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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疆册嗯了声:“刚听见了。”

阮雾:“我……”

“回家?”他说,“我送你过去。”

她迟疑着:“要是被我爸妈看到……”

“不会。”主卧的洗手间有两个洗手台,他走到另一个洗手台前,低头拿电动牙刷,往牙刷上挤牙膏,神态漫不经心的,话语也是,“我会在你们小区附近的地方把你放下来,你放心,不会让你爸妈看到。”

是完全符合她心意的说法,然而阮雾的心并未因此而轻松。

陈疆册刷牙前,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虽然送了定情戒指,但我俩的关系,还是不可见光的,对吗?”

阮雾模糊着他话题的重点,“什么定情戒指,就是普通的,情人节礼物。”

陈疆册低敛着眉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把牙刷塞进嘴里,没再说话。

神情也淡了许多,就连那双眼都很罕见地,透着薄情寡冷了。

昨夜下了一场秋雨,气温直降。

二人间的气氛也好似被天气感染,平添几分冷感。

他们并没有发生任何争执,别说重话了,结尾的话,堪称缱绻的情话。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二人情绪直线下跌的事实。

阮雾知晓,主要原因在她。

可她在二人重修旧好时就说过,她希望这次的步骤,能慢一点。

和好才多久,就要见家长吗?

她抿了抿唇,终究是不忍此番局面的,试图缓和气氛:“早饭吃什么?”

陈疆册抬起手里的腕表,他的左手,既有她送的手表,也有她送的戒指。

他示意她看:“十点多,该吃午饭了。”

阮雾从善如流地改口:“午饭吃什么?”

他问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阮雾挽着他的胳膊,软声道:“你做什么我都吃。”

他其实和以往也没什么差,对她有求必应,但阮雾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回应是强撑着精力,极为勉强地附和她。

因为他以前和她说话的时候,含情脉脉的眼会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她会有种,浪漫至死的感觉。

但今天不是,他今天说话的时候,没怎么看她。

阮雾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下楼的脚步一顿。

陈疆册快她几步,察觉到了身后的停顿,他也停了下来。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是他清挺的脊背,背影都透着上位者的高傲不驯。

他转头,目光关怀:“怎么了?”

阮雾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想因为见家长这种事吵架。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

“七十九天。”陈疆册冷不防说。

“什么?”她双眼空洞。

“今天是我们和好的第七十九天。”陈疆册挑眸,“我没有想和你吵架,我也没有想过在今天见家长,阮雾,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让阮雾揪不出一点毛病。

陈疆册弯了下唇角:“下楼,给你做午饭吃。”

但他的背影,隐约透着薄怒。

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阮雾的眼神缥缈,最后定格的地方,是客厅的沙发。

莫名的,思绪带她回到二人和好前的那个夜晚。

她就坐在沙发上,想了一整夜。

然后做出的决定是——爱迎万难,万难也爱。

她也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下定决心的那刻,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做的决定,不仅是要和他谈恋爱。

她想要的,是和他在命运的红绳上,牢牢捆绑,永不分离。

陈疆册刚打开冰箱门,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温热软绵的触感。

腰间有手环绕,意识到是阮雾由后面抱着他,陈疆册敛眸叹气,“我真的没有生气。绵绵,你什么时候见我生气过?”

他是真的没什么脾气,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方才的沉默,无非是因为在想一些事情。

在想,以后的事。

以后和她父母见面,他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他曾以为可以慢慢来,但今天,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他想加快进展,这样,才能做到万一某天和她父母见面,他可以让她父母放心地把她交到他手上。

“见过,”阮雾说,“那次你在ktv和我玩牌打赌。”

“那次也算是生气?”陈疆册转过身,顺势手捞起阮雾的腰,把二人站着的位置互换,他把她抵在冰箱门上,唇角勾起谑笑,“那次是谁生气,你说说。你见过谁生气是挨巴掌的?”

阮雾忽地没了底气,“你被扇了巴掌很疼吗?”

“不疼吗?”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的手难道不疼吗?”

“……”

陈疆册与她对视,她双眼如蟾月皎洁,毫无退让地盯着他。

良久。

她嗓音干涩:“那天那个巴掌,很疼吗?”

“都过去多久了,你那天不问?”

“那天满脑子都在想要不要和你和好,”阮雾说,“哪有时间想别的。”

“还行,不疼。”

“……哦。”她眼帘一压一抬,憋了好久,干巴巴地解释,“我以前没有打过人,以后应该也不会打人,那天真的是个意外。”

“家庭暴力。”陈疆册轻哂。

“……什么家庭暴力?”阮雾瞥他,“我和你还不是那种关系,你,注意用词。”

“行。”陈疆册答应得很干脆,他打开她没有靠着的,另一侧的冰箱柜门,凉飕飕的气流在她身侧涌动,他的话连同气流,飘进她的耳里,激的她浑身颤了颤。

“你说你把我后背都挠出血丝来,这算是家庭暴力吗?”低哑的声线,带有某种暗示。

阮雾眼睫微动,无波无澜的语调,很是认真地说:“你要是动作温柔一点,我至于挠你吗?而且为了你,我都把我做的美甲给卸了。”

说到最后,还是阮雾占理,“我刚做的美甲,你赔我美甲钱。”

陈疆册神容里满是纵容:“行,赔,多少钱都赔。”

-

下午,陈疆册送阮雾回去。

中途,他手机铃响,是助理打来的电话,提醒他别忘了下午的应酬。

陈疆册在节假日的应酬,会比寻常日子要多。

他言简意赅地嗯了声后,便挂断了电话。一副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的寡冷模样。

和在阮雾面前的陈疆册,判若两人。

陈疆册把阮雾送到她家小区门口。

阮雾问他:“真的不和我爸妈见一面吗?”

刚才吃饭的时候,阮雾就问过他这个问题,不是试探,而是认真的。得到的答案,和现在的答案,如出一辙。

“过阵子吧,”陈疆册说,“我什么都没准备,总不能空着手去见他俩。”

阮雾闻之有理地点点头,下车前,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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