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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一个选择。公爷一来并未成婚,而来他身边干净,以后的事谁说得准?至少公爷不会比三爷差……”

公爷不会比三爷差。

这是萧琼玉对她说的最多的话,却也是最出格的一句话。

萧琼玉语罢,并未久留,来去匆匆。

园子里,顷刻间恢复了平静。

盈时眼皮颤了颤,也彻底失去了回床补觉的心思。

若是前世没有发生那般不堪的事,萧琼玉朝自己说这番话时,自己一定很生气吧。

毕竟在年轻的姑娘眼里,自己的感情天下第一,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可云消雨散后,回头看真是可笑了。

盈时止不住的想,也许便是没有前世那些措手不及的事,她与梁冀的最后会怎么样?

最初二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

萧琼玉与梁直,不是也如此么?

也许男人总是得到了一个青梅竹马也不够的。

男人的心很广阔,总还有挤出许多其他的位置,留给旁的娘子。

奢求男人的爱本就是错的,只会使自己遍体鳞伤。

那自己呢?

盈时觉得自己经历了很多,其实早就失去了重新喜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追求的是另外一份归宿,轰轰烈烈的感情的最终归宿——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谁也夺不走的孩子。

那么,诚如香姚所说,她需要一个符合自己少女时期憧憬向往过的男子模样,找这样一个男子做她孩子的父亲。

自己并不会给他过多的感情。自己只想要给孩子一个不能输给旁人的家室,不能输给旁人的相貌。

……

可自从那日过后,梁昀几乎都没回过府邸。

说不上他究竟是在躲着府上的人,还是朝中政务繁忙到连回府一趟的时间也抽不出来。

盈时等了一整日,也没等到他的任何消息。

奈何自己素来都是个打定主意就不会再退缩的人。寻不到梁昀,盈时却能找到梁昀的贴身侍卫章平。

盈时去吩咐香姚:“问问他主子如今在哪里?我想要见他的主子,该怎么找?对了……”

她又格外叮嘱了香姚一句:“这事儿切莫再叫旁人知晓了。”

香姚登时点头如捣蒜:“娘子放心,事儿包在奴婢身上,准能成!”

没出两刻钟,香姚很快便有连蹦带跳的跑了回来,覆在盈时耳边,悄声说:“问过章平了,他说公爷若是下了朝申时就会从政务堂出来。您若是去宫门前的神武大街街口候着,一准就能见到!”

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不早不晚时间正是午时。

……

神武大街两侧商肆酒楼林立,大街小巷店铺门前小二的吆喝声,伙计客人们进进出出,炉灶里的炭火劈里啪啦,迸出火星。四处都是一副热气腾腾的热闹模样。

盈时寻了一处视野极好的酒楼,定了一间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

她也并不着急着等人,只叫小二先上了几个招牌酒菜,糕点给香姚吃着先垫着肚子,自己则是四下张望起来。

盈时并未等候很久。

视线中便出现了那道身姿。

宫门缓缓打开,一人立身玉阶之下,朱红公袍,长冠束发,朱红祖缨垂挂在胸前,宽大袍袖也不能遮掩的端挺身姿。

那亦是她头一回看到如此的梁昀,他被许多朝臣前呼后拥的模样。

梁昀一路走来亦是面容冷沉,周身上下沉甸甸的气势看着叫人心中发寒。若说在此之前,肱骨重臣只浮现在盈时脑海里的词,在此之后,这个词便有了具体模样。

他是梁昀那般,面容冷肃,运筹帷幄的模样。

盈时立刻不动声色的提裙下了楼,朝着宫门前小跑了过去。

可是她还没跑到梁昀面前,便被守着甬道两边的禁卫拦住了。

“你是哪家的娘子?难道不知宫门不可擅闯!还不快退回去!”

盈时一时间着急,因为她已经瞧见梁昀转过身,打算登上马车了。

她隔着重重人群,朝梁昀喊:“兄长!”

梁昀听到这个称呼,眉心轻轻一皱。他的视线似有所觉,朝着盈时所在的地方看了过去。

正值落日熔金之际。

夕阳璀璨的华光照在她乌黑的柔发上,泛着一种绸缎般的光泽,少女香肌赛雪,眉眼艳丽。

她仰起头,眼中全是认真,她看到他朝自己看过来,唇角微微的掀起。

梁昀按捺住心神,独步走过去。

少女的手掌小而纤细,一见他走过去,像是唯恐自己被禁卫赶走一般,慌张的抓住了梁昀的袖口。

“兄长,我有话要同你说……”

谁料盈时的话尚未说出口,梁昀便打断她。

“那些事你别放在心上。”

盈时却道:“可是我想,我其实是愿意的。”

梁昀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看见她的眼里,似乎有晶莹的光。

那句话也确实是她亲口所说,半点做不得假。

梁昀垂下眼睑:“你要是被旁人逼迫,无需担心,此事我很快就会处置妥当。你若是觉得日后不知如何面对府上众人更无需担心。我日后会尽量避免归府,等时日一长所有人都会渐渐忘了这件事。不会再叫你为难的……”

这回却是换成盈时阻止住他。

也不知为何,明明是自己想通了的,决定了的事情。她来时还是那般的坚定,可在听到梁昀如此说时,她的心都控制不住疼了起来。

她明明利用了他,他却依旧全为自己着想。

盈时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咬着唇道:“不,并没有被任何人逼迫我。”

少女断断续续,柔软的嗓音里几不可见的透出点点哽咽:“我只是觉得我的往后还很长,我觉得祖母说的对。我其实很喜欢孩子……我一个人的日子太难熬了,没了他我总是不知道日后要怎么渡过。我想要一个孩子陪着我一起过。可是我又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兄长……”

梁昀听了她的话,袖底的指节悄然攥紧。

他的声音依旧是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波动,平直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是梁家对不起你。这条路很难走,一旦决定了更没有反悔的余地。”

盈时极慢的绽放出一个笑,一个释怀的笑:“我不在乎难不难走。就这样也挺好……那日后……日后兄长能代替梁冀照顾我吗?”

没有旁的再多的话,再多的话对于他们的身份来说,便是逾越。

梁昀茫然的看着她,唇角勾出几不可见的一丝苦笑。

他像是一个威严却又温和包容的长辈,又一次包容了她所有蛮横无礼的请求。

哪怕是面对她如此过分的请求。

他依旧没有太多的言语情绪,只是沉默许久,才道:“好。”

一个字,却像有万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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