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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阿泽矢马一边忍受着大家的指指点点,甚至是嘲笑谩骂,不断地给众人道着歉,被几个男生驾着拖出教室,经过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注意他嘴巴上的伤口。
上下嘴唇周边有着均匀的圆洞,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就好像……有人用针曾经将他的嘴唇缝起来一样。
难道说……
我心下一沉,下意识看向身边的龙介。
然而龙介只是淡淡地扫了狼狈的阿泽矢马一眼,表情毫无波澜,这又让我心里泛起了嘀咕。
看他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多看一眼阿泽矢马都是玷污自己的眼睛的样子,压根毫不在意他嘴巴上的伤口时,我觉得他或许真的没有对阿泽矢马动过手,不然他应该要去拿奥斯卡影帝而不是在这里读书了…
那龙介昨天所说的手上的针、身上的血迹还有阿泽矢马嘴唇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回过神来,忽然发现龙介正盯着我,眸光幽深。
我没由来地打了个冷战,然后小声问道:“ ...怎么了?”
他抿着嘴唇,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样子,但是眼睛却是灼灼地看着我,就好像在期待着些什么。
我:?
简直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话说回来,副人格确实有时候有些语言和行为确实难以用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去想。
我正准备集训追问,他终于开口:
“...我昨天就说过了,不要靠近那家伙,那家伙嘴里根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看,他对谁都是那样的一套说辞,见一个喜欢一个…我就不…算了,总之以后你可要离他远点。”
他一副'你看我完全没说错他多厉害'的样子,我一愣,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副等着我夸奖他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我:“那…你说对?我以后离他远远的?”
他这才满意,“回去上课。”
我:“哦。”
我跟龙介道别然后走进教室,然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话——
--你看,他对谁都是那样的一套说辞,见一个喜欢一个…我就不…
我就不什么?
我就不喜欢?
我就不爽?
还是…我就不是?
*
我注意到美惠子今天没来上学,而阿泽矢马在第一节 课结束之后,鼻青脸肿地回到教室里面。
经历和富江表白事件之后,他在班级上的处境变得微妙起来,主要是两拨人对他有不同的意见,一拨是富江的追随者,因为他对富江死缠烂打而对他恨之入骨,而另一拨人则是觉得他明明是美惠子的男友,居然趁着美惠子不在的时候跟别的女生表白。
然而阿泽矢马丝毫不在意,每天仍然我行我素对着富江表白,夸赞她的美貌,富江当然对这些爱慕之词每次都是照单全收,然后等他说完就会狠狠地用语言羞辱他,并以此为乐。
每次他说完那些话,就免不了要被富江的追随者一顿修理,因此脸上总是青一块红一块。
而自那天起,美惠子再也没有来学校上学了。
有人说她是受不了矢马的移情别恋而选择不来学校面对这一切,也有人说她可能是因为外貌的问题而自卑打算出国整形,更诱人说她在家里为爱自杀… …总之一时间众说纷纭,真真假假难以辨认。
第二天的时候,我终于找到机会在杂物间堵住了阿泽矢马。
彼时他刚被富江的追随者关在杂物间,是我打开了那扇门。大概是被关久了,光线照进去的一瞬间他下意识挡着自己的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清眼前的我。
见到我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仿佛我是什么比那些欺负他的人更恐怖的洪水猛兽。
我:?
不是,他这是在害怕我吗?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了。
“阿泽同学,请问一下,你的嘴巴…”
我指了指自己嘴巴,示意道,
“这里是怎么弄的?”
“对不…”他忽然顿住,仿佛差点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硬生生地刹车,被揍得发红发肿的脸越发扭曲,让他发出了痛苦的嘶声。
“嘶……嘴巴,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我:“……”
眼神左右闪躲的样子真的完全没有一点说服力啊喂!
可无论我怎么问,阿泽矢马始终只有一句'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我完全没办法从他嘴里套出更多的消息,但询问有关美惠子的事情,却得到了让我意外的答案——
“ ...我和美惠子早就分手没有联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美惠子她到底怎么了,是我的错,是我对…是我做的不好,还有就是,白石同学,可以拜托你一件小事吗?”
“什么事?”
“以后请不要再靠近我。”
我:?
还不等我反应,他撂下这句话便逃似地越过我离开了杂物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他一副避我不及的样子呢?
不过,难道他的嘴巴上的洞真的跟龙介手上的血针没有关系吗?
也许只是我和龙介多虑了,那根针或许只是个意外,也许那些也根本不是血迹…也许…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阿泽矢马说嘴巴上的伤口是他自己弄的时候,我心里疑惑的同时竟然还松了一口气,我知道阿泽矢马或许没有说实话,但这无疑又给我了一个借口。
也许,龙介的副人格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坏。
他只是说话嘴巴毒一点臭一点,对其他人和事漠不关心了一点……
但至少——
我看着他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到现在已经完全熟练地照顾我的那株无尽夏,植株在我们的精心照顾下已经长出了繁茂的绿叶,甚至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花苞。
花苞都有了,开花还会远吗?
不知道这株花会结出什么样的花……
而少年低垂着侧脸,神色堪称是温柔。
我想起他书包里的那本园艺100招,我想他也许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翻阅那本书,一遍遍地实践,才会有现在的熟练操作。
他忽然抬眸,抓住我看向他的视线,皱眉。
“冬花,你聋了吗?我说把那袋新的花肥递给我一下。”
我一秒钟收回那些欣赏的目光,面无表情:“你才聋了。”
不,依我看这个副人格根本坏得很!
消灭!必须尽快消灭!
我在心里骂骂咧咧,但身体很诚实地给他递去花肥。
因而没能注意,龙介的目光,有一瞬间变得晦暗不明,越过我的头顶看向不远处的某处,如同示威一般勾起唇角,无声地做了个嘴型。
“废物。”
去妒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