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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他。”向迁瞥他一眼。

向迁的警告显然无人买账,赵凯多嘴一句,“啧,向队你就惯他,一身娇气毛病。”

就连李远也笑弯了眼。

“巧了,我刚好懂一点儿穴位。”一直沉默的陈阳初突然开口,他也凑到我跟前蹲下,“我给你按按,说不定能好点儿。”

“你还会按摩?”我还没出声,一旁的向迁倒问起来了。

“嗯,学着玩儿的,一点皮毛而已。”陈阳初说这话时一错不错地看着我,莫名地让人信服,“试试吧,横竖没害处。”

我下意识看了眼向迁,又没敢仔细看他的神色,稀里糊涂地应了声「行啊」。

陈阳初灿烂一笑,丝毫不掩饰因自己的小技能有用武之地而产生的小小得意,“手给我……”

我听话地把手伸过去。

他握住我的手,拇指按在我虎口往上一点的位置,一下一下地按揉着,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传来,“这叫合谷穴,能缓解头晕和恶心。”

陈阳初微微低着头,神情分外专注,他的头发是浅棕色的,瞳色也浅,衬得眼神通透清澈。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按摩确实挺有用,刚才一阵阵往喉咙泛的恶心逐渐褪去。

“是不是好多了?”陈阳初突然抬头看我,浅棕色的眸子里有我的影子。

“嗯,谢谢谢,我好多了。”我抽回了手,总感觉哪儿有些违和感。

路过休息区时他们都下车抽烟去了,剩下我和李远去自动补给站买东西。其间我有意无意地套李远话,想知道霍崇晏罚了向迁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我哥偶尔提过。”李远提着两桶汽油去收银台,“听说霍上校在开会的时候骂人了,具体什么惩罚我们也不清楚。”

“这样啊。”

李远结了账,用认真的语气企图宽慰我,“你也别想太多,向队不会怪你的,也不是你的错。”

他笑起来眼里亮晶晶的,纯粹得很,看得我越发心虚,没被安慰到反而心里更堵了。

我们走出补给站时,他们还在一边吞云吐雾。

陈阳初靠着车身,旁边的李文世不知说了什么,把他逗得笑弯了腰,指间夹着的烟落下簌簌灰烬。他直起身时恰好跟我的视线撞上,还没来得及敛起脸上的笑就径直地走过来。

“我帮你拿上车。”他边把烟头扔地上踩灭,边冲我伸手。

“啊,不用不用……”我赶紧摇头,“不是很重。”

“没事儿,我也正好回车上。”陈阳初笑笑说,直接上手把我怀里一大袋东西提走。

我跟着他后面走,突然福至心灵,停顿了脚步。

这违和感,还有莫名的熟悉感……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陈阳初的笑容里,全是向迁的影子。

第32章 【远征】32

77.

艳阳高照,校场上的新兵精神抖擞,朝气蓬勃得都要溢出来了。

检阅结束后,场上的青年们欢呼雀跃,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在严肃场合待了一早上把这群年轻人憋坏了。

向迁靠着栏杆抽烟,他向来讨厌这种形式主义的场合,觉得烦。对于物色好苗子也不感兴趣。在他看来,再好的苗子进了远征队也得从头开始练,大家起点都是一样的。

旁边的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的官员在他旁边噼里啪啦地说个没完,来来去去无非就是远征队的经费和工作量问题,在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纸上谈兵的人来说,远征相当于公费旅游,事少还费钱,每每裁减总部开销远征队首当其冲。

向迁脸上表情依旧,可那一下一下扣着栏杆的食指昭示他的不耐烦,他把烟滤嘴凑到嘴边,眉毛微微蹙着听完旁边的男人说完一句拐弯抹角的话,才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辛辣感在肺部跑了遍堪堪将烦躁压下去。

他把烟雾吐出,视线恰好落在校场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要再搞小动作,别起不该起的心思。”

“把人搞丢了,你直接考虑引咎辞职。”

霍崇晏临行时的警告骤然浮现在脑海里,可惜他向来最讨厌别人的命令威胁,尤其是来自上位者。

不过要不是霍崇晏突然提起,向迁也不会无端端想起张源。他的洞察力向来准确,霍崇晏这次的训话挺耐人寻味,不同于张源第一次远征回来后因私有物被人染指产生的不悦,这一次在强烈的占有欲里分明还夹杂着别的情绪。

向迁面无表情地应下,心里觉得越发有意思,霍崇晏什么时候对张源这么上心了?

他盯着校场上和新兵们嬉笑怒骂的张源许久,半年前那场脱离掌控的缱绻旖旎跟涨潮似的涌起。不可否认,自己当时被张源吸引住了,张源像一棵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小树。

即便是在这贫瘠的土壤,只要给他一点水一点光,他就能野蛮生长,还想着给你遮荫庇护。

他们出生入死又抵死缠绵,谈不上刻骨铭心,但至少各自尽兴。他那时的确带有僭越的冲动和意气用事,侵犯上位者的领地让他有原始的快感,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也懒得强求,该散的时候就散。

时隔半年,张源变了许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成长了,这段空缺给向迁一种不可名状的陌生感,刚被烟草压下的郁闷和烦躁再次爬上心头,与至于他在和张源的视线对上时硬生生地错开了目光。

旁边西装革履的官员还在滔滔不绝,他一边敷衍点头一边将最后一口烟抽完,烟头摁在栏杆上熄灭。

远征的第五天,虽然这次没遇上西区的人,但运气实在算不上好,规定要找的植物和土壤样本半点没碰到,倒是端了几窝较弱的异形。按理说,这些体型较小的变异动物平时见到车队经过都会躲起来,这会儿却是异常焦躁地四处攻击,主动撞到我们枪口上。

大家的神色都不太明朗,听他们说这次出来的情况比上次要恶劣不少,怕是污染的速度在逐渐加快。

穿过荒芜带,越往深处走越透着不安,这边地上才勉强冒出星零枯黄草叶,那边却盛开丛丛叶片肥厚饱满的艳丽的花,几块被冲刷得无比光滑的卵石旁残留了灰败的兽骨和风化碎屑。在这里,污染并非造成纯粹的荒凉,而是创造出处处错乱又诡异的奇观。

目睹了匍匐的橙红藤蔓花把路过的变异鼠兽一家吞进去后,我忍不住头皮发麻,加快手上的动作,将跟样本相似的土壤装进小罐里带走。

陆行说了,现阶段对我的血清的研究还不够全面,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既然植物可以被净化,那么土壤同样具备可能性。

跑了一天的活儿,晚上大家都累了,吃过饭后都在帐篷里聊天玩牌消磨时间。

晚饭我吃得特多,没坐多久就困了,就打算溜进后车厢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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