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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雾觉得不会。

就连她自己都没法想像陈疆册和她结婚后的画面。他那样放浪形骸的一个人,连与父母同住一个屋檐下都不耐烦,又怎么可能因为她,侍奉她父母膝头呢?

阮雾深吸了一口气,在淅淅沥沥的水声里,走进了卧室,给酒店前台打了通电话。

甫一接通,就听见酒店前台礼貌的声音:“陈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阮雾说:“你好,抱歉,我是隔壁1201的客人。刚刚起风,风把我的门给关上了。”

对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好的,女士,我们马上派人过去帮你开门。”

“嗯,谢谢。”

“这是我们该做的。”

“……”

电话挂断,到最后,前台也不知道她姓什么。

阮雾想起中午婚宴结束时,一帮人围在陈疆册身边,脸上的谄媚与讨好笑意,如同夏日热浪,也像是风雨欲来前的黑云压城。

反覆问自己一万次,得出的结论都是同一个。

——陈疆册绝对不能给她,她想要的,安稳又平静的生活。

和他在一起的岁月,爱很满,心也很满。只是偶尔会做噩梦,浑身冷汗地醒来,以为梦里的分别才是现实。

在梦境与现实里反覆体会得到与失去。

阮雾不想再来一遭了,她经不起折腾了。

-

陈疆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把手里擦头发的毛巾往沙发上随手一扔,突然笑了一声。

笑里不含任何温度,只剩自嘲。

室外的雨又下大了,滂沱的雨水像是要湮没这座繁华不夜城。

陈疆册捡起茶几上的文件,翻了几页,随即又索然无味地将文件合上。

他转身回到卧室,酒店的床上用品,是统一的白色四件套。工作人员每天都会将床铺平整,他微眯着眼,瞧清了,放着电话的床头那块,平铺的床,有微微的凹陷褶皱。

证明她来过。

他盯着那处看了许久,才别过眼。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和助理拨了通电话。

“我的手机找到了吗?”

他工作手机时换时新,私人手机有几年没换过了。前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连私人手机没了也不知道。

“还没找到?”

助理心惊胆战的,生怕他说自己能力不足,连找手机这桩小事都无法做到,“您一个礼拜住的酒店我都去翻找过,都没找到。有没有可能,是您落在别的地方了?”

陈疆册想了想,“我明天没什么事,回去找找看。”

他到底不是严苛至极的人,没有在这件小事上为难助理。

挂断电话,他将手机放在床头柜,打算睡觉。

指尖突然碰到一个异物,柔软又有弹性,他捡起来一看。

是根黑色的皮筋。

陈疆册记得清楚,阮雾方才的头发是侧绑着的,由一根黑色的皮筋。

陈疆册身边的女人,精致讲究,衣着打扮处处都透着小心机,即便藏在发丝里的耳饰,都能看见品牌logo。可阮雾和她们不一样,陈疆册曾给她买过不少奢侈品包和饰品,就连发圈都买过几十个,都被她束之高阁。

她是个很矛盾的人,给自己绑头发的皮筋,是地摊买的十块钱五十个的黑色皮筋。

送给陈疆册的生日礼物,却是价值十几万的一块表。

不远处是衣柜,酒店的衣柜,没有柜门,干洗过的西装外套挂在其中。

陈疆册走过去,往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块机械手表。

他站在原地,眼睫低垂,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深深的阴翳,使得他情绪难辨,讳莫如深。

良久,他把表和皮筋,一同塞进了外套口袋。

这一夜,再难好眠。

对陈疆册,对阮雾,皆是如此。

酒店的隔音系统不怎么样,能听见室外的风雨零落声。

阮雾屈膝坐在床边,下巴抵在膝盖上,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窗外幽暗的夜色。

她什么都没想,只静坐着发呆,直到后半夜,才半睡半醒地倒在床上。

天刚濛濛亮,她就醒了,醒来后立马换好衣服,办理退房手续。

逃似的逃离这家酒店。

之后的日子,她依然平静地过,工作室、拍摄现场、家,三头跑。

工作室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没有明确的上下级管理制度,因此工作室的工作氛围轻松,欢脱。阮雾的助理名叫陈颂宜。性格外放,在园区待了一个半月,几乎每层楼都有她认识的人,认识的人一多,八卦也多。阮雾偶尔也会听她说些八卦,增添些乐趣。

六月初,南城步入盛夏,气温炎热,工作室的中央空调起不了任何作用。

陈颂宜说:“要不联系一下房东,让他派人来修?”

阮雾拨通了房东的电话,房东说话磕磕绊绊的:“什么办公室?我的?”

阮雾迟疑着,将办公室的具体信息告知他后,他才恍然大悟:“啊,那是我的,不好意思,我房子太多,搞忘了。你放心,我明天就派人过来维修。”

然而电话挂断不到半小时,就有人过来维修了。

陈颂宜说:“雾姐,这房东人还挺好的。”

阮雾点头,就是记性不太好。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工作室一个项目中止拍摄。

原因是,常租给他们拍摄的酒店发生火灾,他们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酒店进行拍摄。拍摄并非是付房费就可以的,还需要各种证件,用于商业摄影,价格得往基础房费上加一加。

以往这种小事,都由陈颂宜解决,然而她接连碰壁,属实没办法,于是来找阮雾。

阮雾听了后,说:“我问问陈泊闻吧,他应该有人脉。”

陈泊闻以前进各剧组拍戏,在不同的酒店,也认得不少酒店的负责人。

然而他最近在拍新剧,没时间腾出来和负责人吃饭,只是打电话,负责人的回应总是模棱两可的。

陈泊闻冷嗤了声:“收了那么高的房费还不够,还想着让我送点儿钱过去,这些资本家的心是真的黑。”

阮雾和陈泊闻合开的工作室,依然拍网络微短剧。

工作室运营一个半月,共有六个短视频账号,短剧账号得在短剧拍完后才申请,申请后才会进行宣发造势。迄今为止,短视频账号保持每周一更的更新频率,收益勉强能与员工的工资相持平。但是拍摄视频的费用,除却员工工资,其他所有的花销,都是从陈泊闻和阮雾的启动资金里走的。

工作室依然入不敷出。

创业初始阶段总是艰难的。

阮雾踟蹰半晌,还是让陈泊闻这个刚出院就进剧组的人先安心拍戏,这件事她来想办法。

陈泊闻问她:“你有什么办法?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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