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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大袋圆滚滚的白色微黄带着一丝丝裂纹的东北脆爆米花倒在炕头的纸上。
有时候爆米花受潮软软的不好吃,家里有炕的就愿意把爆米花放在炕头上就着高温烘出水份。
我爸从箱子里给我拿了一颗红彤彤的海棠果“你二叔在过年前跟人家订的,刚从冷库拿出来,你爱吃咱们就带一些回去。”
冷库也不知道是民营的还是什么,基本上所有不好储存的水果都会存到冷库里,等到想吃再去订。
我咬了一口脆脆甜甜的果子,窝在我妈的腿上,看着电视剧,也没有特别想要掉眼泪,只觉得安心。
惦念汉弗莱和家里的两个孩子,不过总感觉再也不会见到了。
我妈说我上大学的时候注意点好小伙,到时候抓紧时间谈,别到时候像我小姨一样四十都嫁不出去。
先不说小姨,哪个好人刚结婚几十年就马上找第二春。
而且,总感觉,像我丈夫那么好的人,应该以后都遇不到了吧。
接下来的几十年我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
我在上学期间偶尔碰到了一两个对我表白的人,不管对方性格长相如何,无论好坏,我都没办法接受。
我丈夫有一双漂亮的棕绿色眼睛,笑起来里面带着星星,头发是像冬日的太阳一般浅金色,不热但也不冷,温温和和的,哪怕是脾气古怪,我也觉得很可爱。
也不知道我回到这个世界后,我丈夫找不到我怎么办。
我最开始的反应是他会不会难过一段时间,然后找第二春。
一想到我精心布置的每个房间,我栽种的已经硕果累累的蓝莓,要便宜某个不知名的老太太,她会不会因为那些东西是我布置的就全扔掉。
那个老太太会有我这么温柔?这么漂亮年轻吗?
有时候听着台上老师讲课,听着听着,老师那张圆形皱巴巴的脸完美的复刻在了一个老太太身上,当着我的面亲吻我丈夫的脸颊。
那一瞬间我盯着老师的脸,都要冒火了。
有一段时间以至于每个主修选修的老师都被我幻想的面目全非,无差别扫射。
原先我也算是系里排的上名头的弱不经风的林黛玉美女,最起码前六十强。
后半年变成了时刻发脾气喜怒无常的暴躁女生。
追我的男生也跑的一干二净。
以至于这个名头伴随我到上班。
结婚在我妈日益的催促下,迫在眉睫,但也只是她觉得迫在眉睫,担心我像我小姨五十岁连个退休后的黄昏恋都没有。
我是不可能结婚的,但我也没打算说,由于我爱情上不能让我妈开心,事业上我觉得总得让这位中年妇女在亲戚朋友面前能够炫耀炫耀。
最起码别再人家说我家孙子都三个了你家女儿还没结婚时,中年妇女哑口无言,回来就催我生孩子。
现在的中年女人真的是可怕的很。
嫁给谁,无所谓!
只要是你有结婚证,这件事就像是完成了她们给自己定下的天大的任务。
不过我妈更高级别,她已经从你怎么还不找男朋友,直接过滤到赶紧生一个孩子吧,小孩子那么可爱。
我为了躲开她的催生,哪怕我没有男朋友。
我告诉她我现在二十五岁正是拼事业的时候,我会给你考一个编制!
我妈一听,立刻忘了莫须有的外孙女,双手双脚赞成。
那一刻,我彻底消停了。
直到我在丹江市海洋小学担任小学班主任,兼任语文、数学、偶尔还有美术。
事实证明,当老师,各有各的苦,除了应对家长的苦,大学辅导员不用说了,只要学生在朋友圈发布天台海边的emo照片,他会尽可能的火速到达战场,生怕下一秒自己摊上大事。
高中更不用说了,又担心孩子早恋又担心孩子学习有压力,身心到学习恨不得三重关怀,累的要死。
这么一说初中和小学也还好。
我特意挑的孩子不懂事的年纪,顶多就是高级保姆,我不在乎,伺候谁不是伺候。
我女儿和我儿子拿都是我精心呵护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虽然大部分都是我丈夫在做,我只是辅助,可看了几十年,多少也学会了一些皮毛,对付小孩子,我当年是觉得绰绰有余。
后来我发现,我丈夫把我保护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先不说一年级的小朋友们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聊天,下地跑。
等到五年级的同学,七乘以九等于六十九的时候,我盯着眼前的白纸黑字的卷子,心有点堵。
不过随后我自己安慰自己,没有关系,这才第一张。
这有可能是那个家长说不要过分要求孩子学什么,只要在学校开心就好。
学习比较垫底的孩子,这不能怨他,我心情还算平和。
直到将所有数学卷子,语文卷子批到一半,我捂着胸口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心绞痛晕了过去。
等再睁眼,我还是有些遗憾的,我想念我丈夫。
不过眼下是那些孩子错的五彩缤纷的题,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气的直掉眼泪。
我同事拉开帘子看我哭的稀里哗啦,他感同身受。
三十岁的男人憔悴的像是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黑发都带着斑驳的白。
我们看过他任教以前的照片,多么阳光俊朗的一个小伙子,短短五年,变成了沧桑的大叔。
他对我说“习惯就好”
语气里带着麻木,但不超过半秒,我俩集体拿着他买的卷纸,擦着啪啪掉的眼泪。
男同事哭的跟个孩子似的“我勤勤恳恳的施肥灌溉的教,他们让我颗粒无收的扣工资!我每个月的工资都用来还上个月的某呗,不想干了!”
我哭着说“明明是她不让我给孩子压力,不学就不学,结果在外人面前说我不会教孩子所以她家孩子成绩差,我都没出说理……”
两条蓝帘子封闭的一张床的小空间,不时传来男女大哭的声音。
本来就是急诊室,所有病人家属都紧张兮兮的,这两声嚎叫,直接点燃了家属们的心情,哭的哭,骂人的骂人。
急诊室的一个护士刚要打开帘子,一边憋着笑一边想要严肃的训斥这是从刚才就拼命吐槽的可怜的老师们。
不过被人率先拉开帘子,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材欣长浅金色短发的男人走进去。
护士看着严丝合缝地帘子,暗暗祈祷里面的两位不要哭的更厉害才好。
第64章 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哭的撕心裂肺,一股又一股的难受劲从胃传到胸口,最后酸到了鼻尖,自己也太惨了。
老公不见,什么都没有了,咸鱼躺差点变成了死鱼躺。
真是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