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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边低头吻着她嶙峋纤细的蝴蝶骨。

她的头发很黑,衬得她本就白的皮肤,白得发腻。陈疆册把她翻了个面,二人面对面,他视野低垂,落在她起伏晃动的两大团,看得他眼热,骨子里属于男人的野性翻涌,他紧咬着牙,动作很缓慢,深度却是前所未有的深,像是要把她贯穿。

最后他帮她冲洗干净,换上睡衣,抱回卧室的床上。

月色如水,落在她绯红的脸,他以为是她情潮未退。

结果睡了没多久,他是被怀里的人给烫醒的。

阮雾的身体很烫,陈疆册俯身开了灯,“雾雾?”

他手背放在她额头,额头的温度已经到了不需要体温计,他就能明确得出她发高烧的结论来。

-

阮雾没觉得自己在发烧,她只是陷入一场梦境。

梦里她被雨淋湿满身,眼前有个人影离她越来越远,她身边有把伞,被风吹开。

风大,雨凉,冷的像一条铁链。

四下无人的街头,她狼狈、憔悴、形单影只。

然后她看见有人撑伞朝她奔来。

是她妈妈来接她回家了。

“妈妈……”

“妈妈……”

陈疆册躺在卧室内的沙发上,忽地听到阮雾呓语,连忙起身走过来。

她满身都是汗,放在被子外的右手手背连接着输液管。猝不及防间,她五指收紧,手背处青色的脉络撑起,骨节分明,输液管处隐约有红血丝倒流。

阮雾是被疼醒的。

她刚睁开眼的那几秒,还有点儿懵懵的呆傻模样。

“……陈疆册?”

嗓音粗嘎,很哑。

陈疆册淡笑着:“总算醒了。”

他扶她半靠着床坐起来,倒了杯温开水给她:“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

阮雾喉咙生疼,喝水像是吞细沙,每往下咽一口都拉扯着声带,极疼。

她说:“……我发烧了吗?”

“嗯,还有点儿中暑。”

她有气无力道:“我每年夏天都会发烧加中暑,一块儿来,还以为今年能逃过一劫。”

陈疆册指腹拭去她唇角沾着的水珠,眼梢稍垂,眼里淌着的笑,温柔得像是要与她定一个白头偕老的契约。他说:“那以后每年夏天我都得陪着你,万一你一个人睡觉,大半夜的高烧不退怎么办?”

她温温然笑着,说:“夏天很漫长的,你不用出差吗?”

陈疆册说:“赚钱哪有你重要。”

情话说多了,阮雾并没产生抗体,她反倒有种嗜瘾的沉沦。

她手心里的水,被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陈疆册问她还要不要喝,她混沌地摇摇头,问他,“陈疆册,我刚刚是不是说梦话了?”

那几声“妈妈”隐约带着哭腔。

陈疆册低声:“想家了?”

阮雾敛着眸,低眉顺眼的样子,看着怪令人心疼的。

“我好像快有四个月没有回家了。”

“等你病好了,我送你回家。”

“嗯。”她双颊仍泛着异样的红,眼睛却是潋滟的漂亮,“麻烦你了,男朋友。”

“不麻烦,毕竟是送媳妇儿回娘家。”陈疆册在正经和不正经之间,总能快速地转换,得寸进尺地转着调,“咱妈喜欢黄金吗?我让人取些金块来,送给她当见面礼。”

阮雾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还是没学会他的厚脸皮。

她窘然地推着他:“……你好烦。”

“确实,金块有些俗了,我去买几条金项链怎么样?”

“闭嘴,病人需要静养。”

“再给我一句话的时间。”

“你说。”

“丈母娘真不喜欢黄金啊?”

“……陈疆册你烦死了。”

缠弄嬉笑间,陈疆册和她一同躺在怀里,她眼皮渐沉渐阖上,陈疆册像是安抚小孩儿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我帮你看着输液瓶,你放心睡觉吧。”

他说话时的气息温温热热地,洒在她的脸上。

阮雾就在这份温热的安定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21章

阮雾是在开学前一个礼拜回家的。

期间她写给旁羡的短剧杀青,旁羡邀请她出席杀青宴,漂亮话说了一大堆,阮雾却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一场病好像把她为数不多的聚会热情都杀光,她疲于应酬,不想与人交流,即便和陈疆册在一起,她也没有很多话。

偶尔她也会怀念——

他们在空教室里,迎着无数樱花的注视,热烈地拥吻。

夜里分开后,他们打着电话,没完没了地聊天,连呼吸的停顿都令人惋惜。

如今常做的,不过是坐在一起,望着窗外细碎的阳光,短短的聊天。他们会在午后醒来,回忆对方做的浅浅的梦,然后责怪对方,居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或许爱情过了最初的高潮,都会迎来甜蜜的平淡期。

回家那天,是陈疆册开车送她。

他的手机通过数据线连接车内的carplay,边导航边充电,也不知怎么,手机电越充越少。路程过半,手机弹出低电量提示。他有两只手机,另一只是翻盖商务机,和他现在用的苹果手机无法通用一个充线头。

得亏阮雾用的是苹果手机,她把陈疆册的手机拔了,连接自己的手机。

挺凑巧的,惦记阮雾回家的母亲打来电话。

她没拔数据线,陈疆册开车不讲究章法,油门踩到底,若不是导航时刻提醒他控制车速,恐怕高速道上的显示屏,都会显示着他这辆车超速违规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一年要请交管局的人吃多少顿饭。

接通电话的时候,母亲的声音通过车载音箱响起。

“绵绵,你还有多久到家?”

阮雾瞄了眼导航显示的剩余时间,“妈妈,大概一个小时。”

“那我差不多可以做菜了,等你到家就能吃上热乎饭菜。”她话锋一转,问,“是你朋友送你回家吗?哪个朋友呀,季司音吗?”

她妈妈只认得季司音。

阮雾瞄了眼陈疆册,他也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登时,她如芒在背,艰难撒谎:“……嗯,是季司音。”

“她开车回家辛苦啦,你让她也和你一起来家里吃饭。”

阮雾更局促了,忙找借口:“她家里人也在等她回家吃饭的,妈妈。”

生怕母亲再说出些别的请求,阮雾急匆匆道:“妈妈,我手机没多少电了,先挂电话了,等快到家的时候我再给您发消息。”

尾音是急切的,不待她回应,连忙挂断电话,害怕漏一丝马脚。

她紧抿着唇线,左眼下方有一颗浅棕色的泪痣,眼睫紧张地颤抖着,整个人透着紧绷感。

这通电话打得她万分紧张。

陈疆册都收于眼底,他将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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