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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很过分,是吗?”他衔着笑,语气缱绻而轻佻,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么想,说明你的觉悟还不够高。”
方霓的牙关都在轻轻地颤:“你……你混蛋。”
踯躅半天,竟然只骂了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
谈稷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神色由轻蔑转为好笑。
更像是被气笑的。
他似乎没有之?前那样的坏心情了,也不再刁难她,只吩咐司机将车往前停。
雨势已经收了,方霓才发现?这不是她和同伴的住处,而是回了玉渊潭。
车挺稳后?,谈稷绕到另一侧开?门,语气淡而从容:“下来。”
方霓抬起头?,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清丽倔强的一张小脸,被门口的夜灯照得更加雪白,唇不染自艳,一种花瓣般翕合的靡丽。
谈稷本不想再逗弄她,被这样清澈又愚蠢地瞧着,忍不住哂然一笑。
他俯身?逼近,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按住她身?后?的椅背,将她困在了自己和狭窄的车厢内。
也很没有同情心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转为惊惧。
“下来。”
“要我再重复一遍?”
她咬唇,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说了句让他发笑让自己更难堪的话:“不去?。”
“禁锢人身?自由,你这是犯法!”
他先是微愕,继而闷笑出声:“那你报警。”
他还贴心地将手?机竖到了她面前,微微一摇。
示意她快点报。
方霓真的敌不过他:“混蛋!”
他哑然失笑,无语地将她上下打?量个遍:“方霓,你怎么这么可爱。”
“卑鄙!”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
“无耻!”
“没完没了了是吧?”他禁不住莞尔。
耐心也告罄了,他微一抬眉,正色:“还不出来?”
方霓最怕他板着脸严肃的时候,想继续负隅顽抗,实际上却非常怂包地低头?慢吞吞爬了出来。
谈稷站在一旁,单手?插兜,无声无息地望着她。眼神里,有爱怜,无奈更多。
小姑娘上楼时绷着脸,抱紧身?上的衣服。
他熨帖合身?的西装,套在她身?上很滑稽,空出老大老大,空荡荡的,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视感。
电梯还在不断下降,她看了会儿光亮的镜面,又百无聊赖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等得烦了,娇憨地吸吸鼻子,不太站得住地一下一下踮着脚尖。
谈稷侧目望着她:“还跟我置气?”
她不理他。
他不哄她还好,一说软话她觉得更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欺身?靠近,双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不给任何反应余地,已然低头?吻上了她花瓣般的红唇。
第41章 000 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吻她
方霓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吻她, 眼?睛微微睁大。
难以置信,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强势、不容置疑地?撬开她的唇, 探进来,和?她厮磨。
太陌生的感觉了,像过去?很久很久,与?僵直的身躯相悖, 她的心跳得格外火热, 这要命的生理本能。
她怔愣地?杵在那边, 化成了一滩水。
因为身高差距,只能被迫在他怀里仰着头, 脚尖踮得艰难。
终于等他退开,她涨红着脸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谈稷……”她发出呜咽如?小兽般的声音, 眼?角沁出生理性泪水。
他爱怜地?伸手替她抚去?, 一双眼?, 冰冷又炙热,像滚入冰块的伏特加,让人血液澎湃。
坚硬的脸庞, 错觉般在黑暗里变得柔和?些许。
“看看你?,多会说谎。不喜欢我了?想离开我?问?问?你?自己?答应不?”
方霓冷不丁撞入他漆黑冷寂的眼?底,羞耻感蔓延到脸上。
才有所失守的心再次筑起高墙, 她咬唇:“你?别太过分!”
“就欺负你?。”谈稷不轻不重?地?捏一下她的脸, 语气温和?里带着亲昵, “你?又能怎么办?”
方霓对不上话来。
谈稷敛了笑?, 不再逗她。
电梯到了,他宽大的手掌在她腰间轻轻一推,就将她推入了门内。
光亮的镜面映照出她无所遁形的模样, 窘迫中带着尴尬。
她抬头望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寥解尴尬。
只希望快一点,这样密闭的空间,呼吸都只能和?他共享,对她而言太过难熬。
余光看到他在镜面中的倒影,人高腿长,眉目俱是浓黑,很是从容,依然和?以前一样气势逼人。
再对比一下她自己?忐忑张望的表情,确实对比鲜明。
她有些泄气。
电梯到了,谈稷先她一步跨出去?,回身替她挡住电梯门。
方霓的脚步在原地?踯躅了片刻,到底还是迈了出去?。
谈稷解了指纹锁,进门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宽敞明亮,少了她以前摆放的人台和?一些杂物,空旷许多。
谈稷替她拿了双拖鞋,弯腰摆到她脚边。
“穿鞋。”见她迟迟不动?,他提醒。
方霓只好脱下脚上的鞋子,将一双脚纳入拖鞋里。
鞋子大很多,她的脚后跟空出了一大截,像小孩偷穿大人鞋子。
“之前的被保洁收走了,换了新的。”谈稷简单解释。
省略了他气头上让人都扔了的此类话。
谈稷扶额,觉得自己?没救了,在这种事情上计较。
虽他只字不提,方霓心里也有计较,目光犹豫一下又清凌凌地?落在他脸上。
谈稷不禁哂笑?,反问?:“不信?”
方霓摇摇头。
就算他当时真打算轰她走、都扔了,那又怎么样?
谈公子心情好了让人留,心情差了让人滚,不是天经地?义?
方霓调整好了心态,感觉没有一开始那么难以面对了。
她在沙发里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他。
屋子里太安静,茶杯里冒出的袅袅热气反倒吸引了她的眼?球。
她双膝并拢捧住杯子,没有喝,只是感受着手里的温度。
像握着一块即将冷却的炭。
窗外有滴答的声音,方霓抬头一看,是雨停后积攒挂壁在窗檐上的雨滑落了。
她说不清什么心情,胸腔里填充着一种难以道明的情绪。
空气里似乎有一种洗涤人心的冷香,是他身上自然携带的。
像木质香,但?方霓以前问?过一嘴,他皱着眉头说他不用香,这是墨的味道。
他签文件或者书写?多了,身上就带了这种味道。
在四周无孔不入,像入侵。
方霓深吸一口气,往后靠在沙发椅背里,默不作?声。
很努力才能将自己?从这种裹缚的情绪中抽离,心理防线一再溃退。
谈稷接到一个电话,撇下她去?了窗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