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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看见夏云端,小姑娘难以置信,张嘴就是质问:
他跟在夏云端身后,学着夏云端刚刚的话,抢在她开口前一摊手:
为了让她及时换掉湿衣服,他把人带回了家。
再婚对象正是罗雪曼,是每回所谓应酬都带在身边的秘书,是留下香水味、口红印、长发丝的那个女人。
见说不过夏云端,梁怡悦又羞愤地把视线转向他。
这不就是梁京云的后妈,梁怡悦的亲妈罗雪曼吗。
是真扫帚。
婚后两年,梁建柏也没给她机会留种,她只能讨好他,可他哪会给人眼神,从来都是视她为无物。
她似乎没认出她。
“我是来接我女儿的。”
“嗯。”
梁怡悦出生那年,他十岁,梁建柏已近中年,事业发展蒸蒸日上,也不用跟之前一样事事都亲自应酬,罗雪曼终于熬出头,等到他“回归家庭”,陪伴妻女,也因为这个女儿的存在,她才慢慢在梁家有了话语权。
“再、再说了,以前我也有听话啊!”
他自顾自:“就是非常正确,无法改变的事——”
要是他准头不够,按那个尖锐的海螺的锋利程度,是有可能擦过他的动脉的。
“所以呢,你还得听我的。”
“什么时候回来一家人吃个饭?”
还不止说了一遍。
梁怡悦眼泪掉得更凶了。
小姑娘气得脸色通红,几步跑上前拦她,说:“他说了不算!”
每一句前面都跟着个红色感叹号,她像要把最近这些天的郁闷与气恼全都发泄出来,断断续续整整骂了他三四页,才一把将手机丢到旁边,一吸鼻子,把被子捂过头顶。
“你好,请问23号楼在哪?”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从枕边拿起手机。
再睡一夏:【我讨厌你】
梁京云家里,昨天不是就住着一个吗?
他过去从没承认过两人的血缘关系,那会却主动提及,“妹妹听哥哥的,天经地义。”
毫无疑问,他捡了个大麻烦。
梁京云幽幽道:“是吗?”
——被骂了就骂回去,被打了就打回去。
一道略显紧张的女声在耳边急急响起。
梁京云眉头轻蹙。
夏云端回头,才见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口金包,一副很贵气的模样,却模样焦灼。
“你要听我的,可是我呢,只听她的。”
梁怡悦眼泪汪汪还要反抗:“凭什么!”
再睡一夏:【你最好之后也别来找我这个外人】
阳台被台风作乱一晚,满是泥泞和不知哪席卷来的枝叶和垃圾,清理完后,家里的两个垃圾桶都被堆满,她不得不先出门丢垃圾。
男人骂骂咧咧:
-
小姑娘抽抽搭搭的:
外面阴雨绵绵,小区里垃圾分类管得严,夏云端正迟疑枝叶算什么垃圾,刚拿出手机搜,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姑娘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磕磕巴巴重复“就是不算”和没道理的“要听我的”,被她一句“反正我是你哥请来的,除非你让你哥把我赶走咯?”绝杀。
视线又落回梁怡悦身上,他火上浇油地补充:“除非把我赶出家门,不然,只要我还在这个家一天,我就能做决定。”
夏云端无端想起之前刷到过一张小猫被卷在高空的照片,总有人拿这些当趣事传播,她却笑不出来,也没搜到后续,只觉得无力。
梁京云皱眉:“你被欺负了,你妈怎么会骂你?”
“有些事,你只能交给大人解决。我先联系你妈——”
“那你让你爸把我赶出家门?”
梁京云拍开小姑娘不礼貌的手指,“以前不见你听我的,现在听话上了?”
“你也……”
跟梁建柏断断续续纠缠三年,明知道他跟周茵离婚也不是本意,还能缠在他身边,最后还真结婚了。
夏云端收了伞,往外甩了甩水,走到电梯门口时,门正好打开。
她不断给自己找事。
夏云端一顿。
那年梁京云五岁。
梁怡悦从小就是罗雪曼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
似乎觉察到她若有若无投来的审视的目光,大约也知道自己是外人,罗雪曼掩饰什么般补充:
定睛仔细一瞧才发现,倒不是飞天扫帚。
梁京云涂抹伤口的动作轻顿,丝丝疼意蔓延,他缓慢开口:
台风到了后半夜更是雷鸣狂啸,肆虐横行。
不想本该在兴趣班的梁怡悦竟然在家。
这人真是不要命!
夏云端眼睫一颤。
一想到梁京云一点不把自己受伤当回事的神情,她就烦。
“怎么不算?”
他确实说过。
再睡一夏:【那破口子你爱消不消!破伤风死亡率你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乐意管你?】
梁京云吐出一口气,提醒她:
“所以,”
女人太着急了,目光几乎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对她道了声谢,就踩着她的玛丽珍匆匆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看着亮起的楼层,罗雪曼回过神,紧随其后按下十六。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紧快急促,能听出焦虑,女人迈进门便往电梯小跑去,恰好有人正乘电梯下楼,女人盯着飞速变动的楼层数,手指攥紧了包柄,指节都泛青。
为争夺抚养权,周茵上诉两次,但梁京云依旧被判给了梁建柏,就因为她先心病不适合抚养孩子。
梁京云面无表情果断回绝。
新绿小区一层就两户。
周茵后来还是离开了,为了不让梁建柏找到,甚至换了个城市生活。
十六层,梁京云对面住着的是一个男大,哪来的女孩。
男人在她的话后凝滞了几秒,视线触及她泛着泪光的眼睛,显然也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时无言。
只是印象里,梁怡悦是她哭着闹着好不容易留下的唯一的种——梁建柏直到那会,都还在装对周茵忠诚。
把内心的恼愤都释放以后,她情绪显然有所缓解,没过半小时就睡着了。
他对着亡妻的照片说,茵茵,只有我们的孩子才是我的孩子。
“你急什么?赶着投胎?”
女孩有意放轻了脚步,走到拐角时,听见罗雪曼连门铃都没按,砰砰地敲着门,简直像上门讨债。
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夏云端四处看了眼,果然在床角看见被自己随手放置的手机。
小姑娘把头埋低,开始假装忙碌,一会去拆棉签,一会又去开碘伏。
再睡一夏:【还有什么“别人”,我用你强调我是外人?你跟梁怡悦血缘关系剪不断,我就是你最无关紧要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