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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说:“羡慕我和陈疆册吗?”
陈泊闻低低地嗯了声,“他挺好的。”
“有什么好的?”阮雾淡声道,“我和他之间,不管和谁在一起,不管和谁结婚,双方都要和家里周旋不是吗?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我也是。”
阮雾不会因为陈疆册的所作所为而感动,因为陈疆册不需要。
感动不是爱,爱里不能掺杂感动。
只是这些话说出来,未免显得过于冷漠。
阮雾轻声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炫耀自己为对方所做的牺牲。”
在爱人眼里,那不是牺牲,那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陈泊闻沉沉吐了口浊气出来:“你到底是如何保持这么清醒的?我就没见过你不清醒的时候。”
气氛骤然轻松。
阮雾弯起嘴角:“我其实挺不清醒的,只是我觉得,比起爱别人,我更应该爱的是我自己。”
拥有爱人的能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记得,最爱的人,得是自己。
“陈泊闻。”她叫他。
“嗯?”
“你看过天气预报吗?”
“什么?”
“南城下了十六天的雨,但是明天是大晴天。”
“……”
阴霾终会消散,你的人生也不应该总是连绵的阴雨天,迟早也会迎来骄阳。
安静了好一会儿,陈泊闻说:“借你吉言啊,雾姐。”
阮雾笑:“你还年轻,我相信你可以的。”
陈泊闻说:“对比工作室的那些小年轻,我已经是老人了。”
阮雾皱眉:“你俩怎么都喜欢和工作室新签约的弟弟比较?”
“你俩?”陈泊闻抓住字眼,“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陈疆册?”
“啊,有吗?是吗?好嘛,我不是故意的。”阮雾声线里透着绵密的甜。
陈泊闻和她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她如此幸福过,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她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挂了,最烦小情侣,雾姐,我还是喜欢你以前无欲无求的样子!太他妈迷人了。”
“够了,闭嘴。”
手机那端,陈泊闻笑的停不下来。
后来二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才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阮雾揉了揉眼。
和陈疆册住一起最大的好处是,他每天会车接车送上下班,晚饭和早饭他都会搞定,她犯懒不想走路,陈疆册就毫不犹豫地抱她或者是背她。
然而弊端很明显——
阮雾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休息日是能睡到自然醒,但工作日的阮雾,缺觉严重。
为了不耽误下午的工作,阮雾下楼,打算去买杯咖啡。
电梯到达八楼的时候,停了下来。
阮雾漫不经心地抬眼,恰好撞上一道熟悉的视线。
“……阿姨。”
是刘白。
刘白见到阮雾的一瞬,很是惊喜,她走进电梯里,“下班了吗?”
“没,下楼买点喝的。”
刘白点点头。
之后再没对话。
电梯到达一楼。
刘白先出去的,阮雾在她后面。
往外走了几步,刘白突然停了下来:“你过几天是不是要和疆册回家见他爷爷?”
阮雾很慢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见刘白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出来。
刘白递给她:“这是我结婚的时候,疆册奶奶给我的一个镯子,我呢平时要去工厂,害怕磕了碰了,就没怎么戴过它。这个玉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含义,你呢也别把它看得太重,觉得它是什么传家宝之类的,顶多就是……婆婆满意这个儿媳妇,所以送她的礼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要是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放在抽屉里也没事儿。”
阮雾有些受宠若惊:“……阿姨。”
“拿着。”刘白近乎硬塞在阮雾的手里。
一个玉镯,没多少重量,阮雾却觉得沉甸甸的。
她看向刘白:“阿姨,谢谢您。”
刘白挥了挥手,“有什么谢不谢的,以后都是一家人。”
阮雾抠着手里的首饰盒,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嘴拙。
“对了,他爷爷其实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叔伯姑姑们也好说话,就疆册他那不成器的爸,估摸着会说几句难听话,你别往心里去,反正陈家当家做主的人不是他,是疆册。”刘白叮嘱道,“疆册他爸要是让你不开心了,你就和我说,我帮你揍他一顿。”
阮雾愣愣地:“啊?”
刘白耸肩:“他那人就欠揍,该的。”
大厅外,有辆商务用的埃尔法缓缓驶来。
最后停在刘白面前,刘白上车前,在风雨里朝阮雾温柔微笑:“其实我真的,挺欣赏你也挺喜欢你的,阮雾。”
即便知道陈颂宜每日给她看那些短视频的用意,是为了让刘白知道,阮雾有多优秀。而刘白起初是带着有色眼镜看阮雾的,可是越了解越意识到,这个没什么出身的小姑娘,真的很优秀。
除了家境过于普通,也没什么缺点。
她说服过自己,最后成功说服她的,是陈疆册的坚定。
刘白是个尤为现实的女人,她经历太多了,爱情之于她,如同草芥。比起爱情,她更认可的是权利和地位,因为这两样绝不会背叛她。
她也曾以为她的儿子陈疆册是这样的人,毕竟这些年他一直游戏人间,居无定所。
可是后来。
一切变了。
刘白看着陈疆册为爱奋不顾身的模样,也会想起自己曾经如何冲动过。
人这一生,一定会为了爱勇敢一次吧。
刘白慢声道:“阮雾,我的儿子,就拜托你好好爱他了。”
自动车门缓缓关上。
晦暗的车厢内,刘白敛眸淡笑,眼里似是被室外的雨水沾染,漫着潮湿。
我不是合格的母亲,但我自私地希望,你是好妻子,能够陪他相爱一生。
第71章
待刘白的车消失在阮雾的视野里,阮雾才转身,去往咖啡馆。
等咖啡做好的时间,阮雾对着玉镯,拍了张照,发给陈疆册。
咖啡做好,阮雾接过咖啡,回到公司。
到办公室后,手机持续震动,是陈疆册打来的视频通话。
阮雾按下接听按钮。
他那边的背景是灰霾天空,落地窗外是冰凉的城市钢铁森林。阮雾没去过他的办公室,只是偶尔在视频通话里,窥到他办公室的冰山一角。
“我妈找你去了?”他长驱直入地问。
“没,就在电梯间里偶遇。”阮雾好奇,“这只玉镯,是不是很贵啊?”
闻言,陈疆册谑笑道:“再贵也没你手里头的那枚求婚戒指贵。”
阮雾拨了会儿手里的钻戒,指着钻戒,问他:“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