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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治比较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头还没有眼前人的拳头大。
他试图朝后退去,可因为快速坠落而导致的骨折让他一旦试图移动自己的腿就会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啊,好疼。”
他皱着眉抱怨道。
很奇怪,明明在面对着这样未知的存在,太宰治却意外的提不起任何恐惧的心理。
随着话音落下,他的视角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太宰治还得抬头才能仰望这个不知道到底还算不算是人类的陌生人,而现在他居然侧过脸就能看到了。
腰上被束缚的感觉并不刻意,太宰治甚至还有心情戳了戳被陌生来客系在他腰上的彩色气球。
然后他就找到了好玩的东西。
“这个气球怎么戳都戳不破啊!!!”
下一秒,他就抱着自己被陌生人戳了戳的断腿鬼叫起来。
——怎么会有人猛戳瘸子的伤腿啊!
太宰治很想吐槽,眼前这个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家伙一出手就是下黑手,大概心脏都是黑色的吧!
“善良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太宰治惊恐侧过脸看来,那驼鹿的头颅依然保持不变,嘴巴没有张开。
并且太宰治能肯定一件事。刚才他只是听到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呢喃,就像是那种无法说话的人发出的声音。
而且还不是先天失去语言能力的人,而是因为生病,或者一种太宰治更熟悉的方式——
被活生生拔掉了舌头。
但太宰治只是听着那咿呀声就明白了他们代表的含义。
又是一阵呢喃,太宰治脸上的表情有些触动。
因为他也理解了第二句话。
那声音说的第二句话只有五个字,却让人从心底里觉得悲哀。
那声音说:“就和我一样。”
太宰治这下确定那呢喃声是神秘人发出来的脸。
明明拥有着人类的思维,却有着一个驼鹿的头。身上的皮革外套和腰带上挂着的各种工具已经明晃晃地诉说了他的身份,最起码太宰治已经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这家伙是个护林员。
或者说,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工作身份是护林员。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光是看他那个代替了他本来头颅的鹿首就应该明白了。
还活着的人怎么可能有一颗驼鹿的头?
意识到太宰治能听懂他说话的神秘人仿佛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妈妈说过与人为善会让灵魂变得安宁,但她错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最难修理的东西就是人心,而因为善良,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你不该让和同行的人去见那个男人的,他会被那一团浓重的黑色欺骗,然后陷入更深的深渊。”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太宰治觉得这个护林员在遭遇变故之前,应该是一个和中岛敦一样的,热心肠的人。
而能让老好人变成现在连心都是黑色的模样,可见当时发生的一切有多严重。
但太宰治做不到像江户川乱步那样推测出那个故事,所以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这个满脸都带着“终于有人能听懂我说话”的兴奋的憨厚老实人聊着天。
在嗯嗯啊啊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太宰治突然正色。
“你叫什么名字?都走了快十分钟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但太宰治却表现的仿佛这就是最严重最需要加急处理的事情一样。
“我?”
神秘人停了下来,仿佛在运行着那和他身体不匹配的大脑。
过了很久,他开口回答道:“我是米诺陶诺斯,我是「黑鼻子」……”
因为记忆的混乱和无法运作的大脑,他沉默良久后,终于说出了最后的名字。
“……我是班恩·佩雷兹,不归林的看守者。”
听到某个熟悉的名词后,太宰治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不归林不正是小千叶天天挂在嘴边的散步场所吗?
虽然太宰治合理推测按玉千叶那个懒鬼德行,大概是从没去散过步,或者说根本就不会因为散步的原因把自己从床上挪动下来的。
但这也不妨碍太宰治知道这个地方。
而根据太宰治的合理推测,不归林的看守者在某种角度来说,不就是他的娘家人吗!
看看这硕大的肌肉,大概一拳就能把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家伙锤进地底吧!
一联想到陀思被嵌在地板里,半死不活,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太宰治觉得这个世界斗美妙起来了。
强行给自己找了个娘家人(打手)的太宰治居然觉得虽然自己腿断了,但好像结果还更好了!
电路的被破坏导致监控室里的陀思无法再监控到太宰治的位置。而更糟糕的是,他也失去了中原中也的方向。
玉千叶离开后自己跑出来的西格玛正仰躺在他背后。放大失神的瞳孔和几不可闻的呼吸告诉众人他虽然还活着,但恐怕已经遭遇了非常糟糕的事情。
但陀思妥耶夫斯基脸上的表情却并不难看,甚至带上了狂热的疯魔。
“这样的破坏力,你来了!”
他苍白的手使劲揉搓着自己满是潮红的脸。相较于之前欺骗西格玛的行为,他现在的动作和表情可以说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我的天使!我的神明!”
陀思高高仰着头,脸上全然疯狂,神色狰狞又偏执:“你知道吗,最多再过十几秒,我们马上就要迎来那个我所期待的,完美的世界了!”
他哼起了关于赞颂神明的钢琴曲,对神明诞生之时的描写在空间中盘旋。
一切都在按他设定好的剧本走,而这一幕戏即将走到最后。
电源已经被切断,已经无人能阻止他的计划,那么留在监控室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陀思拿出从果戈里那里得到的通行卡,朝着救生楼梯的方向走去。
虽然默尔索监狱的绝大部分地方都是通过电梯通行,但还是有备用的安全通道存在,但就是需要自己慢慢爬楼梯。
陀思虽然身体不好,但走两步路的力气还是有的。
他走到这所号称密不透风的监狱的最顶楼,只要推开面前的门,他就获得这场无聊且戏剧的果戈里游戏的胜利了。
——不是向来如此吗?
陀思脸上带着自负的微笑。
这不是他狂妄,而是现实中所有胆敢与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对抗的人,都会迎来凄惨的死亡。
从他出生到现在,无一例外。
于是陀思一把推开了门。
目不斜视的他朝前走了一步,伴随着咔嚓声,脚部传来了可怕的剧痛。
就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夹住,那东西上的尖刺还穿透了整个脚踝那样。
于是陀思猛地低下头,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