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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待会东西到了,我再来找你。”说完,陈颂宜退出了办公室。
阮雾回到位置上,拧眉想了很久。
冷不防有个画面闯入脑海。
半个月前。
她去外地出席颁奖典礼。
回到酒店,她发现玄关处挂了件男款的西装外套。
这不是陈疆册第一次大老远跑到外地,美其名曰给她惊喜,实际上,是他自己想阮雾了,想黏着阮雾。分明两个人都结婚了,然而他的黏人程度对比结婚前,只增不减。并且这份黏人感,带有浓烈的醋意。
以往他只吃异性的醋,如今倒好,吃醋对像已经蔓延到季司音,甚至是陈颂宜身上。
“你和我妹相处的时间,比和我相处的时间还要多。”
“哦,周末原来是你用来陪闺蜜逛街的。”
“你看到好吃的,第一时间想的是你的闺蜜。”
“你还在我身边呢阮雾,躺在我怀里,然后和陈颂宜聊的不亦乐乎?”
“……”
“……”
——诸如此类的发言,不胜枚举。
但再怎么吃醋,阮雾都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要阮雾多陪陪他。
然而工作室都是阮雾在管,她确实分身乏术。
对比起来,陈疆册像个闲人,他有许多的时间用来陪阮雾。
几乎阮雾每次出差去外地,陈疆册都会跟来。
阮雾每次去外地住的酒店都是陈疆册定的,表面上看,是陈疆册体贴入微。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方便自己进出她的房间。阮雾心知肚明,倒也没拆穿他。
毕竟主办方定的酒店都是标间,标间哪有总统套房睡的舒服?
那天她参与颁奖典礼回来,身上还穿着礼服。
礼服是紧身收腰款,为此,她一晚上没吃东西。
瞧见玄关处的衣服,阮雾顺势往里看。
果不其然,在客厅的茶几处,看见了一盒蛋糕。
陈疆册是知道她的,但凡穿礼服出席的场合,这天她必然不怎么吃东西。所以每回她回到酒店,都能看到一盒小蛋糕。
阮雾手提着礼服裙摆,往里走。
她第一时间是走向卧室,卧室门推开,半明半昧的房间里,陈疆册躺在床上。他穿着黑色衬衫黑色长裤,在白色床单上画出很长的一道直线。
想来三个小时的飞机,让他身心疲倦。
阮雾蹑手蹑脚地走进室内,转去衣帽间。
她想换套宽松点的衣服再吃蛋糕。
低头拉礼服拉链时,腰窝处陡然有温热触感。
有阴影覆盖眼睫。
阮雾没回头,拉拉链的手却松开。
“你不是睡了吗?”
“是睡了,但梦里好像听到你叫我了,然后就醒了。”陈疆册睡醒的嗓音喑哑,带着磨砂质地的低音炮般轰鸣着她的耳蜗,他沉沉地笑着,挑逗她,“你喜欢我的声音有点响,把我吵醒了。”
“我一句话都没说。”阮雾回眸淡笑。
“你的眼神吵到我了。”
“少扯。”
话音落下。
拉链拉到底。
裙子掉至腰窝处,被陈疆册的手按压着,松松垮垮地停在那里。
后颈窝忽然拂来一阵热气,气息越来越近,昏暗狭窄的衣帽间内,有暗火隐隐燃起。
快要亲到时。
阮雾猛地转身,双手抵在陈疆册身前:“我还没吃饭。”
陈疆册拉过她的手,箍在她腰间的礼服顺势掉落在地。
她的手被高举过头顶,月光映入室内,清冽月色照亮旖旎身姿。
“我也没吃。”陈疆册弯下腰,覆在她耳边,低哑的嗓,极具引诱意味,“我饿了三天了,老婆,你行行好,先喂我吃。”
阮雾推拒着陈疆册,然而男女差距悬殊,陈疆册婚后健身的越发频繁,肩颈腰线比越发夸张,脱光了衣服,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他几乎没使什么力气,便将阮雾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一瞬间,阮雾喉咙发紧,她双脚悬空,整个人有种失重感,于是紧抱着陈疆册,以防自己掉落。
衣帽间出来,是落地窗。
冰凉的玻璃窗刺激着她,而身前是陈疆册的体温,几欲将她烫坏。
她抬眸,深深地凝视着他。
情。欲或许是比食欲更难克服的存在,阮雾缓缓低下头来,认输。
……
……
二人确实也饿了蛮久,一开始便停不下来。
酒店备着的东西质量堪忧,陈疆册稍稍动几下便破了。
阮雾浑身脱力,嗓音如同梅雨时节的空气,潮湿黏腻,入侵陈疆册微薄的理智。
“都结婚了,不戴也没关系的。”
“……我还不想有小孩。”
本来阮雾也没那么不想戴的,不服输的劲儿陡然上来,腰骤然下沉,彻底吞没。
没有任何隔阂的身体,有着前所未有的亲密。二人不自觉地发出喟叹声。
阮雾还在找借口:“哪有那么好运气,一次就怀孕?”
陈疆册的理智是推开她,但是身体贪恋这份湿濡感,他深吸气:“绵绵,你别胡闹。”
“分明是你先闹的。”阮雾浑身汗涔涔的,“就这一次,陈疆册,就这一次。”
……
……
记忆越发清晰。
他们后来确实只做了一次。
搞什么啊。
不会运气真的那么好吧?
阮雾沉沉往椅背靠去,眼底光影晃动,神色复杂。
约莫过了十分钟,陈颂宜推开办公室的门,鬼鬼祟祟地走进来,反手把门关上,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门给反锁了。
她手里有只黑色塑料袋,递给阮雾:“嫂子。”
阮雾有些想笑,她也确实笑了出来:“就你这胆子,还给我买验孕棒。”
陈颂宜讷讷道:“这不是,还不确定吗?而且在公司呢,验孕棒好像不适合出现在这种严肃的场合。”
阮雾打开购物袋,里面装了一堆验孕棒。
他们陈家人是有什么囤货的癖好吗?套子一堆一堆的买,验孕棒也是一买一大堆。
阮雾只拿了一根。
陈颂宜:“哎——嫂子,一根会不会不准确?要不两根?”
阮雾说:“不用。”
陈颂宜还是半强硬的往阮雾手里又塞了一根:“嫂子,求你了。”
“……”阮雾无语。
她拿着两根棒子,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平静,看不出悲喜。
陈颂宜更紧张了:“怎么说怎么说?”
阮雾望向远方天空的眼里,仿佛有碎光在闪烁。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伸手揉了揉陈颂宜的头发,“下午的工作把我推了吧,我想去医院做个详细点的检查。”
陈颂宜愣住,双唇翕动,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用颤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