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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当成可持续性发展的小白鼠,一晚上没敢合眼。第二天被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请」出门时,我拉着门框死活不肯走,也不管要不要脸,整条走廊都是我的惨叫。
然后我成功地招来了两个人。左边那个一身挺括的黑色制服,不怒自威;右边那个头上有一对分叉的小鹿角,满脸嫌弃。
左边那人一说话,我立马认出他是昨日晕晕乎乎时问我话的人。
“叫什么,体检不会要你命。”
这可说不定。
右边的鹿角男上来抓住我的手就往对面拖,他看着清瘦,力气大得要命,手像铁钳似的。我敌不过他,被强行带到一间和昨日布置不同的实验室,按在椅子上。鹿角男撸起我的袖子,见刚才被他捏过的地方红了,倒打一耙吐槽「真娇气」,接着绑上像侧血压一样的设备,边捣鼓边问问题:
“叫什么名字?”
“张源。”
“哪里来的?”
“基地外面。”
“怎么来的?”
“被带进来的。”
制服男倚在旁边抱着双臂一错不错盯着我,与打量一件物品无异。
“请问你是谁?”我鼓起勇气问他。
他没回答,眼神怪瘆人的。
我的问题引来鹿角男的不满,他惊呼:“连上校都不知道,你从地里爬出来的啊?那你知道你自己有纯人类基因吗?”
“我本来就是人类啊,体内除了人类基因还能有什么。”
他像是被噎了一下,又不客气地怼回来,“你知道个锤子,一脸白痴相,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整个东区有多特殊。”
体检最后在抽掉我两管血后结束,那两个人说是陪实则是押送我回房间。
我出不去,门外有两个穿制服的人守着,他们对鹿角男和制服男的态度毕恭毕敬的。
房间里除了床和书桌,还配备了恒温系统和小型浴室,昨晚睡不着我摸索了个遍。书桌旁有扇小窗,打不开,下面是回字形的天井,来往的人不多。
今天配菜的土豆泥换成了胡萝卜泥,依然难吃。
洗完澡我躺床上梳理这两天获得的各种信息。
这个世界目前知道有东区和西区两片的基地,基地里生活着被分为雄性的兽人和雌性的人造人,人造人的任务是繁衍,不需要参与劳动建设;身上有动物特征的是半兽人,主要从事普通工作挣劳动值换取物资,没有动物特征的兽人加入军队、巡查部或远征队受训;基地外由近到远分为低中高三级污染区,污染区有向迁口中的异形。
我像个被植入到这个世界的木马病毒,从头到脚透露着违和,惹眼得很。
靠,这不是地狱难度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制服男跟堵墙似的站在门口,扒门戏码没来得及上演我就被抓去体检。
不是上校吗,这么有空来蹲点。
今天依然问一些常规问题,然后检查我的口腔。
鹿角男看我的眼神特别炽热,恨不得将我当电视机拆零部件研究。
第4章 【东区】04【12-15】
12.
这样规律的日子过了好几天,我渐渐降低了警惕心,他们想研究我不假。
但鉴于我是他们口中的「特殊」样本,目前还是安全的。制服男,也就是霍崇晏,不再定时定点蹲人,在我面前消失了。
仍围着我转的只有鹿角男陆行,他脾气急话又多,仿佛这里没有其他听他倾诉的人,抓住我这个逃不掉的树洞一通狂倒,从活动区又出现走私贩到自己虽然是低等兽人但实在太聪明被破格招进来的话都掏出来了。
我被关得要发霉,每天就靠他的八卦解闷,靠着一天土豆泥一天胡萝卜泥来数日子。
13.
张源是个奇怪又易懂的样本,在监控后面观察了两周的霍上校得出了结论。
除了常规体检,这人每天要么在房间里面转圈要么躺在床上发呆,来来回回折腾偶尔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想打游戏。”
“我怀念英美文学。”
这几天他念叨的东西变规律了:“我想吃酸菜鱼麻辣烫小龙虾螺蛳粉火鸡面烧卖虾饺凤爪排骨肠粉叉烧包煲仔饭艇仔粥——”
“呃……”详细的研究报告陆续出来了,张源的人类身份没有出错,而他身上还有别的值得关注的东西。
“张源伤口的愈合能力很强,原因有待研究,他身体系统似乎形成一种保护机制,让脆弱的人类基因飞速适应当下的环境……”陆行眼里难掩激动的神色,“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非常年轻健康的样本。”
霍崇晏怔了一瞬,继而挑了挑眉,眼底里的兴味越发浓厚。
“唯一遗憾的是,他这个纯种人类男性并不具备生殖腔,更别提生育能力了。”陆行转着手里的钢笔道。
“还好,我们可以做一个提高人造人受孕率药剂的加强版来改造他的生理结构,不过就是……”陆行话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犹犹豫豫地瞄一眼霍崇晏。
“就是什么?”霍崇晏没耐心听他卖关子。
“就是这过程副作用有些大,会很痛苦。”
霍崇晏神色古怪地睨了一眼陆行,脸上分明写着「就这」两个大字。
“呃……”陆行知道自己的废话被鄙视了,后悔得想把嘴巴缝起来,心想自己刚才脑子真的短路了。同情心这玩意儿,霍上校压根儿就没有。
14.
如张源所望,这种风平浪静的生活没过多久便被打破。
军议室内气压极低,霍崇晏凌厉的视线钉死在跪着瑟瑟发抖的人身上,面沉如水。站在一旁的陆行又是怒目圆瞪又是咬牙切齿,魏辞看上去面无表情,实则手已经摸到配枪上了。
科学院和军政部高层联合按住的秘密到底被嘴疏的人捅到议会那里去了,那群干啥啥不行煽风点火第一名的议会长老们正准备拿张源的身份大做文章。
门外的士兵进来通报,包括院长在内好几个议会的人已经在会客室等候了。
霍崇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几分,怒极反笑,“走吧,让院长等久了又要发牢骚了。”
“那这人……”魏辞迟疑地开口。
“泄漏机密,该去哪去哪。”霍崇晏语气冷到极点,他向来最忌讳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更别说擅作主张走漏消息,这无疑是老虎嘴上拔胡子。
会客室……
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身穿一身金边白袍。瘦得皮包骨的双手交叠,握着一根蛇头拐杖。单片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嘴上还挂着浅浅的笑,一副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模样。立在沙发后的几个议员像是有人撑腰就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在霍崇晏的地盘也依旧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
霍崇晏阔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