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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人一样当成钱袋子,招之即来,肆意取用?。
当时为了给?学校筹措资金,春妮和韩厂长想尽办法?抬高竹席的身价,一根竹子随意加工一下就是?翻百倍的获利,到现在全成了催命的刀。掌握了这间工厂,就是?掌握了另类的财富密码,换谁不眼红?难怪倭国?人就算对她有点顾忌,也还要想方设法?从她碗里?捞肉吃。
卖麻将凉席那会儿没坚持韬光养晦,看得不太长远,他们的确有些失策,现在后悔也晚了。
春妮的那丝后悔之情只?是?一闪而过,毕竟那时候租界环境相对平稳,想赚钱也只?有那两三年的时间,不趁机多赚点,学校能不能撑到现在都还两说。一个早死,一个晚死,左右都是?死路一条,只?能说,两害相权取一轻。
这个年代,除了抗倭要坚持到底,做其他的事,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得多了,人就怯了。
春妮平平安安地过了五天。
第六天上午,巡捕房来了人。
“你?们谁是?顾春妮?”为首的巡捕操着一口生硬的华语。
春妮认识他,这个人姓村上,长得牛高马大的一脸恶相,跟普通倭国?人不太像。他以?前在新?闸路北边的倭国?人聚居区当巡长,他到吉拉太太家催过两回杂税。每回去,吉拉太太家要另外拿一板面包和大洋孝敬他们,顺便占占金小姐便宜,他刚调到现在的这个辖区没有两个月。
他们以?前被圈在本国?人聚居区没法?逞威风,每回到新?闸路,跟饿了几天的豺狗似的,眼睛冒绿光。
春妮排开方校长:“是我。”
村上斜着眼睛打量她两下,歪着嘴一挥手:“带走。”
方校长忙拦在春妮前面:“长官,您把话先说清楚。我们顾老师做什么了,您要把人带走?”
“顾小姐心里清楚她做了什么事,我说的是?吗?顾小姐。”
春妮作茫然状:“长官,您可别乱说话。这些日?子,我可一直待在学校,哪也没去。我能做什么事惊动您老人家?”
村上哼声笑?道?: “顾小姐装傻也没用?,跟我们到巡捕房走一趟吧。”
众目睽睽之下,他到底不敢对这个大名鼎鼎的刺头过于嚣张。
春妮回身看了眼方校长,这个可怜的老好人跟她共事多年,不知为她白担了多少次心。
“校长,你?好好看着学校,我不会有事的。”
方校长顾不得村上还在旁边,拉住她急声道?:“什么不会有事?现在的巡捕房可不是?以?前那样还讲点道?理,那里?面全都是?地痞汉奸。你?个小姑娘家进去了,就是?羊入虎口,知不知道??”又?转身向村上赔笑?道?:“长官,我们顾老师一向遵纪守法?,您看这里?面——”
“让开?!”村上嫌方校长啰里?啰嗦地没个完,一掌把他推个趔趄,巡捕们扯住春妮的手拷起来,推推搡搡将她押进了边三轮。
这期间,春妮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除了用?手臂隔开?一个巡捕的咸猪手,并没有做更多余的动作。
几个在商团中跟春妮走得很近的学生们已经赶了过来,有人手摸到了腰间,不等他们动作,却被春妮用?目光制止了。
犹豫之间,车子开?始启动,很快钻出大门,拐出了狭长的巷子。
春妮看得出来,对她的柔顺沉默,村上有些亢奋。车子还没开?多远,他跟驾驶三轮的另一个巡捕便迫不及待地用?倭国?话大笑?交谈,两人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春妮只?作不知他们在说的话,垂下头微微冷笑?。
下车之后,几个倭国?巡捕迫不及待地推她进审讯室,直到将她双手反铐进钉在墙上的镣铐,几个人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直到这时,村上的目光终于不再?收敛。他松了松领子,解下皮带扣,缓慢地将它从腰间抽出来。
对这件事,他早就轻车熟路,他很享受这些。每当他做到这一步时,总喜欢去看对方的神色。他深知,女?人们那惊恐害怕的眼神让他格外兴奋,然而今天——
“村上先生,你?还没说,我犯了什么事,需要面对这样的场面。”
春妮冷静的像一块冰,浇得他火热的心头一个激灵。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问,你?犯了什么事。”他的下属仰头大笑?:“不如把我们伺候好了,我们再?告诉你?,怎么样?”
“哦?”春妮唇角往上提了提。
看见她那个表情,村上不知怎地,仿佛颈间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而他的下属得意非凡,边脱衣服边向春妮走过去。
随后,村上只?听“噼啪”两声,两指粗的铁链崩直,就像一条无足轻重的黑线,断了。
墙上灰土簌簌地往下掉,村上的眼睛瞪脱了眶。
镣铐带着风声,在半空中旋出一个凌厉的圈,精准地套住了下属的脖子。
“救,救——”下属徒劳地伸出手臂,很快翻起了白眼。
春妮毫不在意地拉动铁链,将他扯过来挡在自己身前,转身看向村上。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这人已经开?始口吐白沫。
这么多年了,无论对自己的这身怪力,还是?空间,她一直隐藏得极好,以?至于这些倭国?人这样大意,屋子里?只?留两个人,就敢对她起那样的心思。
“顾春妮,你?敢杀巡捕?”村上后知后觉,掏出手枪指向她。
春妮笑?了,就像她身处之地不是?在巡捕房审讯室这样阴森的地方一般:“村上先生,我要是?真想杀巡捕,路上有很多机会,不用?到这里?来。”
“那,那你?——”村上
咽了咽口水。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想对付我。”
“……是?池田。池田说你?杀了他的人。”春妮的示弱令村上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之前这个表现温顺的女?孩子,还是?一个杀人嫌犯。
“他为什么这么说?村上先生,别紧张,这是?你?的地盘。”
“那你?先放了我同事。”
“好吧。”昏迷的人体被毫不在意地踢到一边。
春妮语气可怜:“您看,我真的很配合您。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您说是?吗?”
“这……是?不是?误会,需要调查了再?说。”对方手无寸铁,终于令村上找回了一点信心。
“您说得对,那请您一定好好调查。对了,村上先生,您的家是?在川陕北路春园弄吧?”
“你?怎么知——你?什么意思?!”
“随便问问嘛,看不出来,村上先生长得很凶恶,却对父母很孝顺,事业稍有起色,就把他们从国?内接了过来。对了,您还有个七岁的小弟弟,是?在街口北田先生办的小学读书吗?”
“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