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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道理,他让韩厂长到保安队点人,点了十几个带枪的?小伙子,气势汹汹地直扑两条街外?的?山下家中而去。
与此同时,春妮问明白那?些学生集合的?地点,带着剩下的?人坐上卡车沿途开始搜寻。
“小顾老师,你觉得,那?些同学可能会去哪?”
“还能去哪?男的?卖去东南亚做苦工,挖煤矿,女的?到城西的?下等娼寮,卖到外?国跳小脚舞,难道真以为人家绑架他们出去做大爷?”
春妮也是气狠了,千防万防,校长该说的?也说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还是没防住这一出。怪谁?
她每说一句,听?见的?学生脸色就?白上一分。特?别是那?几个被他们带上车协助找人的?互助会学生,已经怕得哭了起来。
吓唬归吓唬,春妮却觉得,如果作案的?人是山下,他忍受几个月的?白眼,筹划这么久,不至于就?为了干人贩子的?事。
想贩人卖人,海城那?么多流民?,每天拉几大车都没人管,何必非要盯上他们学校的?学生?
一定有其他原因。
学生们也在猜测:“你们说山下绑了人,他们会往哪走?”
“还能往哪?肯定走水路啊,现在倭国人把持着水道,一路上都是他们的?人,走水路多方便。”
“那他们是会出海,还是从吴江走?”
“停车!”
春妮跳下车,在墙角处找到了她想要的信号:“不是出海,也没有去码头?,他们往城南去了!”
出海要往东走,吴江码头?横贯东西向,他们这个方向没有水路通往城南。
…………
在春妮他们发现学生失踪,并开始四处寻找的?时候,某一处仓库。
“怎么样,喜妹,看出他们有多少人了吗?”
叫喜妹的?人回过头?,这是个长着张娃娃脸,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大的?女孩子。
可在坐的?学生们都知道,喜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如果不是这一路有她小心?周旋,可能他们会多受很?多罪。
喜妹摇摇头?:“只能看到窗户这一面,有七八个人,每个人都带着枪。”
“只有七八个?那?——”问话的?学生目光亮了亮。
“别想了,那?些人穿着黄皮子,全是倭国兵。”不等他说完,喜妹就?无情地打断了他们的?幻想。
“什?么?全是倭国兵?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们想干什?么,喜妹也想知道啊。
自从去年顾老师安排她和其他几个同学潜伏进互助会之后,他们已经料想过今天的?局面,并跟其他几位同学都作了各种假设应对,但没想到的?是,其他同学这次都被排除在外?,而成功混进来的?,最终只有她一个。
看来那?个倭国人虽然不经常在互助会里出现,对它的?掌控分毫不少。他一定在会里安插的?有自己人,而她的?那?些同学,包括跟保安队那?群人走动得略近一些的?,全部被他们想办法将其排除在这次的?行动之外?了。
至于自己……也许是山下觉得自己没什?么威胁,就?顺便带上了自己。
不……
她想起小顾老师以前那?些动作,现在都仿似带有了深意。也许那?几个同学的?处境小顾老师料想过,所以她从来不直接找自己问话,在学校里碰见之后,也刻意拉开距离。以至于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是在去年招生季亲自从街上被小顾老师捡进了学校,所以……
难道小顾老师一直是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不止是山下觉得喜妹不足为虑,现在就?是喜妹自己,也不知道她还能再?做什?么。
因为这次远足活动集合没多久,会长就?以他借到了一辆卡车为由,把同学们全部骗上了车。
如果不是她心?里一直有所警惕,上车后主?动坐到车厢最外?面,想办法丢了几样东西作记号,恐怕茫茫人海中,即使是顾老师,也很?难再?找到他们的?线索吧。
但她也无法确定,她仓促中扔下的?顾老师特?意交给他们,让他们好好保管的?红色木头?珠子会起到什?么作用。
“我想回家。”有年纪小的?学生已经哭了起来。
“不许哭,你们想把那?些倭国人引来吗?”有人捂住了那?孩子的?嘴。
而就?在这时,大门打开了,一个穿高筒靴,配武士刀的?军官走了进来。
“你们的?,哪些是木工?”
同学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军官哼笑?两声?,走到最矮的?学生面前,抽出军刀,突然一刀刺穿了他的?肚子!
“小孩,没用的?,死掉。”他冷淡地说。
说完,他很?快拔|出刀,用手?帕擦拭刀上的?血迹,不再?看倒地的?孩子一眼,就?像躺在那?里的?只是一只鸡,一条狗。
直到这个时候,其他人才尖叫出声?:“啊啊啊啊!!”
军官冷下脸,伸手?摸向腰间的?枪:“再?吵,杀掉。”
他的?声?音几乎被尖叫淹没,可在他摸枪的?那?一瞬间,即使是最胆小的?女孩子,也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将所有的?恐惧都关了进去。
“你们的?,谁是木工?”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见大家都盯着地上的?尸首发傻,补充了一句:“有用的?,不杀。”
这下所有人都听?懂了,木工科的?同学们争先?恐后地说:“我是,我是。”
“停!”他猛地举起手?:“木工,到这边,其他人,不许多(动)。”
自从那?个军官突然抽刀杀人,喜妹就?傻掉了。这个年代死人很?正常,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可那?些都是悄无声?音病亡在街头?的?流民?,像这样直白面对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刺死的?场面,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
而这个被杀死的?学生,今年不到九岁,她在两分钟前,还跟他说过话,还温言安慰过他!
她着了魔似的?,无法将视线从那?滩还在流动的?血液中拔起来,而那?个孩子的?身体仍然在血泊中微微搐动……
有人忽然挽起她的?手?,把她拉得一个踉跄:“快站过去!”
“我——”喜妹手?臂被狠狠掐了一把,她触电一般,终于醒了过来。
她看到,木工的?这一边,是一百余只待宰的?鸡,而另一边,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有不老实的?人。来个人告诉我,是谁?”军官冷笑?着,又一次拔出了刀。
泛着冷光的?刀尖微转,指向他们。
他的?刀尖每指向一个人,那?个人就?缩着脖子,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可仍然没人说话。
军官脸上渐渐布满了不耐之色,这时,他的?刀尖指到了喜妹。
她看见站在她旁边的?会长似乎忍耐不住,就?要——
喜妹不知怎地,产生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