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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因有钟老夫人掌家,家庭伦理要少得多,钟志金同自家老母八卦,埋汰道:“那王太守瞧着一派正经,不曾想竟也干过偷人的事。”

钟老夫人冷哼道:“你当老小子是什么好人,据说当年还为着那个有夫之妇投过湖呢。

“他若死了,我倒佩服他是个痴情种,结果转头就娶了新妇。娶了就娶了罢,可是没过两年,新妇就被他给磋磨死了,据说是意难平。

“你说这样的孬种,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闹得晚节不保,也是活该。”

钟志金拿着账册,兴致勃勃翻王家的八卦,吃不完的瓜。

钟老夫人也津津有味听他讲王家的阴私,听到叔嫂通奸时,她埋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王震凤都是这个鬼样,下头的后辈有样学样。”

霸占田地那些更不消说了。

钟老夫人对自己管家的本事非常自信,让钟志金翻自家的八卦念给她听。

钟志金有些怂,支支吾吾道:“我们家没他们乱。”

钟老夫人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坚持道:“你念与我听,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糟心事。”

钟志金这才吞吞吐吐念起他们家的情况,没有出现伦理道德问题,但大部分是嫖妓赌博欠下高额债务。

钟老夫人被打脸,顿时炸了,坐不住道:“去把十一郎叫来!”

钟志金忙道:“阿娘息怒,十一郎年纪小,这中间定有误会。”

钟老夫人骂道:“先前他在柏堂狎玩妓子致死就已经荒唐了,怎么欠下了数百两?!你们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阿娘……”

“去把十一郎叫来,我要问话!”

没有人能逃掉账册的洗礼,桩桩件件皆是这群士绅子弟的黑历史。

薛良岳把人性之恶运用到了极致,就如郑县令所言那般,就算你是干净的,他也有法子引诱你下地狱。

美色,金钱,贪欲,总有一样能把人拖入深渊,与他一起肮脏沉沦。

在士绅们集体炸锅,内部一团糟乱时,樊阳的淮安王被崔珏稳住了。

崔珏详细告知他魏县这边的情况,加之有谢必宗解释,淮安王应允了他们处理薛良岳。

原因很简单,一个贼有钱的富商,若是将其宰杀,势必会掉下大量钱银。

淮安王爱财如命,如果陈皎能给他捞回钱财,那士绅们稍稍跳脚也没什么影响。

不过地方安定尤为重要,他还是书信与她,叮嘱她勿要再惹恼士绅,恐引发民变。

却又怎知,薛良岳的王炸彻底扭转了局势,逼得士绅们不得不掺和进去与陈皎为敌。

原本说好的把薛良岳处理了就回去交差,结果士绅集体下水打这场保卫战。

陈皎彻底炸毛,这是要逼她掀桌,大家都别混了。

第33章 陈九娘通杀

王钟娄几家人再次聚集到一起,商议如何应对薛良岳的不耻行径。

王震林是个炮仗脾气,撸起袖子怂恿几大家族众筹把薛良岳做掉。

钟志金埋汰不已,脱口道:“王二爷,你当我不想啊,问题是那薛良岳你干得了吗?”

王震林气愤道:“他干出这等行径,把他哄来商议应对之策,他总不会像娘们似的做缩头乌龟。”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娄长松捋胡子道:“现在郑县令在牢里,他那张嘴,只怕是把不严的。

“上回陈九娘拿我们几家做文章,可见已经动了念头,说不准这份账册,她手里也有一份。”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惧不已。如果陈九娘晓得他们的底细,一抓一个准,大家都别混了。

众人七嘴八舌,全都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

就在几大家族商议怎么自保时,薛良岳经营的柏堂出了岔子。

先前彭大立寻妻女,陈皎嘴贱,猜测小舅子多半被做成了笼饼,妻女被送进柏堂做妓,不曾想竟真被她那张乌鸦嘴说中了。

吴应中差人去打听,于二毛领着彭大立装成嫖客去寻女,竟然真把自家闺女彭宝春给认了出来。

这可不得了。

衙门当即来人把柏堂给围了,吴应中亲自过来抓人。

周边的街坊邻里不知内情,听到这边来了不少官兵,全都惴惴不安。他们到底对官家存在天然的畏惧,生怕惹祸上身。

柏堂老鸨被拘押,里头的嫖客皆被赶走,妓子们全都被关到一起,连同杂役也被拘禁起来审问。

那彭宝春今年才及笄,容貌生得秀丽,害怕地依偎在自家父亲怀里,脸上化着不符年龄的妆容,泪眼婆娑。

彭大立问她张翠英去哪里了,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落泪。

吴应中亲自审问老鸨彭宝春的来历,她撒谎说是人牙子卖给她的。一直没有吭声的彭宝春忽然发出尖锐的吼叫声,情绪不受控制大喊大叫。

众人被吓了一跳,彭大立连忙安抚她。彭宝春力气大得惊人,又是抓扯又是撕咬,显然受到了刺激。

没过多时陈皎过来看情形,吴应中把这边的情况同她细说一番,她以前在柏堂里混迹过,知道怎么拿捏人心。

不到茶盏功夫,关在一起的姑娘们不少人都反水了。

这些人中甚少有自愿来做娼的,她们一些是被卖进来抵债,一些是受拐,也有过不惯外头的清贫日子宁愿醉生梦死。

陈皎应允只要愿意指认老鸨干的混账事,便会许她们良籍,放她们自由。

些许受不住诱惑的姑娘开始吐露实情。

特别是被拐而来或从同福客栈送来的外地女郎,深受其害。柏堂里用寒食散或赌博引诱她们堕落,靠卖身赚钱满足欲望。

若是初初进来的人不服气,多伺候几个大汉保管叫你服服帖帖。

彭宝春的母亲张翠英没有熬得过最初的折辱,活 活送了性命。彭宝春因着是处子能卖大价钱,只被灌了大量红花,此生再无生育。

短短几月,她的精神就被折磨得不太正常,因着皮肉不错,也会被强行接客。

陈皎见惯了这世道的黑暗,看着那一张张涂脂抹粉的脸,已经麻木。

她只是泥菩萨,不是救世主,救不了众生,也救不了这险恶世道。

把柏堂查封,一干人等带回衙门,彭宝春始终不开口。陈皎让马春去哄她,上回张元斌家的事就是她出面解决的。

最终经过马春一番耐心开解安抚,彭宝春崩溃大哭,说起母女这几月的经历,确实跟陈皎先前的推断差不多。

他们在回龙江县途中有进同福客栈住店,结果遭遇不幸。当天夜里母女被迷晕送去了柏堂,舅舅张正勇则被杀害。

彭宝春说起母女在柏堂里的遭遇,听得马春眼皮子狂跳,连连唾骂那群畜生。

马春是陈家的家生子奴仆,虽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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