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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样刺痛,“难受。”

陆镇听到这个答案,懊悔之情更甚,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般低下头颅沉默片刻,面色凝重地令人速速去请女医过来。

等待女医的这段时间,不独是陆镇心慌,沈沅槿比他更为煎熬,因她真的怕极了腹中会有陆镇的孽种。

女医来后,先问过情况,而后请人到内殿细观一回,再是替她诊脉。

“如何?”沈沅槿紧张到心跳如擂鼓,在女医移开手时,第一时间朝人发问。

女医旋即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叉手又施一礼,朗声道:“臣恭贺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子妃的脉象跳如滚珠,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只是太子妃本就体弱,胎像不是太稳,需得每日按时服用坐胎药,好生养上三两个月方可稳固。”

陆镇耳力极好,纵然搁着一道帘子亦能将她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当他听到身孕二字,不禁喜上眉梢,激动地从罗汉床上站起身来,走到帘子后耐心地等女医把话说完,这才挑开帘子走进去。

“还请女医速速开了坐胎的方子出来,不拘多名贵的药材,一应都使最好的。”陆镇开怀激动到全无身为储君的架子,不是命令女医开药方子,而是客气地用了请字。

不同于陆镇的喜从天降,这个诊脉结果于沈沅槿而言,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她无论也不敢相信,她会在陆镇用了鱼鳔的情况下,还是有孕了。

陆镇于她而言,与那等欺男霸女的罪犯无异,她焉能容忍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她必须想办法弄点这个孩子。

沈沅槿的面上不见半点喜色,有的只是无措和惊愕,以及被她掩藏起来的厌恶和恨意。

“沅娘,我们有孩子了。”陆镇高兴得快要合不拢嘴,不顾女医还在边上写方子,弯下腰极珍视地看着沈沅槿的肚子,而后将手掌覆在上面,“沅娘要当阿娘了,我要阿耶了。”

陆镇喋喋不休,浑然不觉沈沅槿的厌憎。

不多时,女医写完方子递过来,陆镇忙不迭双手接过,赏了女医银钱,让人再去请张太医。

一时屋里只余下他二人,沈沅槿抬眸看向尤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陆镇,冷冷发问:“我为何会有孕?那鱼鳔,可是你动了手脚?”

第76章

沈沅槿不带任何情感的质问声像一道重拳砸在陆镇的心上, 令他的喜悦之情在这一瞬间化作泡影,几乎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垂眸去看她的眼睛, 蹙起眉头否认道:“我没有。”

陆镇在她这里的信誉着实算不得好,即便他这会子不见半分心虚之色,沈沅槿却根本不信他的话,扬起下巴直眉瞪眼道:“倘若你没有动手脚, 我如何会在半年之内有孕?你就这般迫不及待?陆镇,你真叫我恶心!”

她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到来,也不信他, 甚至说他恶心。她口中尖锐的语言化作割人的刀子, 直割陆镇得心脏钝痛, 强忍着心内的酸楚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肩,低声下气地道:“沅娘,我没有, 真的没有。”

沈沅槿的内心痛苦万分,陆镇不合时宜的触碰无疑加剧了这份痛苦,泪意湿润了眼眶, 沈沅槿奋力去推开他的手,拿眼神剜他:“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放开我。”

她说他脏。陆镇心如刀绞, 越发慌了神,她越是挣扎,他便也攥得越紧,对着她并不怎么友善的眼神极力为自己辩解,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许是那鱼鳔在制作的时候有些破了, 我真的没有想过在那上头做手脚,答允沅娘调理身子的一年之期,我从未忘过。”

彼时的沈沅槿尚还沉浸在这个巨大的打击之中,陆镇嘴里说出的话,她一个字也不听不进去,在发觉反抗他的束缚无果后,索性抬起手照着他的脸落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沈沅槿的这记耳光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打得陆镇的脸颊显出浅浅的红痕,然而他还从错愕和痛觉中反应过来,又听沈沅槿神情激动地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陆镇浑不在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反而担心起沈沅槿的手疼不疼,遂松开她的肩,转而去牵她的手,全然不去理会她赶人的话语,满脸疼惜地问:“沅娘方才用了这样大的力气打我,手可疼?”

他这人是听不懂人话么?沈沅槿胸中的火气和愤恨越发不打一处来,加之现下肩膀没了他的钳制,猛地立起身来,奋力往回抽手,近乎歇息底里地道:“你滚开,滚啊!”

然,陆镇力大如牛,沈沅槿又怎么可能挣得开他铁钳一样有力的大手,她才挣扎没几下,竟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沅娘。”陆镇见状,惊呼一声,忙不迭勾住沈沅槿的腰揽她入怀,焦急万分地命人去请太医。

陆镇将她安置到床上,坐在床沿处守着她,嘴里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是他不好惹她生气,求她快些醒来之类的话。

张太医提了药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陆镇一见着他,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忙将人让到床边的小凳上坐下。

一番望闻问切过后,张太医心中便已有了结论,但见他微微花白的浓眉稍稍蹙起,“禀太医,太子妃乃是连日劳累,加之情绪太过激动,一时怒急攻心才会昏厥,并无大碍,服下汤药后不消多时便可醒来;另外,太子妃已有近两个月身孕,只是太子妃身体底子薄弱,胎像并不十分稳固,倘若不慎滑胎,对太子妃的身体损伤极大,恐还会伤及根本,是以这一胎更得处处小心,好生坐胎才是。”

他的这番话竟比女医所言还要严重些。陆镇登时陷入到愈加强烈的自责之中,即便他并没有在那鱼鳔上做手脚,可令她在不适当的时间有孕的人确是他无疑,她会面临这样的境遇,皆是他造成的。

懊悔和自责之情压得陆镇快要透不过气来,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让张太医开的方子,又是如何命人去抓药熬药、送他离开,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盯着沈沅槿的睡颜,似乎生怕她不会再醒过来了似的。

将近一个时辰后,岚翠送了熬好的汤药进来,陆镇伸手接过,让她退下,待试过汤药的温度后,这才拿勺子一勺勺地喂沈沅槿喝下,药碗见底后,他便又化作一块望妻石,静静守到她醒来。

如此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陆镇像是不知道饿,直等到沈沅槿缓缓睁开眼后,他方回过神,一脸真挚地向她认错道歉:“不论那鱼鳔有无问题,让沅娘有孕的人是我,是我对不起沅娘,对不起,沅娘原谅我这一回,让我好好补偿你和孩子好不好?”

补偿。这两个字,她已经从陆镇的口中听到过太多回,然而他带给她的,始终都是伤害居多。

沈沅槿实在心累,不想再同他争辩什么,语气不再像昏厥前那般冲,“陆镇,我想一个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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