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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
恐惧这种情绪是能传染的,付太太气得牙疼,却只能肿着腮帮子挨个儿打电话,让银行□□,无论如何也要?先把?钱取出来再说。
可银行那种地方,存钱的时候叫你?大爷,取钱的时候,没点特?殊能耐,还想叫人给你?特?殊服务?做梦吧你?!
不出意外,所有银行都?在电话里告诉付太太,她想取钱的话只能亲自到银行去。
可被子弹打穿的车还停在院子里,司机老李已经辞职不干,付太太她就是能壮着胆子去,也要?找得到跟她一道?去的人才是啊!
严广福就是在这时候上?的门:“付先生,一早听说您这里出了事,您还好吧?”他被付鸿民安排在华法联会坐班,不算是付家的下人。
付太太对?严广福是极熟悉的,只因有了这小?子,每次她在牌桌上?都?能大获全胜。
看见他便问:“小?严,你?会不会开车?”
严广福自然?说:“会。太太想去哪?”
“那你?开车,跟我去一趟银行。”
“不行!”
“妈!您千万不能去!”付家几人吓得同时出声。
付太太这会儿反而坚定了:“才闹出这么大的事,那些人就算想接着动手,也不在今天。再说,”她瞪了付鸿民一眼:“他们想杀的,是你?爸爸,我怕什么?小?严,你?跟我去一趟,回?来我好好谢你?。”
她拒绝了儿女们的陪伴,把?大儿子打发去订头等火车票,二儿子让留在家打点行李,老三则赶去了书房,家里的仆人们都?带上?壮胆,重整衣冠出发去了各大银行。
严广福开车载着付太太在城里转了半个圈,从?各大银行带出来七八个箱子,将付太太平平稳稳送进家门,得了一个银元的赏钱,笑嘻嘻出了付家大门。
付家人守着全部家产,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凌晨,路上?还没几个人,付太太和儿子仆人一人两个黑眼圈,再提着两个箱子,悄悄出了门。
昨天严广福离开后,她打电话让租车公司送来了两辆轿车,一家十几口人,一共三辆轿车,正好全部装下,油门一踩,便直奔火车站而去。
车子走了不到五分?钟,一群戴黑头套,只抠出两只眼睛的精壮汉子从?街道?巷末冲出来,一个冲刺助跑,三两下攀上?墙头,在一两声短促的尖叫中,破门而入。
一个钟头后,某房间
春妮站在正中,她的身前?,是一字儿排开的黑箱子。
她随意打开一只箱子,拿出两根金条,敲击两下,笑道?:“付太太胆子不小?,放着这么多金银财宝在家,还知道?唱一出调虎离山计。”
“可惜啊,她再聪明,还是棋差一招,
没算过阿妹你?。”罗阿水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能是担着几千个学生安危的原因,来海城的这两年里,罗阿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春妮已经记不清,这个明明不比她大几岁的大哥上?一次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
春妮笑道?:“那还不是大哥你?提醒我,说她箱子的重量看上?去不太对?,我才临时改变了计划吗?”
“好啦好啦,你?们几个,能不能别再互相吹了?”王建利刚说一句话,见众人齐刷刷瞪着他,又缩着脖子道?:“我这不是怕他们得到消息,到处搜查,最后坏了事吗?”
“这位王兄弟说的没错,顾丫头,你?把?我们的那份赶紧点出来,我得快点回?去。”涂铁柱也催促道?。
自从?春妮收到严广福的消息后,就知道?动手的时间已经到了,提前?请来涂铁柱和他的干将,跟罗阿水和王建利几人守在付家门外,静待最后的时机。
入户抢劫这种事始终太破下限,因为事涉尹校长,原委也不方便细说,那些学生们年纪太小?,怕他们以后有样学样,这一次,春妮就没让他们参与进去。
至于王建利,他是在场人中,唯一一个跟着顾茂丰进过付家的人,春妮需要?要?他领路,将他领到了现场。
涂铁柱说得不错,租界内发生这样的大案,巡捕房多少都?要?折腾一阵子,他们必须赶紧分?完东西?再说。
春妮将涂铁柱的报酬结算给他,他走之后,粗略翻看了一遍剩下来的东西?:这些箱子里,有至少一两百根大黄鱼,面额分?别至少二十万的美金,英镑等欧美国家的保险货币,以及其他有价证券,还有一些珠宝首饰,总价值不低于两百万银元。没看到有房契,应该是被付家人贴身带走了一部分?。
不过这东西?她抢来了也没用,都?是在工部局里备过案的。有这些东西?,已经是足足够了。
去除付鸿民打点各级官员,以及付家人奢侈浪费掉的,这些东西?应该是他们家绝大部分?的财产。刨除付出去的报酬,以及分?给尹校长的那部分?,他们至少也能有一百多万分?帐。
这么多的钱,哪怕他们现在立刻关掉工厂,也能够至少在十年内养活学校的学生,不需要?再日日操劳了。
初战告捷啊!
春妮笑容满面,离开房间之后,见王建利等在外面,不由皱眉:“你?怎么还在这?”
他的主要?任务是看住顾茂丰,现在他完成了带路的任务,该回?去尽他另一份责任了。
顾茂丰的戏,还没唱完呢。
王建利看看左右,凑上?前?来,低声道?:“顾小?姐,刚刚他们都?在,我有事要?跟你?汇报。顾茂丰,他不老实啊……”
顾茂丰他不知道?自己被告了黑状,此?时他正站在一片狼籍的付家客厅里,惊叹道?:“付兄这是惹了哪路人马,竟被下了这样的狠手?”
付鸿民摊坐在地上?,两眼呆滞,忽而抓住顾茂丰的手,厉声问道?:“真不是你?们做的?”
“施专员”嗤笑:“你?以为中统是什么野鸡会党?有他们出手,你?还想你?太太油皮都?不破一个?你?还能好好在这坐着?”
想到中统做事的狠辣,付鸿民打了个哆嗦:“那不是你?,会是谁?”
顾茂丰深深地看着他:“你?说呢?现在谁最想要?你?的钱?”
“钱谁不想要?呢?这我哪猜得出来?”
“好,那我再问你?,谁最想你?死?”
“你?是说,吴部长?他想杀我灭口?”
顾茂丰用“你?懂”的目光望着他:“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出手杀你?太太的人,肯定请不动军方精英,或是要?避嫌,不敢请动军方帮忙。他还对?你?家这么熟悉,一出手就抢走了你?们的所有财产。付兄啊付兄,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事关生死,又几乎倾家荡产,付鸿民被骇破了胆子,爬起来就往外头跑。
顾茂丰一愣,急忙拦住他:“付兄,你?这是干什么?”
“不行,这里不能待了。我去南城找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