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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发上弹跳起立,他气呼呼地指着克拉克,看向爱弗。
“我好心收留他,你居然说他受委屈了?”
彼得瞪大眼睛,看上去像个愤怒的蜘蛛。
爱弗看着乱七八糟的室内环境。
沙发上的罩单和挂毯被彼得弄得揉成一团,沙发旁的餐桌上,凌乱地堆放着还没清洗的碗碟,而厨房里,更是被临时当作了书房,杂志和相片胡乱地堆在地上。
爱弗缓缓开口:“还好你的新室友看不见。”
看不见的克拉克一手抓着爱弗,一边向前摸索,爱弗赶紧抓住他的另一只手——他的脚底前方正是一副刀叉。
“爱弗,我一点也不委屈的,”克拉克回握住爱弗的手,他的手掌中心有薄薄的茧子,厚实宽大地可以将爱弗整个手包在里面,
“有你在,有你们在,我感到很踏实,”克拉克像是害怕被当成负累,他此刻善解人意极了,“彼得记者有事情的话可以去杂志社,我一个人也会学着做家务的。”
“你看看,彼得,你的室友是多么地善解人意啊,”爱弗被克拉克的高情商折服,她不遗余力赞美着克拉克的高尚人格,“彼得,你得多学学。”
彼得帕克冷哼一声,他看着克拉克,出于蜘蛛的直觉,他能感觉到克拉克不太喜欢自己。
准确的说,是无视自己,虽然这位主编已经真的看不见了。
彼得把爱弗拉到一旁,小声嘟囔。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夜里还要在纽约巡逻……”彼得用食指怼着爱弗的肩膀,“我刚执行任务,就被你带到大都会了,你怎么忍心还说我的……”
彼得委屈极了,他撇撇嘴角,控诉爱弗的薄情寡义。
爱弗捏着他的食指放下。
“你现在有了新室友了,你可得小心自己的身份别轻易暴露了,”爱弗正色警告着小蜘蛛,“他虽然看不到了,但是不是傻子……”
“爱弗,彼得,你们在哪里?”
克拉克的声音骤然响起,他抬起双手,向前摸着前进,“我想进房间休息了。”
爱弗和彼得交换一个眼色。
爱弗:你上。
彼得:你怎么不上。
爱弗:下次购买的新器材……
彼得:您就瞧好吧!
彼得学着爱弗的温柔语调,笑容满脸地拉住克拉克。
克拉克回握住,他觉得触感不对,脸色一下僵硬,试探开口。
“是爱弗吗?”
彼得回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像一位经过标准的看护人员,
想到爱弗许诺的新器材,他的胸腔之中,希望的火焰正逐渐蔓延开来。
看护一个病人算什么!
就算是克拉克肯特是个八岁的孩子,要他彼得帕克帮忙起夜把尿,他都能手拿把掐!
彼得想到新器械,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是彼得哦。”
谁知道下一秒,彼得的手立刻被躲开。
空着手的彼得:……
刚刚,他感觉了一道重影在自己面前闪过!
克拉克扶向墙壁,他木然着脸,顺着墙纸纹路向前,
“谢谢你,彼得记者,我能自己走。”
彼得看着熟门熟路走得比自己还快的克拉克,他摊着手,一脸质疑地看向爱弗,
“……这就是你说的好相处的新室友?”
彼得抓着脑门,他看着健步如飞,目不斜视走进次卧的克拉克,咽咽口水,
“……他之前是不是来过啊!”
爱弗看着离去的克拉克,她的心头涌起一个念头。
*
午夜。
爱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她迷瞪着眼睛看向窗外。
此刻,月亮高悬,清冷的月晕飘进窗户玻璃,像是凝结的冰霜,屋外枝桠上早已不见仓鸮的身影,偶尔寒风吹过,枝桠哗啦作响,抽打着窗户像是嚎鸣。
忽然,撞击声冷不丁响起。
“咚!”
是彼得的家!
爱弗迅速坐起身。
她几乎是一瞬间,奔向窗边,打开窗户,向着邻居家低声问道。
“彼得,是你吗?发生了什么?”
回应她的是无边的沉默。
爱弗套上衣服,她推开大门,走到彼得家,连续敲击着房门。
“彼得,开门!”
爱弗在心里默数,她数三声后,没有任何声响。
她弯下腰,在地垫上摸索许久,在一块凸起的地上找到了钥匙。
爱弗举着钥匙,在昏暗的楼道灯下,这枚钥匙泛着金属的光泽,爱弗想了想,插进了钥匙孔。
随着清脆的开门声,爱弗顺着墙壁摸到了灯的开关,她按下开关,
瞬间,房间大亮。
爱弗睁大了眼睛,惊呼声脱口而出,
“哦天哪!克拉克!”
房间正中央,躺着克拉克,他此刻捂着裹紧绷带的头,侧身倒伏在地上,旁边是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茶几。
而随着克拉克的跌倒,他的睡衣也被扯开,松垮地挂在身上。
克拉克的脸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此时正在渗血。
他捂着脑袋呻吟着,像是感应到了灯光,谨慎问道,“……是爱弗吗?”
“是我,你怎么这样了!”
爱弗赶紧将克拉克扶到沙发上,她往房间内看去,“彼得呢?”
“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克拉克拉扯到了伤口,他“嘶”了一声继续说,“刚刚我起来想喝口水,彼得记者就已经不见了……”
爱弗看向屋内,毫无打斗的迹象,还是一如既往地乱成一团。
她继而检查克拉克受伤的下巴和手掌,下巴上口子不深,而手掌上有一道深长的划痕,确实是被茶几划伤的没有错。
她长舒一口气。
看来没有发生内部斗殴,也不是什么入室抢劫。
爱弗想起晚上彼得的小声抱怨。
蜘蛛侠估计是巡逻去了。
爱弗开口解释:“……他应该是睡不着跑步去了,工作压力大,你明白的。”
爱弗说完就后悔。
这几天工作量大到是个畜生就能倒头就睡。
但是克拉克却非常理解,他体贴地点头,毫不犹豫接受了蹩脚的解释。
见克拉克毫无好奇,爱弗心下放松,她当然知道只有彼得才会相信自己刚才的解释,但是不管如何,克拉克别追问就行。
看着面前这个沉闷的男人,爱弗翻来覆去看着他的伤口,像是摆弄着一个大型玩具熊。
这个玩具熊还是笑眯眯,一言不发地乖巧坐着。
爱弗心下柔软,“我给你涂点碘酒。”
彼得的家里当然不会有碘酒,至于爱弗,她暂居别人家里,更不清楚碘酒的位置。
在橱柜里翻腾许久,爱弗找到了几瓶放置已久的酒精瓶。
闻着浓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