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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在电梯里撞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兜里揣着类似信件的物件按了十七层。记得夏云端对门是个女生,直觉告诉他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他当即不动声色地跟他一起出了电梯。
女孩说话间唇齿溢出淡淡的酒味,男人眉心本能轻蹙一刹,旋即本就漠然的神情更冷了几分。
话音落下。
他拧着眉,视线再度落在那件碍眼的大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捏过衣领丢回对方身上。
她甚至根本没看他,只偏过身,微微仰起头,轻歪了歪脑袋,乌黑的眸子氤氲着水雾,嗓音是被酒意朦胧了的绵软:
女孩一顿,似乎也没想到有司机,很快又礼貌冲他一点头,“新绿小区,麻烦您了。”
夏云端愣了半晌,慢半拍似得叫了声他的名字,尾音带着不解的困惑上扬,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此刻出现在这。
司机安静一秒,又试探地问:“那您今天……还回家吗?”
司机点点头,缓慢将车开入大道。
倒是难得见少爷如此贴心。
魏辽神色顿时变得难看:“你——”
目光从她身上充斥着男性气息的大衣,再缓落到纠缠的两只手。
但现在这种情况,听在梁京云耳朵里,显然就不是这个意思了啊。
他语气不悦:“为什么关机?”
不想魏辽这会倒是替她打抱起了不平:“梁先生,你是在质问犯人吗?”
司机心底腹诽。
而现在。
当时他就能从对方的态度里觉出敌意。
他立马给物业打了电话告知情况,随后上前敲了夏云端家的门。
她手机明明是开着的。
……倒不如说您哪天回过家。
魏辽合上门,绕到另一边上车,镇定自若地对上司机投来的视线,“就这个地址,送她回家。”
魏辽在他这声轻嗤下后知后觉抬头。
夏云端都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感受着忽然轻了的肩,一眨眼。
她的动作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魏辽看来一眼,“快到了,前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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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
今天这位……
他逆光隐匿在昏暗里,浓寂的夜色吞没他五官的轮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好像能从他的声音里觉察一丝晦暗。
上次他们见面还是在商场的洗手间。
夏云端慢慢直起身,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往下掉,下一秒就被魏辽伸手探过来在她身前拾了拾什么东西。
她伸手抵住大衣,压下他的动作,“我不冷。”
“是,这不是您最近挺忙的,我以为您送完人还要去公司呢。”
耳熟的,听上去多冷静平淡般的男声就是这会在身后响起的。
大衣被披上肩头,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想抽手。
梁京云眼都没眨一下,根本懒得搭理他,只直勾勾地盯着夏云端,一动不动,意思很明了,就是在等她回应。
“……还你,谢谢。”
直到看见女孩手里亮着的手机。
也不知被哪句话刺激到了,梁京云猛地偏头压眸,一双狭长的黑眸压迫感极强地沉下来,“有你什么事?”
夏云端脑袋本来就疼得要死,现在只觉得更混乱了,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是,但我们只不过是在——”同一场活动里啊。
她还没解释完。
胸腔那股无名火在听见那个“是”和“我们”时已然破功冲出,后面的话也听不进了,男人唇角的弧线彻底耷了下去,眼底压抑的郁色渐显。
“夏云端,”他怒极反笑般冷笑一声打断她,“不回消息,手机关机,跟男人一块喝酒到深夜——”
他说一半,倏然又像从自己的话里发觉什么,一顿,几秒后,唇角才多讽刺似得勾起,“……你就喜欢这样,是吗?”
第55章 嘴硬
55
他说一半,倏然又像从自己的话里发觉什么,一顿,几秒后,唇角才多讽刺似得勾起。
“……你就喜欢这样,是吗?”
他的声音突然变低,却重重砸在女孩心底。
夏云端迟滞的神色一僵。
那点酒意彻底在他这句话下散掉清醒过来。
“……什么意思?”
她手指攥紧又松,蓦地抬眼盯着他,“什么叫‘我就喜欢这样’?”
“难道不是吗?”
梁京云跟她对视着,锋利的眉眼突然褪去了眸底那些愠意与愤然,自嘲一笑,沉冽的嗓音也跟着一轻。
他就这样当着第三人的面,丝毫不掩饰自己在这段关系中落于下风的事实,声线喑哑地出了声:
“这次连朋友都做不了,又要跟我断掉关系——是这样吗?”
那条至今未回的消息毫无疑问已经告诉他答案。
他明明都让步了。
没办法接受真的跟她分道扬镳,他都快劝好自己,就这样吧。
转头对上魏辽的视线,神情又跟变了个人般冷了几分,在夏云端面前就表演了个变脸,走前还不忘冲他似笑非笑地冷嗤一声,半点都不跟他装。
现在没有外人在,夏云端没了顾虑,想起刚刚莫名其妙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一言一语的诘问,憋闷的情绪终于有地倾泄,她蓦地停住脚步,要笑不笑的,语气里分明夹杂着窝火。
“梁京云?”
夏云端低头看了眼时间,半分也不浪费,直切话题,“现在九点五十,五十五我就走。”
魏辽怎么也想不到,两人会是前任的关系。
但刚刚夏云端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沉默几秒。
“你闭嘴。”她忍无可忍。
——你是在质问犯人吗?
压上他微凉的下唇。
“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接,是我太冲动了——”
夏云端一时没说话。
魏辽轻笑了声,说:“我知道了。”
脑海倏忽又闪过魏辽替她反击的三连问。
夏云端伸手探过他身侧,按下17层,不看他,“我没生气。”
“错。”
她一边说一边逼近,直至他的脊背贴上角落,退无可退。
路边有车驶过,车灯远远打来,光影细碎,像是将他的瞳仁也一同点亮。
“凭什么自作主张地判断我的行为?”
如果听他说几句话就能一劳永逸永绝后患,她可以听他说完。
一定是电梯太小,而他们又凑得太近。
浓长的眼睫半落在她身上,漆黑的眸里分明倒映着她凑近的脸,可表情就是那样凝固着,半丝反应也无。
空气里安静的好像只剩自己一下一下重重跳着的心脏。
像是被这一下刺疼抽回了神志,乌黑的眸骤然有了丝焦距,他缓缓落向女孩张合的粉唇,上面还有留有他的血迹。
“请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