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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有刺，生怕衣服遭殃，他借力上树，一个翻身落到对方身前。一拳将人打昏，强行停止爱丽丝的使用。
树藤瞬间消散，枣踩了踩尖刺碎屑，睨视目瞪口呆的两人。
率先反应过来的家伙拍醒同伴，拖着昏迷的老大离开，走远后还不忘放句狠话。
他拍干净身上沾到的叶子，环视四周不由得皱眉。地上全是落叶与尘土，弄得乱七八糟，一会经过这边不好解释。
反正她也还没到，干脆换个地方吧。
没走两步，被人扯住了书包带。枣止步回头，刚才被打的男生揪着包带，眼中带着庆幸。
“真的……真的谢谢，我还以为这里全是能力至上的家伙，像我这样没用的爱丽丝……”
“别搞错了，我可没在帮你。”
只是不想被打扰罢了。居然擅自将他当做救命稻草，少年勾起碎石打在他膝盖上，刚起身的男生再度跌坐在地。
“这里本就是这样的地方。”
入学时的能力测试等级虽然不对外公开，但也算不上机密。若是使些手段，知道全校人的爱丽丝和力量等级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然有借机生事，妄想发展小团体势力，成为全校老大的家伙。
即使那些黑暗岁月已经归于尘土，前方会发生什么仍是未知。在这里轻易抛出信任，未来可能连骨头都不剩。
“论力量——”
他居高临下望着他，炽热火圈凌空腾起，燃烧着空气。
“我比他们更可怕。”
毕竟他的能力等级可没写在测试表上。
草地被烈火吞噬，热气熏得人难以呼吸。对方眼中映着火光与恐惧，止不住发抖。
突然，不合时宜的憋笑声打破恐吓场景。
枣抬眼望去，右边草丛里探出半颗米色脑袋。头顶书包，肩膀耸动着似乎在极力忍耐，断断续续蹦出笑声。
锐利视线直冲而来，既然被发现，无希也不再躲着。拨开掩饰的草堆，她直接跨过火圈将吓傻的学弟扶起来。
少女无所顾忌在着火的草地上走来走去，完全不留面子，枣斜她一眼消去火焰。
“你是新生吧？用爱丽丝伤害他人是禁止的，不用害怕，记得向班主任报告。”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塞给对方一包，安慰道：“能力是会成长的，并不代表所有。总有一天你也可以超越他们。”
受伤男生的情绪渐渐稳定，无希将方才躲起来时拍到的证据传给他，指出森林的出口。
目送他顺利离开，她才松了口气。稍微使了些小手段，让对方忽视了某些人的多余行为。
希望她的暗示有用吧，不然被叫去问话她可救不了他。
她在这头担心，当事人偏偏无事发生一般抱臂等在一边。
无希走过去踢了踢他的鞋跟。
“你中二期还没过吗？”
“谁中二了！”
枣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迟到没个消息，还一点都不留面子拆台，现在又说他中二。
“下次再冲进来，当心烧成黑炭。”
“……”
地上连烧焦的痕迹都没有，骗谁呢。她早就知道他控制了力量没有烧到东西。
考虑到男朋友超强的自尊，无希默了默没拆穿他。
别扭的家伙还昂着头，她凑到他跟前想顺毛，他又立马转了个向。
她抱住他的右手一把揪回来，扯了扯那张不爽的脸。
“早上还焉掉的样，这会到开心了。”
梦中的事太难开口，她只能拿进路表做抵挡。“不是快毕业了嘛，我也想了很多。”
“决定了？”他也好奇她写了什么。
“这个嘛……暂时还没有。”
“那就和我一起去特务分室。”
“考不上……”分数高的可怕，简直地狱难度。
“那就给你恶补。”少年风轻云淡回道。
最后的一年，她才不要过地狱般补习的日子。
“可做个西点师也挺有趣诶，可以每天做甜食。不然我去和卷发一起开宠物店，每天还能摸毛茸茸。”
两人边走边聊，枣佯装无意提起周日的事。
“你干嘛不来看我比赛。”
比赛……
无希无辜眨眨眼，坚定回答：“我去了啊。”
虽然只看了五分钟，但也是去了嘛。
“全场你最厉害了嘛。”
夸到心坎上，少年明显扬起眉梢，嘴上却还不肯松懈。
“我打完怎么没看见你？”
“后面有点事先走啦。”
“哼，你还真心大。那么多人觊觎我，一点都不担心。”
“哪有人自己这么说的，你出门又没带脸？”
“那是事实。”
居然还一本正经反驳，她几乎笑弯了腰。
无希摸出手制的王冠贴纸，悄悄粘在少年背后。金光闪闪的小王冠和那傲气的模样简直绝配。
毕业带来的迷惘与担忧在此刻烟消云散。
前不久她还担心，有一天他会不会也变成她不认识的样子。果然不管过去多久，这家伙都是自恋的幼稚鬼。
*
四月
春风和煦，课间的校园比往常多了几分喧闹。
今天是毕业生离校的日子，许多人结伴留念，每一处角落都沾染人气。
少女站在坡道前的古樱下，仰望满天花雨。
升上高等部之后换了教学楼，无法再经常来这边躲懒。每当路过这里的时候，她总会停下脚步看一眼。
学园的回忆千千万万，无希最喜欢的地方却是这里。
起初是被传为告白胜地，后来不知谁在树上挂了红绳许愿，渐渐来这里祈求恋爱成功的人越来越多。
阳光下，红色流苏随风起舞。
“在这做什么。”
回忆中的声音跨越时间而来。
“就是想过来看看。”
曾经那个总躺树上的小鬼如今也已长大，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么讨厌。
一回头就被他胸前那枚优秀毕业生的奖章亮瞎眼，语气不由酸了几分。
“你不用准备演讲吗？不是等会要上台，怎么还在闲逛。”
“谁跟你说我要演讲了？”
枣自然注意到她的视线，掸了掸奖章沾到的花瓣。
还搁这炫耀，无希斜他一眼拆穿：“你能错过最后一次出风头的机会？”
枣懒得反驳，要不是老师强行要他去发表感言，他才懒得上去说违心话。
她凑近戳了戳那张不服气的脸，调侃道：“要是萤在，铁定轮不到你。”
“是是。”
少年插着兜用眼神鄙视她，并无多余反抗。
这些年他回回在今井身上吃瘪，差不多也认清现实了。
“反正在你心里我的地位就是比不上她。”
“嘿嘿。”
少女一把抱住男朋友的手臂，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