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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性太好??”
王建利眉毛拧成八字形,可?怜巴巴道:“这是说哪的话?我哪敢戏弄你?实在是, 您看看我这张脸,哪像是能给您办那事的?”
他这眉毛长在张黑胖方脸上,实在拧得过于有喜感, 让春妮多看了一眼:其?实他说得没错,王建利这些年在海上来?去?, 一张脸被海风摧残得黑红黑红的,早就不复他自吹自擂的又白又俊。这副尊容,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的确是不太适合办她交给他的事。
但有什么办法,事情来?了,总不能因为人不凑手就不做了吧。
“怕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只要你好?好?演,我保你一条命?还是——”她往船下看了一眼,船下面?,白浪翻滚:“王老板现在就想回老家了?”
王建利“呲溜”站直了,赔笑?道:“您可?别?叫我王老板了?叫多了,我怕折寿,我哪敢做您的老板?”
春妮笑?了一声:“随便你。还不走?”
“走,我走。”王建利像被霜打了似的走了两?步,冷不防没看见脚下的舷梯,脚下绊蒜撞到栏杆上,上嘴唇磕到下嘴唇,“啊”地一声,半颗牙齿磕了下来?。
春妮:“……”这个王建利,混了一辈子的□□,怎么胆子还越混越小起来?了?给她办事,有这么可?怕吗?
“姐姐,你觉得他这样,真能成事?”夏生也怀疑道。
这个暑假,他跟春妮一直在一起,对她想做的事,模模糊糊也算有些了解。看着王建利,他担心道:“要不,让那个姓阮的上算了。”
春妮俯身下去?,附在王建利耳边,阴沉道:“王老板不会以为,这么容易我就放过你了吧?海城牙科诊所多的是,这半颗牙,镶镶能用好?久。倒是王老板的脑袋,不知?道有没有地方镶。”
说着,扬声叫来?两?名?学生,一左一右架着他,将他架下了船。
王建利被拖走之后,他身后的几个徒弟小弟更?是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不用学生们催促,耷拉着脑袋下了船。
船下,韩厂长开来?了卡车早早等着接船。
春妮看着王建利他们上后车厢,跟剩下的学生们说:“没别?的事了,你们都先回去?,好?好?休息两?天,记得放假作业都补一补,过两?天咱们开学见。”
春妮说这句话时?,就看面?前的学生们听见“休息”,个个喜笑?颜开,再听见“作业”,又都齐声哀叹起来?,好?玩极了。
这次去?港城,这些放出笼的猴子们可?是好?好?借出公差的机会玩了一场,等上了回海城的船,没兴奋两?天,被春妮提醒要上学,玩野了的心一时?之间哪里收得回来??
个个还抢着干活:“顾老师,我真能帮你看着王建利,别?这么快赶我走嘛。”
“去?去?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借看王建利的名?头?逃避写作业。”春妮笑?骂道:“少来?打我主意,滚吧。”
相对于海城,港城的□□目前势力最大的几股,多由前朝那批溃兵组成,远远不像盘踞在海城的青帮,红帮等大帮派一样,跟官府和倭国人勾连,依靠帮会渗透到普通人生活的方方面?面?,面?对的局面?也简单很多。这些学生们两?个月来?天天在街头?跟那些人打交道,正需要好?好?读书养性。
至于王建利的事,春妮转头?跟夏生道:“你忘了王建利是干什么出身的?那就是个老骗子,你信他真的胆子小不敢干?我又不叫他杀人放火,他被识破了,他还能跑,我跑不了我都没说什么。这老王八蛋不过想借机跟姐姐我要价罢了。”
夏生“啊”地一声,气恼道:“我就看他可?怜,又给忘了这人是个骗子。”顿了顿,又小声问:“以前爹是不是也这样骗人的?”
春妮又想叹气了。
这段日子,她叹的气几乎要比上之前一年叹的次数。
她就该知?道,那年为了稳住夏生,说的谎话是要还的。自从那天她跟夏生说,王建利是渣爹的师弟之后,夏生整个人都傻掉了,用了好?几天时?间,才学会接受这个事实。到了今天,仍在心存侥幸。
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是大好人?谁不希望自己有个令人骄傲的,拿得出手的父亲?
夏生和她没有这个福份,就该早早接受现实。否则,一个虚幻的偶像万一突然被打破,带来?的毁灭性是无可?估量的。
因而,知?道王建利跟渣爹的这层关系后,她有意无意地让他跟王建利接触,夏生不出意料地知?道了真相。
姐弟两?个说着话,没留意到在旁边开车的韩厂长欲言又止。
下车送王建利进他目前的居处之后,韩厂长叫住了春妮,递给她一摞厚厚的纸:“双城那边拍来?的电报,我都整理了出来?,你看看吧。”
春妮接过来?,翻看得很快。这个年代?发一次电报很贵,因而写得都很简单,她一目十行,很快翻到了这样一张电报纸:“顾,昨有人寻女,于校附近游荡,特告知?。”
她指尖微顿,再往下翻了两?页,便到了末尾。
末尾这段电文是这一摞中最长的,几乎写了一满页,光是寄出这份电文,至少要花费五十块大洋,然?而一整页密密麻麻的信上,写的不过是一些乍看之下毫无关联的话。
韩厂长凑过来?瞄一眼:“有钱人,你跟尹校长写的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还搞起了暗语?”这么长的电文,是她先自掏的腰包,所以韩厂长有此谑语。
春妮将电文折起来?,道:“双城不是咱们自己人的地盘,我不得万事小心一些么。”却没有给韩厂长解惑的意思。
这上面?的东西,自然?是她跟尹厂长临走前商量好?的,让他打探双城政府教育部的情况,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自从对王建利这一伙人的身份有所猜测之后,春妮心里就涌起了一种模糊的冲动。这种冲动,随着王建利和他的弟子全部落入她掌控中而愈发不可?收拾。
因而,那天早上离开关押王建利的房间之后,她立刻往双城拍了一份电报,问尹校长能不能弄到教育部的身份证明?函件,她有用。
尹校长却一定要她说清楚原因,因为这种函件一般非常难弄,如果没有合适的原因,他是花大心思帮她弄的。
春妮只好?告诉了他实话,自己准备找人充任教育部专员,看能不能从付鸿民那里弄到更?多的经费。
是的,春妮一直没放弃惦记在付鸿民手里的那笔教育经费,她离开海城前,严广福给她传来?消息,说那是一笔至少年价值五十万银元的巨款。换算成王建利最喜欢的,一根十两?的大黄鱼,至少是一千五百根,也就是一万五千两?黄金!(这时?候是十六进制,一万五千两?不是一千五百斤,而是九百多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