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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多余!龙介不是多余!如果没有龙介的话,我和才生这家伙就要冷死在这个鬼地方了呢....”

少年只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勾起一贯的笑容,语气还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是吗?”

明明他的笑容一如往常,但是我此刻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右边发出了'砰'地一记闷响,我下意识扭头看去,才生整个人倒在了地板上,双眼紧闭,苍白的脸颊上不知何时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叫了几声他的名字,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心下一沉,便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惊呼出声:

“好烫...他在发烧!”

*

因为忽然恶化的天气,他们来修学的一行人都被紧急集合,赶在情况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下山。

白石冬花、种田才生还有深田龙介三人缺席。

因为要保障大部分学生的安全,带队老师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其他集合的学生送走,自己和安全员待到了暴雨降至的前刻,才匆匆下山。

山区暴雨,山路泥泞,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专业的搜救队来了也没办法此时此刻进山寻人,他们早就联系好了搜救队,得到的也只有等雨势稍缓才能够进山的回答。

可那三人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在山上碰见什么危险,更别提这恶劣的天气......

乙骨忧太再次附身于这个世界的自己时,状况就是如此糟糕。

白石冬花生死不明。

但那两个家伙既然在她身边的话,应该不会出事...可是万一呢?

按照他上次短暂的观察可以知道的信息,不仅白石冬花,那两人也没有了本世界的记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连自己的能力都封印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三人完全就是普通人,万一遇见危险.....

他这样想着,猛地拉开了酒店房间的窗帘。

从他所在的位置,可以看见白石冬花此刻被困的那座山,此刻雨雾环绕,充满了危险和不详的气息。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他注意到远处灰色的天空,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崩溃中。灰白色的天空溃变成一小格一小格的色块,好像是电脑格式化的具现表现,正不断地向外扩张着。

乙骨忧太叫来了自己的室友过来看,但是对方却像是没有看见似的,挠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山。

他当下便清楚,这样的异常现象只有他这个外来人能够看见。

而这个被构建出来的世界,正在缓慢地走向毁灭。

如果白石冬花没有及时脱离的话,会怎么样?

他越想越是心惊,表情也越发地凝重,就在这个紧张得一触即发的氛围中,那座山上传来了巨响,随之而来的是连他们所在的房间也受到牵连,摇晃起来。

等一切稳定下来之后,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

“是山泥倾泻!山泥倾泻!”

第82章

从小到大, 才生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对,应该说是几乎没有,相比之下, 我生病倒像是家常便饭,有时候我还会疑问这家伙明明跟我同吃同住,平时也没见他多爱运动, 偏偏身体好的不行。

甚至有一次全家人都中招了流感, 偏偏只有种田才生一个人没事,还要反过来照顾我们一家人。

......总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种田才生。

少年衣着单薄,仅有一件纯黑色的长袖上衣,腰线的弧度尽显,他是修长也是精瘦的,黑色的衬托下皮肤是病态的苍白,不像活人像一具尸体,如果不是他起伏的胸膛还有时不时从紧闭的嘴唇中泄露出来的细碎的声音,我几乎认为躺在那里的种田才生已经死了。

我瞬间手忙脚乱地凑过去, 一会紧张地探探他的鼻息,确认他的微弱的呼吸是否还正常,一会又摸摸他发烫的脸颊,还有他干涸的嘴唇,四处张望可以饮用的水.....

但是都没有,没有水,也没有药物....

衣服、对,还有衣服!

一定是因为他把自己的衣服给了我, 才会受寒发烧的...所以最重要的是保暖!

我正准备把才生脱下来给我的外套还给对方,手忙脚乱地拉扯着拉链,也许是我太急躁了拉链卡在半路怎么也拉不下来。

我急的眼睛都红了,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时候,龙介来到我的面前。

他先是将火堆边上一直烘烤已经干透的外套盖在才生身上,然后帮我把卡住的拉链重新拉了上去。

最后他捏了捏我的脸颊。龙介的指尖冰凉,冷不丁地冻了我一下,那些发烫发胀的情绪好像也因此稍稍冷却了一下。

少年眼睛就好像一面镜子似的,将我此刻的模样清楚地倒映其中。

眼睛红红的像是兔子一样,彻头彻尾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真是一个没用的我。

我垂下眼眸,与其说是躲避他的眼睛,更像是躲避无能的自己,有些哽咽地小声开口:“......对不起。”

关键时候,一点小小的事情都做不好。

“冬花,你看着我。”

他半蹲在我面前,让我不需要抬起头来也能看见他,少年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像包含了无限的耐心,每次我看见龙介这幅样子的时候总是能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心,就好像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能够迎刃而解似的。

“我现在是不是很蠢?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

他抚摸着女孩有些发烫发红的眼角,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就好像对待珍宝一样,大抵是动作带来的瘙痒,也可能是眼睛睁得发红发干,她忍不住眨巴了一下眼睛,如同蝴蝶展翅一般轻轻拍打他这的指尖。

没有飞走,而是停留在他手上的蝴蝶。

昏暗的环境给了他天然的掩护场所,因为少年发深的瞳色没能被对方发现,黑暗如同蜘蛛吐出的丝线,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编织成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侵占感,我竟然感到有些心惊肉跳。

“冬花,有时候关心则乱...有时候...不,很多时候,我都很嫉妒才生,那家伙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你的关注,”

他撇开视线,有些空洞无神地看着仍然躺在地板上昏睡的才生,语气低沉就好像一条被压得很紧的弦,

“以至于我时常会思考,如果当年我没有选择跟那个男人离开的话,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我会和你们一起毫无芥蒂成长的,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这是这么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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