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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不好多问,觉得自己多问了便是容不下,是小肚鸡肠……”

盈时没想过萧琼玉这般单纯,索性直接戳破她,道:“苏少监家的女郎是不是?”

“那你不算冤枉了他,二爷对她究竟怎样我不知,但我见过那姑娘,她对二爷的心思遮掩也不屑遮掩的。”

随着盈时的每一句话,萧琼玉面色都更苍白了几分。

盈时看了都害怕,后怕自己话说多了,刺激到这个本就弱不禁风的女人。

可盈时这人脾性相当的倔,还有一点就是嫉恶如仇。若是叫她瞧见了的恶心事,哪怕与自己没关系她都会被恶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更何况,这事儿还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呢?

一男一女宴会上不分开坐着喝酒,反倒跑去勾搭在一起,同一个屋子里坐着,放烟花时又一同跑去了假山后头避着人,难不成只是抽查课业去了?

萧琼玉想来是被气的厉害,她浑身都微微颤着,说:“我挺早前就发现过一回,那次他留宿在苏家,他说只是去苏家喝醉了酒就歇在客房里了,后来他也答应我会跟她彻底断了联系……”

“可前几天晚上,他又过去了,每回从她那里回来我心里都是知晓的。”

盈时耸耸肩,已经不想再听这些叫她生气的事,索性直接问萧琼玉:“我到底是隔房,也不能乱说什么。这事其实也简单,要看嫂子你怎么想的?你与二爷间到底还想怎么过下去?”

盈时将这个深奥的话题抛回给萧琼玉。

萧琼玉漠然片刻,无力垂下了头,苦涩道:“你以为我还有退路?我娘家只觉得我是嫁出去的女儿罢了……且在我父母看来,他对我已经很好了。”

她曾经写信给母亲,母亲却只劝说她,劝说她的丈夫已经对她很好了,要她多想想自己的父亲。

梁直今年只二十三岁,已经升任了从四品。自己年纪轻轻已经做了诰命夫人,婆母还是自己的嫡亲姑母。梁直一来没有宠妾灭妻,二来梁家对自己兄弟多有提携。

母亲甚至书信里直接问她,究竟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萧琼玉也说不上来啊,只是时常偷偷落泪。

觉得这与自己出嫁前想的并不一样。

她察觉到梁直的心渐渐的离她越来越远了,不……梁直许是从来都没喜欢过自己。

看吧,原来萧琼玉和自己一样可怜。

盈时沉默了下,道:“二嫂当时劝我的话都是大道理,我还以为你是个看透了的聪明人,怎么如今轮到自己就糊涂起来了?她喜欢寻衅生事,无非就是看准了你动不得她,因为她是官家女眷。既如此二嫂何不学学你婆母是怎么做的?二老爷房里的姨娘们,哪个不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正经场合哪个能出来过一回的?索性直接捅破了,要二爷把她抬回来便是。”

萧琼玉犹豫着,有些怕道:“我不怕梁直如何对我,他不敢。我只怕老夫人与夫人,那是她们的孙子、儿子,她们不会容许我坏了梁家声名。”

盈时笑道:“颜面这种东西,男人金屋藏娇的时候怎么就不管了?女人善后就要管?”

“你不需要怕,梁家生不出孩子,你肚子里的这块如今是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真的掉了,她堂堂萧氏女郎,萧梁两府世代姻亲,梁家还能为了一点小事杀了萧琼玉不成?

萧琼玉听了盈时这一番话,擦了擦眼泪,“其实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知晓你一直替我做的一切。”

盈时眨眨眼,萧琼玉又是接着道:“那日老夫人寿宴上……我其实都知晓。”

萧琼玉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同我一样,有时候我又觉得你比我厉害许多,时常我觉得未来日子很难熬出头,好在还有你……”

盈时很震惊,震惊过后不知为何忽而生出些感动来。

感动过后,又有些想笑。

这就像是一个命运悲惨的人感慨幸好有另一个同样倒霉的人陪伴着自己。

盈时叹息道:“无论如何,你都要珍重身子。”

她像是对着萧琼玉说,却又像是对着过往的自己说,年轻稚嫩的面孔,却说着高深的话:“其实承认你父母和你丈夫都不爱你也没什么。看开了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世人多是自私的,只爱自己罢了,你也要学会像他们那样。也许嫂子心里将二爷看的太重,将这段感情看的太重了才会觉得痛苦。你要是能割断以往的情感,不要再将他看成你的爱人,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可以报复回去所有害过你的人,但不要恨,恨可太折磨人了……”

怨恨是一种最可怕的情感。

停留在心里,日复一日消磨着精血。时日长了,人就会变得郁郁寡欢。

会慢慢吞噬你的血肉,要了你的命。

第55章 上香

梁昀昨晚几乎没怎么睡。

从府中入宫, 一路上昨夜的画面涌现出来,反复浮现。

黑夜与白昼仿佛是两个世界。

一个似乎是一块遮羞布,只要盖上就能遮盖住一切丑陋。

可白日里, 立在天光底下, 理智冷静逐一回笼。

那些惭颜的情绪争先恐后而来。

他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有些记忆越想要压下去,越是会争先恐后反噬出来。甚至, 光天白日里便疯狂滋长。

当梁昀意识到自己昨夜究竟做了什么时, 他也能清晰的意识到,潜移暗化间自己许多行为早已越出界限。

梁昀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肖想更多的东西, 肖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嗬……可见自己是真疯了……

一整个早朝间,他立身于身后三交六椀菱花宫窗投下的日光里, 脑中充斥着各种声音。

“国公!陛下唤您!”直到朝中有人唤,梁昀才缓缓回过神来。

龙椅上苍白瘦弱的少帝朝他投来一张无辜的脸。

梁昀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拼命压抑着自己各种情绪。

少帝方才说了什么话?梁昀自然没听见。

他上前两步,微微躬身。

少帝早早登基为帝,年岁不大却已坐了快五年的皇位,从一个奶娃娃战战兢兢坐上冰冷皇位,周边一群豺狼虎豹环伺。这样环境之下养大的皇帝,除非天纵奇才,否则便多是年岁难永之辈。

少帝他爹代宗便是属于后面那个, 本就体弱的身子骨, 又在这种环境煎熬之下, 日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当了没两年皇帝就驾鹤西去。

昔日代宗驾崩后,八尺身高的男人, 不满三十岁的年纪,消瘦的竹竿子一般,头发都白了一半,可见皇位不是好坐的……

少帝倒是比他父皇好了一些,属于中间的那个,既不十分厉害,也不窝囊怕事,就这般战战兢兢坐着龙椅,倒也稀里糊涂长到了十四岁。

好在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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