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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绵绵——”

阮雾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自己的小名,软绵绵的,像团棉花,和她的性子完全不符。

她骨子里要强,有时候也会遭到轻嘲,说她冷血薄情。

可秋风拂面,骨头里塑造的坚。挺树木不再生长,在秋风中微微地弯下腰来。

或许只是他的无心之举,但那一墙的弗洛伊德,将她整个人葬于名为浪漫的海域里。

她并没有告诉过他,昨夜她做了一场多糟糕的梦,他只是想送花给她。

恰好觉得弗洛伊德漂亮,于是选了这款玫瑰。

而弗洛伊德的花语是,你漫不经心穿梭于我的梦境。

——从此你的造梦人是我,梦中人也是我。

那天回去,阮雾在客厅里坐了一下午。

像是僧人打坐,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魔怔。

陈疆册走过去,问她:“有这么喜欢吗?等它们快凋谢了,我再给你做一墙?”

阮雾说:“算了吧,你的时间金贵着呢。”

陈疆册:“再金贵也没你金贵。”

她笑着骂他一句死不正经。

陈疆册随即就不正经地对她动手动脚,她推搡着他的手,掌心碰到一处异物,她停下动作来,捞起他的手心,看见他手里贴着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撕开。

到底是没干过活的大少爷,掌心满是花刺滑过的痕迹。

“你一个连开车都得让司机开的人,怎么插花这种小事,不让别人干?”阮雾心疼的呼吸都在颤。

陈疆册把创可贴彻底撕下,扔进垃圾桶里。

他笑得满不在乎:“心疼个什么劲儿?这伤口,再晚一点就要愈合了。”

阮雾说:“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做男朋友的,肯定得满足女朋友的愿望。”

“我又没有许过愿。”

“但你看到花的时候,是开心的。”陈疆册在名利场浸淫多年,此刻眼皮子浅的,好像只剩千金难买她开心。

阮雾一言不发地敛着眸,忽然摸着他掌心的脉络,说:“你有没有看过手相?”

陈疆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弧度,哂笑:“都接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还迷信?”

“就……闲着无聊,算着玩儿。”阮雾耍无赖,扬着手心给他看,“我的事业线可深了。”

语气还挺骄傲的。

陈疆册配合着她:“我家雾雾一定会成为富婆。”

她笑得双眼眯成一道细细的缝,像一轮弯月,清亮皎洁。

“到时候可得来包养我。”

“包养不都包养年纪比自己小的吗?”阮雾说,“等我成为富婆了,我当然得包养男大学生。”

陈疆册冷笑,寒气森森。

阮雾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头,无限缱绻的依恋。

她很是惋惜地说:“为什么我们俩的爱情线都这么短?”

小姑娘还非常惆怅地叹了口气,陈疆册想袖手看热闹也没办法,他抓着她的手,两只手小拇指紧贴,并在一起。她口中二人掌心短浅的爱情线,合成了细细弯折的一长条。

陈疆册说:“这不就长了?”

阮雾怔怔地盯着二人紧贴的手心。

这一刻,他们的掌纹里系挂着彼此的命运。

手心的脉络好像蔓延着热意,她忍了很久,拿开自己的手,往他的手心拍了下。

“谬论,要真按你这么算,不管谁的爱情线都很长了。”

“那不然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手没法变了,这爱情线要是长了点,我大不了拿刀把手剁了。这么短……要不我去纹身把它纹长些?”他耍着嘴皮子,不怀好意地笑,“要不在爱情线上纹个你的名字,直直地指向你,行不?”

阮雾做了个深呼吸,还是忍不住,骂了他几句。

她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嗓音里带几分嗔和糯,陈疆册听不了几句,按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睡裤里,“这才是流氓会干的事儿。”

“……”

“……”

阮雾那张脸啊,半是羞耻半是愤怒,嗔怪地瞪着他,手里握着的东西,越发滚烫。她应当是一把甩开,或者是恶狠狠地掐的让它发疼。

可她到底是心软的,既委屈又认命地圈着它,收缩按压,她五指操控着他的命脉,操控着他的呼吸。

客厅灯明亮,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阮雾看清了他的脸,写满动情,他的呼吸比平时更沉重,嗓音更低哑。

她的动作并不熟练,却还是叫他鼻腔里发出闷哼声,沙哑又性感。

陈疆册与她对视,窥见她眼底的好奇眸光,似乎清醒地见他沉沦,对她而言是新奇事。

陈疆册在痛苦与欢愉的交杂中,欲望直冲脑海,他护在她身侧的手也往下寻,寻到阒寂幽谷。

他忽地俯身靠近她,眼里的情潮直逼向她。

灯影惶惶,阮雾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在我耳边喘。”

满室浓郁的鲜花里,他们紧紧相拥,溅出水声,花香被汗水荼蘼、侵占。

-

运动会三天,阮雾在陈疆册这里待了三天。

等到周一,阮雾又得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学校。

还是陈疆册早起送的她。

她早上八点的课,陈疆册是九点上班。为了她,还是七点起了。

他送她到教学楼下,阮雾和他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陈疆册嗓音含笑:“没有告别吻吗?”

“没有。”阮雾恨恨瞪他一眼,她是做不到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下和他接吻的。

目送他车离开后,阮雾才抱着笔记本电脑,找到上课教室。

早八的教室,充满各式各样的早餐气息。

大家早已习惯,就连导师进来时都只是调笑了一句:“大家早餐能不能吃点儿清淡的?大清早的就吃煎饺烤饼,你们也就仗着自己年轻、代谢高,这么放纵。”

众人嬉皮笑脸地说,年轻就是应该要放纵的。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大家伙闲聊着。

有人说:“梦梦才放纵,坐二十个小时的硬座火车,去找她男朋友。”话语一顿,“哎——她人呢,怎么没来上课?”

另一道声音响起,是梦梦的室友,:“她请假了。”

“怎么请假了?她不是说周一回来上课吗?”

她室友一脸讳莫如深地说:“还能是为什么?千里追夫,结果捉奸在眼前。昨天就回来了,直接改签高铁票,在高铁上憋了三个多小时,等到了宿舍才哭。哭了一整晚呢,眼睛都哭肿了,这会儿正在宿舍补觉。”

声音压得很轻,就前后左右桌的人听到。

人都是八卦的,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个捉奸法?”

还未等回话,上课铃响起。

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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