,我不?听,他便罚我不?许出去,我每回?都?是?偷偷跑出来的,因为是?偷跑,便不?能日日出来,便同我三姐约定,每逢双日助我出来。”
这一番话魏泫越听脸色越沉,到了最?后,那眉宇间的焦灼已然压制不?住了。
“我明日去你家?提亲!”
这一刻,魏泫什么也管不?了了,一句提亲便冲出了口,将昭兰逗笑的同时?也引起了她的否定。
连忙摆手道:“先别,先别,此时?还不?是?最?佳时?机,再稍待片刻。”
连身份都?是?假的,叫人往哪里去提亲,昭兰火急火燎地理着思绪。
然端看今日的进展,昭兰觉得也是?时?候考虑一下跟她的陈郎酌情坦白一番了。
只要他点头同意愿意为她留在金陵当赘婿,她扭头就将陈郎的存在公之于皇城,斩断父皇的心思。
尤其是?魏家?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自?己要是?闹这一出,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后日,后日我同你解释。”
今夜回?去要好好同三姐还有月娘她们商量一番才是?。
“好。”
魏泫也不?是?个爱强迫人的,眸色深沉地应了,只那副神?色让昭兰看出些?期盼来。
雨势淅淅沥沥,从小到大,又渐渐息止,两人再度分道扬镳。
到了三姐那转了一圈,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三姐,两姐妹笑闹了一阵,昭兰才心情愉悦地回?了皇宫。
不?过今日落了雨,昭兰钻狗洞也钻出一身泥土,一路上难以忍受,火急火燎地赶回?了芷兰殿。
沐浴时?,昭兰将自?己的打算与月娘说了,月娘既忧虑又高兴,一边担忧这样会惹得龙颜大怒,一边又为殿下寻到了良人,可以留在金陵而?高兴。
就这样,带着满心欢喜,昭兰盼星星盼月亮将后日盼来了。
本以为这是?个八九不?离十的事,然在曲江池畔,她语笑嫣然地问陈郎愿不?愿意家?人迁入金陵,当她的赘婿时?,对?方?眉心一蹙,沉默地看了她半晌,道了句不?可。
昭兰急了,将少年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撒开,急问道:“为何不?可?”
同样,魏泫也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沉声解释道:“其实我先前没?有说真话,我家?在朔州,三代都?生长在那,绝不?能离开。”
戍边之将,怎能迁徙?
兄长战死,他现在是?魏家?唯一的儿郎了,他要承接住这一份戍边护国的香火。
朔州二字就像是?一块巨石,将昭兰砸得眼冒金星。
“怎么又是?朔州!”
昭兰甚至都?要怀疑她跟朔州真的要有什么缘分了,魏家?二郎便算了,心仪的郎君也是?朔州人。
还言之凿凿地不?能离开朔州,这真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魏泫虽疑惑昭兰为何来了一句这样的话,但?眼下又最?紧要的事情要解释,他忽略了那句奇怪的抱怨,沉声道:“我家?三代都?是?戍边军,心之所?向也是?在边境护佑国土,绝不?举家?迁徙。”
少年语气很淡,甚至有一种旷远感?,但?其中那抹坚定却是?不?容置疑的。
昭兰不?由?得再度诹起了谎话,神?色为难道:“我是?家?中独女,家?里就指着我传宗接代继承家?业呢,要是?随你去了朔州可不?行。”
“二郎真的不?能将家?人迁至金陵吗?我家?里有做官的亲戚,可以帮衬一二。”
昭兰努力劝说着眼前的少年,心里是?十万火急的。
这都?叫什么事,千辛万苦寻到的如意郎君也是?个硬骨头,她忽觉人生灰暗。
然不?管怎样劝说,少年仍旧是?坚决的姿态,只目光黏在她身上,甚至还挑出了昭兰话语中一处漏洞。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