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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会在微信里关切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次数多了,她也懒得问。

灯没开,皎洁月光铺满床,她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按下了接通按钮。

季司音扑头盖脸就是一句咄咄质问:“陈疆册是不是去找你了?”

阮雾没有任何隐瞒的想法,说:“旁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他边上。”

季司音一愣:“……他居然真的去找你了。”

阮雾:“居然?”

季司音这才将白天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陈疆册是自己开车来的,季司音和旁羡坐的是陈疆册另一台迈巴赫。过来南城的由头也是挑不出毛病的,既然大家都在外面踏青郊游,要不也去他家郊游去。

阮雾成日与文献打交道,第一次觉得中华文字博大精深。

“去他家,郊游,吗?”

季司音懒洋洋地说:“对啊,他家在南城的桃花源西锦园有套中式宅院,有山有水的,真别说,挺适合踏青郊游的。”

阮雾微微惊讶了下,很快恢复平静。

随即,季司音又换了副口吻,哭天抢地道:“雾雾,之前我把你的微信推给他,是我没搞清楚情况,是我的错,我现在及时醒悟了,请你把他的微信删了,别和他来往了,行吗?”

“搞清楚什么情况?他的家庭背景吗?”

“不是,是他这个人。”季司音挠挠头,她仍苦恼于如何向阮雾描述陈疆册这人。

反倒是阮雾,轻飘飘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那又怎么样呢?”

人这一生,总得要爱一次坏人。

更何况,爱上一个众人眼里很好的人,必然会有一个好结局吗?

阮雾觉得不会。

-

隔天仍是大晴天。

阮雾昨晚熬夜看文献,凌晨三点多才睡,醒来的时候恰巧听到远处教学楼传来的下课铃声。

她拿出手机一看,十一点五十分,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

想着这个时间点去食堂吃饭必然是人挤人,她又在床上磨蹭了会儿才起床。

昨天碰撞后,膝盖隐隐作痛,她拿碘伏棉签擦了擦,贴上医用敷贴,穿了条连衣长裙出门。

出宿舍门,远远看见了个人影,熟悉得令她怀疑是在做梦。

她脚步稍顿,迟疑着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眼前的人当真是陈疆册。

兴许是为了融入校园的氛围,他今天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和黑色休闲裤,脚下踩着双深受男大学生喜爱的黑白配色板鞋。只不过大学生的板鞋没有他这双价值不菲。

阮雾为昨夜的想法道歉,换了身衣着打扮,陈疆册清朗挺拔,散发着干净的少年感。

他正和一个学生在交谈,学生推着辆自行车,是昨晚撞倒阮雾的那辆自行车。

男学生挠挠头发,面容愧疚地说:“真的不好意思啊,撞到你女朋友了,她现在还好吧?昨晚你送她去医院检查,医生有说什么吗?要多少医药费啊,我转给你。”

阮雾往前走了一步。

这时,陈疆册倏然撇头,视线直抵阮雾。

他说:“只是小擦伤,没多少钱,不碍事。”

停顿两秒,他挑了挑眉,又说:“还不是女朋友。”

不是,不是我女朋友。

而是,还不是我女朋友。

差一个字,天差地别。

说话时,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似绵柔的风,又似起伏的潮汐,在她迟钝的心脏缝隙里涨潮。

第6章

陈疆册等了一晚,也没等到阮雾的消息。

倒也不是特意等她的消息,这一晚他身边围着不少人。

有人瞧见了他车驶进了南城区域,车牌是一连串的“9”,继而奔走相告。待陈疆册车驶进家门,远远便瞧见了堵在家门外的十来辆豪车。煌煌灯火映亮半壁夜空。

这一瞬间,陈疆册有了回到自己地盘的真实感。

如果说旁羡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那他这帮朋友就是金山堆砌的纨绔子弟。

陈疆册刚下车,又被拽上了另一辆车。

——“小周总新开了家夜总会,你赏个脸过去看看。”

奔波了一下午,陈疆册没什么心情出门,但他有阵子没回南城,他们都来他家接他来了,他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

还是过去了。

夜总会里衣香鬓影,陈疆册点了支烟,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青雾迷了他的脸,神色游离难辨。

他坐在人声鼎沸里,无声拿出手机,不断地点亮屏幕,又暗灭屏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等一个人的消息。

他不愿意开口,没人敢主动打搅他。

于是问随他一同过来的旁羡,“他这阵子去你那儿,遇到什么人了吗?”

旁羡说:“遇到挺多人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那他在你那儿,平时都干什么?”

“睡觉。”

“几个人睡?”

“……当然是一个人睡啊。”旁羡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总不能和我睡一块儿吧?”

“……”

整一个傻白甜,问不出半点儿有用的信息。

陈疆册听着他们的一问一答,听得想笑。

如同所有忙里得闲的人,陈疆册毕业后连轴转几年,好不容易讨了休息的空档,每日的要点便是吃和睡。和阮雾的第一次见面,是他睡了一天一夜,旁羡实在看不下去,将他从床上生拽硬拉下来的。

不经意的一个回忆里,阮雾便成了祈使话语的主角。

他没有刻意在想她,是她钻进他严丝合缝的回忆里。

但她是真的沉得住气,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朋友圈没有更新,也不给他发消息。

说好的请他吃饭,说好了他在等她的消息,她却像个没事人,把他撂在一边。

她越平静,他越汹涌。

许多事,有一有二就会有三。

譬如等不到她的消息;

譬如他去找她。

-

男学生骑着自行车走了,剩下陈疆册和阮雾。

阮雾的表情很淡也很平静,对他那一句“还不是女朋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只是走到他面前,若无其事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她是真的挺能装傻的。

也挺能拿乔的。

偏偏他还挺吃她这一套。

陈疆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而是视线往下,那目光柔和,不带任何男人打量异性的轻佻,最后停在她被长裙覆盖着的膝盖处。

“换药了吗?”

“……换了。”阮雾说。

“吃午饭了吗?”

“还没。”阮雾霎时领悟过来,她唇畔溢出浅淡的笑,她扬着下巴望向他,这会儿倒是有几分学生模样了,天真又稚嫩的,她问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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