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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一片。

这是会死?人的吧?

想着想着,昭兰有些想哭,看着那图册更烦了。

姚皇后看出女儿的愁苦,在芷兰殿安慰了好一会,不住叹气。

如果可以,她?也想让女儿自由?自在地选择良人,为此?,她?这几年同那老东西吵了好几次嘴,也旁敲侧击地劝过,但都没什么用。

她?身?为中宫,已经不是年少时可以在家中任性撒泼的小?姑娘了,对于?这件牵连前朝国体的婚事,姚皇后也不好强行?置喙什么,只能往好处想,顺便安慰安慰女儿。

“小?兰也不必那样悲观,我观那魏家二?郎生得?俊俏英武,也是个美郎君,虽不是很了解性情,但瞧着与我们小?兰是极其相配的,说不定、说不定是一段良缘呢。”

姚皇后也是瞧见过魏家那小?郎君的,模样身?板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瞧着也是明朗讨喜的,别人她?不知是什么看法,反正姚皇后看着是蛮喜欢的。

她?甚至有种那个魏家二?郎与她?的小?五很般配的感觉。

可惜小?五看着仍旧是十分排斥,想来还是不想远嫁的缘故。

听了姚皇后这番劝慰的话,昭兰目光古怪地看了一眼,嘴上没说什么,心里碎碎念着。

母后莫不是同父皇一样得?了眼疾?

魏家二?郎那个模样,为何两人的口风竟是一致的,昭兰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然尘埃落定,她?在这辩驳也没用了。

四月二?十五那日,魏家人启程离开了金陵,平熙帝在灞桥相送,一派君臣融融的气氛。

昭兰怕触人生情,再露出什么马脚,便没有过去。

昭兰本以为自己能很沉稳地接受这一别,但当?芙蓉回来告诉她?人已经出了金陵城的时候,昭兰还是扁起了嘴,难过地掉了几滴眼泪。

金陵城外,魏泫打马回头,望了一眼高大宏伟的城门,似乎想要穿透这堵城墙看到什么,颇有依依不舍之意。

魏戍余光瞥见儿子的举动,有些嫌弃地瞥了魏泫一眼,催促道?:“人下月就到家里了,别舍不得?了。”

魏泫不是没有听出父亲话语里的嘲笑,但他不会放在心上,甚至还厚脸皮地笑了。

“要是能将人现在就带回家就好了。”

这话出来,都不用魏戍这个做父亲的讽刺他,一旁的陈三都听不下去了,驱马上前,笑话道?:“少将军真是厚颜又急色,哪有如此?行?事的,你看身?后兄弟都没憋住,都笑你呢。”

闻言,魏泫朝着身?后看去,果然瞧见一群军汉忍俊不禁的脸,分明都是在看他的笑话。

如鹰隼一般的目光凌厉又慑人,魏泫冷哼了一声,让那群军汉止住了笑,强装出端肃又正经的模样。

他们可不想回去被少将军调教,还是乖觉些吧。

继续赶路途中,还是有好奇心重的小?将压抑不住心思,悄悄驱马来到同少将军关系一向亲厚的陈校尉身?边,刺探即将嫁过来的少夫人情况。

“陈将军,少将军此?番这样急色,如此?轻易就折了腰,宣阳殿下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

有一就有二?,其他军汉听到这话,也悄咪咪凑上来听八卦了。

陈三见少将军正忙着和将军说话,没注意到这边,他胆子也大了些,没管住自己的嘴,凑过去和其他小?将碎嘴子去了。

魏泫同父亲说话的间?隙,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到身?后将士们的强压着的起哄声,扭头一瞧是陈三那个碎嘴子在聚众传播不当?言论,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在背后蛐蛐自己的那一点情史?。

魏泫暂停了谈话,驱马往后头去了。

众将士一看少将军打马过来,顿时作鸟兽散,一声都不敢吭了。

……

金陵,转眼间?便到了昭兰嫁往朔州的日子了。

婚期虽定在二?十八,但金陵到朔州千里之遥,加上婚婚车可不似轻便的快马,少说也得?走个二?十天。

昭兰动身?的日子便定在了五月初六,昭兰还留下过了个端午。

对此?,昭兰十分珍稀这个端午节,连粽子都比往年多吃了几个,还痛饮了一壶雄黄酒。

父皇做事的效率不错,到了她?出发前一日,答应了给她?带去的厨子都训练好了,昭兰检验过了,那些厨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将金陵各色菜肴和她?平日爱吃的小?食糕点都学了个十成十,昭兰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临行?前一夜,昭兰失眠了,双眸无神地望着帐顶,脑中走马观花一般掠过许多往事。

大多是十七年来在金陵和皇宫的种种,但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幕幕,是曲江池畔,那个会倚着老柳等她?的少年。

一股热流在胸腔中肆虐,酸涩得?昭兰控不住情绪,只觉视线模糊了。

这个只会打嘴炮的假把式,不是说要偷偷跟着她?一道?走吗?竟还是被自己劝几句就偃旗息鼓,说走就走了,看来也没多坚定,没用的东西!

人在心情不好时总会无理?取闹些,昭兰便是处在这种情绪下,也不管当?初是自己将人扳正了过来,甚至严厉斥责的,只任性地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发性子,仅此?而已。

翌日,晨光熹微,昭兰枕上泪痕也已经干涸,不注意瞧压根瞧不见,唯余双眸有些微红。

这一日和往日不同,昭兰不能再同以前一般,想着吃过朝食去玩什么,或者和谁一起玩,而是净面梳妆,穿着大红吉服,戴着攒金丝凤冠,一身?锦绣庄严地朝着宫门去,那里,父皇和文武百官正在候着,准备为她?远嫁送最后一程。

上妆的时候,月娘目光在昭兰眼眸上怔了片刻,看出人昨夜定是哭过了,不由?心疼地看着,大约是想说些什么,但被昭兰制止了。

“月娘我没事了,勿要担忧。”

只是一夜间?,昭兰又如往常一样心情明朗,只是偶尔会因为要远嫁朔州的事烦躁。

姚皇后早早过来了,到了分离关头,也再不端什么沉稳的架子了,拉着昭兰的手啜泣起来,一边哭一边大骂平熙帝,甚至隐隐有要去吵一架的趋势。

到了这个关头,昭兰哪还有挣扎的余力,费口舌将母后安抚好,才能继续妆点。

许是父皇也觉得?亏欠,昭兰的陪嫁和排场远超历来任何一位公主,风头可谓是史?无前例,让人望而止步,直叹壮观。

十里红妆不再是形容词,而是真真切切出现在金陵人眼前。

不说别的,就光是昭兰这一身?嫁衣,便动用了尚衣局百十来位绣娘精细耗神地做了小?半年。

要不是父皇早早吩咐下去了,这短短的时间?内昭兰哪里能穿上这一身?绣以金线、坠着珍珠美玉的飞凤牡丹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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