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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程渊野的目光落在客厅某处,眉梢微微扬起,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个装满各色花的水桶明晃晃地放在单人沙发旁。
最开始那束我确实扔了,第二天那束准备扔时正好碰上同样去扔垃圾的陆行,他一脸戏谑地吹了声口哨,“昨天那束也是你的?花这么好看,扔了怪可惜的。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家里差点装饰呢。”
“别了,这东西晦气。”嘴上这么说,我抱着那束快蔫的花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最后只能原封不动拿回去。一天一束的,家里又没那么多花瓶,干脆用个桶装了。
“花别再送了。”
即便有水养着,这些花依然不耐放,花瓣稀稀拉拉掉了一地一桶,某人不会是借这点每天来送花吧?
程渊野不置可否,随手把新鲜的花束放在餐桌上,拎起那一大袋食材进了厨房。才拧开水龙头,又走到我面前,将手臂递给我看,歉然道:“有创可贴吗,这里暂时不能湿水。”
他衬衫的袖子卷到了臂弯,那晚被我咬出来的那圈牙印就这么大咧咧地裸露着,印子周围还泛着些红肿,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不见好转的迹象。
这是一块创可贴能解决的事吗,小算盘打得在西区都能听见。
我目瞪口呆,又气又好笑:“这么多天了还不好,是你自己咬的吧?”
“嗯,是我自己咬的。”
程渊野这样半真半假的回答反倒让我噎住了,本想嘲他一句「神经病」,看到他耷拉着长睫默不作声的样子我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没多跟他就此问题掰扯下去,我取来家庭快速治疗仪,他却说简单包扎即可。
“你要留着继续讹我啊?”我乜斜着眼睛看他,还是用药水和纱布处理好那个牙印。
程渊野垂着眼看我涂消毒水,道:“留着也好,长个记性。”
我没搭理……
接下来几天,他仍然准时在傍晚出现,带着新鲜的食材和同样的花束来做饭。这下我开始好奇,他努力跟我修复关系的目的是什么、这种示好还能坚持多少天。
两周过去,程渊野成我家的常客。他将带来的鲜花修剪好插到花瓶里、修理短路的顶灯、清理哐啷作响的通风管道、更换烤炉的零部件。
至于做饭,我算是看出来了,除了做海鲜和沙拉,其他的估计都不擅长。某天我从冰箱拿了半只鸡出来打算做烤鸡,他轻蹙着眉头抱臂站在料理台旁,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最后晚饭从厨房端出来的是咖喱鱼块和扇贝浓汤。
后来我察觉到他的疲惫越来越明显。为了方便做饭,他来宿舍都会把头发扎到后面,被发丝遮住的下颌线变了更利落。这天饭后我捧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到客厅,瞧见他单手撑着额角睡着了,眼睫盖下一片浓郁的阴影,手下放着我新淘到的游戏机,屏幕上有个像素小人在欢呼,他把我一直卡住的那关过掉了。
折磨了程渊野半个月余,我憋在心头的那口恶气出得差不多了,真要说完全两清,那肯定不行,但至少现在我能心平气和跟他谈正事了。
我甫一坐下,他便醒了,眼里还氤氲着睡意,他将游戏机挪到旁边,端过我手里的水果。
“你最近在东区忙什么?”我开门见山。
他一愣,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继而似乎有些高兴得到我的关注,简单解释说地下城准备和东西二区结盟,最近在做许多准备工作。
这时我还没意识到他说的「地下城」不仅仅指他原来的势力范围而是整个地下城,直截了当地问:“那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你不需要插手这件事。”程渊野先是有些不解,而后迅速反应过来,他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张源,我做这些不是想从你身上讨好处,而是在表达我的歉意,希望你开心些。如果你还在生气,可以再咬我一口。”说完竟真的把胳膊伸了过来。
那确实,程渊野想要利用某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哪儿用得着这样天天来我家做饭?他大概是没跟谁做小伏低,显得生硬又刻意。我拍开他的手,低头叉了块苹果塞进嘴里。
投影仪放着科幻动作片,乒乒砰砰打个不停,我捧着水果盘边看边吃。程渊野姿态懒散地坐在旁边,手里捧着游戏机,时不时传出通关的音效。
“这男的还爱着他前妻。”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盯着屏幕皱眉,表示不认同:“你怎么知道,你看过?”
“没。”
“我不觉得,他开头还跟人一夜情。”此时投影画面中,驾驶座上的男人正透过后视镜和后座的女人对视。
“看他眼神就知道了。”程渊野凑过在水果盘里挑了块蜜瓜,继续说,“他前妻肯定看出来了,心里有人是根本藏不住的,对方也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觉得他纯属胡诌,偏头打算反驳他时正好对上望过来的目光。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投影仪亮着光,光线打在墙壁上经过折射映入他眼里,那双紫色的眸子时浅时深,酝酿着能将人吸进去的情绪。
这时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不知怎么就亲到了一起,滋滋的水声很是响亮。我听得脸颊发烫,硬生生转过头死死盯着画面,心里却在祈祷男女主角千万别车震。
那晚程渊野留到了十点多,我抱着手臂靠在玄关的柜子边看他弯腰拎起垃圾袋,突然问道:“戚峨他们去干嘛了,最近都不见人影。”
“我给他们分派了一点准备工作。”他放下了袋子,站直靠了过来。
我刚升起一点危机感,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程渊野低头吻住了。
他没碰过袋子的那只手虚搂在我背后,可我本来就抵着柜子退无可退,一惊之下咬了下去。嘴里很快尝到了血腥味,我们两个人野兽一样撕咬吮吻,程渊野似乎也失了分寸,不如以往从容冷静,舌头缠上来又压着上颚碾过,急切热烈宣泄着一股我看不懂的情绪。
感觉要喘不过气了,我偏开头躲着程渊野的亲吻,他吻在我的嘴角,又一点点移到唇珠,含着上唇舔了下。
我故意用力咬他的下唇,他「哼」一声,贴着我的嘴巴低声道了声「疼」。
“活该,这就受不了了?”我恨恨地谴责他得寸进尺的行为,“不是说我没解气的话就可以咬你吗?”
他闷笑了声,手指隔着嘴唇揉了揉我的虎牙位置:“那现在解气了吗,要不要再来?”
“滚开。”
为了庆祝东西两区联合协议达成,霍崇晏尽地主之谊举办了一场宴会,出席者不仅包括东西两区的高级官员和贵族,还有巡察部的高层。
我穿着一身正装站在大厅角落里悄悄吃东西,衣服是昨天陆行给我送来的,合身又挺拔,就是这皮带束得太紧了,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