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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

原来,已经回到北京了。

她推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在屋子里转了转。

谈稷给她留了纸条,说他去开?会了,离开?的这两天?积压的工作很多。

之后那?段时间,方霓都在住处和学?校两地往返。

风平浪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时间就这样缓慢过去,久到她都觉得自己那?日会错了意,谈骞那?日根本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直到某日她去三里屯那?边参加某个制衣集团的交流会,在几个展馆里转时,迎面有人撞到了她。

“对?不起。”地方弯腰帮她捡东西。

方霓忙说没事,弯下?腰一道捡。

“东西已经给你?了,发?在你?的邮箱内附文?件里。”对?方简单说完,又?道了歉离开?。

方霓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回到住处就翻手机邮箱。

她邮箱平日基本不用,一打开?,里面几十封未读邮件,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一则校招的。

至于为?什么第一眼找到,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参加过这个。

后来翻到加密的附件,她细细读完。

是个交换生的名额,去另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具体的谈骞会让人帮她运作,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谈稷……方霓眼皮阖下?。

1月底天?气更冷,方霓完成了和在港的某品牌成衣制造的接洽,更多时间待在立裁室做自己的课业。

期间钟眉有找她,说她暂时准备退圈了。

“回哪儿?”

“先回老家吧,反正我的合约也到期了。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吧,随缘。”她似乎豁达了很多,眉宇间不再如过去那?样执着。

只是,又?多了几分哀莫大于心死?的寂寥感。

“我送你?。”

她走那?天?,方霓亲自送她到车站,交换了联系方式。

钟眉换了电话卡,把过去的一切斩断。

她说对?过去没有什么留恋的。

“到了记得跟我保平安。”方霓抱了抱她。

“别?送了。”钟眉朝她挥挥手,转身离去。

列车到站后,她的身影汇入茫茫人海里,只一会儿就找不到了。

方霓在原地一直等,直到整辆列车在视野里消失,只剩下?她自己站在空荡荡的站台上。

-

那?日谈稷下?午4点就回来了,让人给她准备了新衣裳。

方霓抚摸着华丽的水貂领大衣,皱眉:“这是干什么?”

“过两天有宴会。”

“我也去?”方霓看向他。

谈稷默了会儿,似乎是在斟酌,后来还是开?口:“兴贤和岑依的婚宴。”

气氛好像在这一刻凝固了。

方霓就那?么看着他,一开?始是难以理解,渐渐眼底竟然还多出了一种?嘲讽的味道,她无声地弯了弯唇角:“谈公子还真?是交友广泛。陈先生也是,二?婚也要这么大阵仗吗?”

谈稷屏息静气,试图跟她讲道理:“霓霓,我知道你?因为?钟眉关系对?陈兴贤不满,不过,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宴会而已。这只是人情往来,我们去走个过场就行了。”

“陈兴贤不是你?的好朋友吗?”她咄咄逼人,盯着他。

谈稷抬眸,无悲无喜地和她对?视:“我们这样的出身,以及,到了我们

这个层面上的人,很多交际不是简单用喜欢、讨厌就能衡量的。”

她嗤笑:“我意气用事,你?顾全大局,我幼稚你?理智,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霓转身就回了房间。

谈稷在外面叩门:“霓霓。”

没人理他,他只好去拿了钥匙过来打开?。

方霓回头就发?现他已经进门了,一口气憋在胸口,不做声了。

谈稷叹了口气,站在她身后没继续靠近,只虚虚地将手搭在椅背上:“你?生气我也能理解,但是,我希望你?出席这个宴会是有我的考量的。你?不想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吗?”

方霓回头看向他。

“我的意思是,你?总不能一直都这么躲着吧?有些东西,总是要面对?的。”

方霓懂了。

可是,就算出席这种?宴会,能真?正站在他身边被其他人认识,他们就会真?的认可她吗?

谈稷看出她的想法,道:“霓霓,我为?了你?跟我父母作对?,被他人冷眼,你?不能为?了我勇敢一点吗?”

方霓到底还是参加了那?个宴会。

说是婚宴,其实也不像第一次结婚时那?样隆重,到更像是一个交友的宴会,将这件事昭告圈里人。

红毯从大厅一直延伸到花园里,月色下?,喷池里水波漪漪,只有安静的水声。

厅内却欢声笑语不断。

方霓端着酒杯坐在喷池边,没有那?个兴趣跟他们寒暄。

她生得貌美,身上穿着白色的收腰礼裙,纤腰不盈一握,实在是实打实的绝代佳人,领口垂挂着的绿钻项链也闪到晃人眼睛。

有对?她好奇的,但也只是在远处驻足看她,没有上前来打招呼。

谈二?公子第一次带异性出席这样正式的场合,挺叫人惊讶的。

“不说和钟家那?位在谈吗?”有人小声道。

“影响吗?他们这类人不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一人讽刺道。

这人咳嗽一声,没好意思应。

这倒也是实话,话糙理不糙。他们这样的人,婚姻哪里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就是灌了六斤黄汤也不敢这么胡来。

何况,谈家那?样的门楣,乱来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

方霓不想这么被人评头论足,起身准备离开?。

迎面却走来一个穿着奶白色挂脖裙的女?人。

她和这厅中、花园里的千金名媛都不一样,穿得很休闲,有种?毫不费力的松弛,身上有很淡的玫瑰花香气。

正是钟清卓。

方霓觉得她有点眼熟,不过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了,只好朝她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就是方霓?”钟清卓身后蹿出个小姑娘,有点儿不屑地上下?打量了她会儿。

“真?真?,不要这么没礼貌。”钟清卓低声呵斥道。

冯曦真?撇撇嘴,没当回事儿,目光仍不太友善地盯着方霓。

方霓想起在哪儿见过她了,她见过她的照片,是中源内部的一个高层,以前在港的一家制衣集团担任CEO,是金字塔上层的那?一类女?性。

据说这位钟小姐的爷爷是元勋,父亲亦位居高台,家里极为?显赫。

她似乎隐隐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听说了,谈家和钟家似乎有意在接洽。

至于接洽什么,不用细想便明白。

方霓觉得,自己像一个已经知道结局的人,却仍然割舍不了,等一个最后的宣判。

她垂着眼帘,声音很轻:“有事吗,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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