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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景象,沈沅槿呼吸着此处满是花草清香的空气,只觉心旷神怡,灵台清明,疑心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书中描绘的修真界。
“娘子可看够了?”身后骤起的男声毫无预兆地打断她的思绪,紧接着,一双铁臂攀上她的纤腰,控制她转过身面对他,托住她的豚,让她的煺悬在他的腰际,忘情地低头去吻她的丹唇。
女郎绿发堆云,肤白胜雪,端的是仙姿玉貌,风华绝代;山间的风吹动她身上轻而薄的衣衫,一时间裙裾纷飞,发上步摇微微摇晃,宛若降临凡尘的神女。
脚下是盈盈碧草,陆镇制住神女,屈膝抱她坐在草地上,撬开她的牙关,大舌霸道地往里探,两手亦未闲着,有条不紊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袍,露出雄壮的麦色胸膛。
沈沅槿被他吻得大脑空白,双眼迷离,直至衣衫退到肩下,微风带来点点凉意,她方清醒一些,拼尽全力地伸出手去推打他。
陆镇全然不顾她的抗拒,大手扯开那件外衫随手扔到一边,轻松解开里面的齐胸襦裙,垂头就要去唅。
沈沅槿见状,几乎是手脚并用,反抗得越发厉害,扬起声调怒斥他:“别碰我,滚开,滚开啊!”
许是她的情绪太过激动,还不待陆镇对此做出反应,梦境在这时候戛然而止。
不独是额上和鼻上,就连后背也出了一层细汗,沈沅槿掀开被子散热醒神,唇间大口地喘着粗气,极力安慰自己方才那一切不过是梦,陆镇眼下不在长安,不用怕的。
心跳逐渐归于稳定,沈沅槿的思绪却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平静,这已经是不知第多少次担心陆镇会毁约,且比以往任何时候的感觉都要强烈。
她必须尽快为自己安排好后路。
除安排手下的几间铺子外,更为重要的是过所和户籍,若是没有这两样东西,她和辞楹便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彼时,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沈沅槿再无半分睡意,起身下床,穿好衣物,推门出去。
未料辞楹竟是比她起得更早,正拿水瓢往水缸里舀水。
沈沅槿没有上前去惊扰她,而是独自走到庭中透气,望向天边那一一轮还未全然沉下的清冷孤月。
就在不久前,千里之外的明州城内,陆镇仔仔细细地乔装打扮一番,单从相貌上看,俨然成了一个中年庄稼汉子的模样;他身侧的田茂亦然。
他二人牵马出城,经过城门郎的盘问后,步行一阵后方跃身骑于马背之上,走官道去往越州。
彼时,节度使府。周瞻得到密信,信上大意为田茂一行人前来明州,并非只为盐政。
周瞻将那信纸在烛火上烧成灰烬,想起明州城的安养库,蹙起眉高声唤人进前,亲令其亲去明州一趟,务必提醒贾贤和彭博小心行事,加强安养库的戒备。
越州与明州相去不过三百里地,陆镇同田茂紧赶慢赶了一整日,终是于次日的晌午前,顺利凭借手中的路引进入越州城中。
浙东军的驻扎地不难打听到,倒是周瞻前两年所募的数千民兵被安置在何处,需得费心探查一二。
长安,司门司。
沈沅槿先以自己的名义办了一张去往江陵的过所,再叫辞楹以她的名义另外办一张到海州的过所,待将申请文书填写好递交给相应的官吏,信步离开。
沈沅槿虽未言明为何要办过所,辞楹大抵也能猜到问题是太子殿下身上。
“娘子想要离开长安?”辞楹靠近沈沅槿,压低声音问出心中所想。
沈沅槿眉眼微垂,“尚不一定,究竟要不要走,还得看那人回来后的态度。古人有句话叫有备无患,早些做好准备总不会吃亏。若是任由事到临头,再想做什么都晚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辞楹忽然很想追问她一句:太子殿下他,果真是要毁约么。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若真是问了,岂非明知故问,真真蠢材。
横竖娘子去哪儿,她就跟去哪儿,她这一生,都不会与娘子分开的。辞楹暗下决心,止住这个话题,话锋一转,扯到今天晚膳吃什么的问题上。
有道是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在辞楹身上体现了个十足十。她与辞楹都不是做饭的料,好在家里帮工的两个女郎是,每顿饭食都做得色香味俱全。但凡陆镇那厮不毁约,她都舍不得就此离开长安,离开姑母和永穆。
好端端得怎地又想起他。只要他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心情就准好不了。
沈沅槿轻叹口气,将他的名字驱逐出脑海,投入到辞楹问的今晚吃什么的问题上去。
“去买些新鲜个大的河虾,晚膳做红丝馎饦吃可好?”沈沅槿思忖片刻后,温声提议道。
辞楹甚是喜欢吃虾,将剔好的虾肉揉进面里做成馎饦又鲜又香,是她最喜欢的吃食之一,听后焉能不高兴,当即便喜上眉梢,连连点头称好。
她二人主意已定,自去集市上买来一斤鲜活的河虾归家,当日用过晚膳后,沈沅槿算算日子,马上就到月底了,遂打算放开手,让她看好的柳五娘全权打理二月份三间铺子的账目,如此方能让她快速成长。
屋子里静悄悄的,沈沅槿于一盏明亮灯烛下画孩童式样的衣裙设计图,辞楹则坐在她对面看新买的话本,外头传来二更天的梆子声,沈沅槿这才意识到夜已深,提醒看那话本入迷的辞楹该是时候洗漱休息了。
辞楹被书中的女主人公气到心堵,急需同沈沅槿好生唠唠,因道:“今夜我与娘子睡在一处可好?”
细细回想,上回同辞楹睡一张床说这话一起入睡,似乎已经是在梁王府的时候了。沈沅槿亦有心事想要和她说,自是点头答应。
江陵和海州非是她真正想去的地方,不过是她拿来迷惑陆镇的。她就是再怎么蠢笨,也知道绝不能拿自己和辞楹的名义去办过所,那样与自行告知陆镇自己的逃亡路线无异。
她需要的是假身份和假户籍,再通过假户籍去办理一张真的过所,如此一来,陆镇寻到她的去处的概率便会大大降低。
沈沅槿告知辞楹她改日要去城中的牙行一趟,辞楹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她是要去给她们买回假身份,辞楹拧眉暗道:她和娘子终究是不会耍刀弄棍,甚至连一丁点拳脚功夫都不懂的女郎,孤身行走在外,不知要面临危险,若无人保护,约莫很难走远。
“萦尘那处,娘子可已经通过气了?”辞楹下意识地捻起一缕头发丝绕在指尖上,拧眉忧心忡忡地问她。
沈沅槿望着头顶上方的纱帐,双眸定于一处,目光微暗,都怀疑他可能也不是啥正经人:“事情尚无定论,暂且无需说与她知晓,没得害人白担心一场。此事许是我多心了也不一定,你也莫要过分放在烦忧,人要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