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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年没有触碰过,有也是隔着衣裳的浅尝辄止。
如今数着两个月的日子一到,一点一滴的凑近,一个眼神的交流,都像是将火苗丢去干草上。
盈时眸中泛着潋滟水光,身体都泛起了诱人的绯红,咬着唇说着不行,私底下却已经湿哒哒的染透了他的手指,她难受的厉害。
梁昀检查完手指上成片的水光,盈时已经害羞的紧紧闭起的眼睛。
等酸软的手中一阵热,流,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麝香气味。
盈时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四处的一塌糊涂,有的甚至透过她白皙的指缝流去了床褥上。
她心中震惊恼火,梁昀却已经熟练的给她擦手。
二人一通胡闹已经是深夜了。
身心得到抚慰,梁昀侧躺在她身旁轻轻闭上眼。
心里乱糟糟的全都是填不满的欲望与恐惧,日夜无休的折磨着他,叫他甚至已经分不清现实虚妄。
只能通过短暂的欢愉慰藉自己,填补自己胸膛的空缺,填满自己的恐惧。
可是短暂的欢愉过后,又是极度的煎熬,辗转反侧。
梁昀十分清楚,若是舜功回来,一定会轻松的摧毁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毕竟她与他是少年时的感情。
舜功死了自己尚都比不得他,越不过他,若是叫她知晓他还活着……
到底她会不会如梦里那般,那般的狠心绝情,头也不回?
梁昀缓缓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融儿啊融儿,你似乎没什么用处。
连你母亲的心都留不住啊……
想的越多,梁昀双眸渐渐升起血丝。
他心里闪过无数的疯狂的念头,熊熊燃烧的念头,每回刚一升起,便被疯狂按压下去。
舜功,想来你是长大了。
终于不像少时那般鲁莽了,看来这段时日你学了一番本事。
……
……
风声在耳旁呼啸。
骑上马,一次次毫不留情狠狠抽动马鞭,那马儿四蹄腾空,几乎踏风而行。路旁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皆化作一抹残影,片片树林急速退散。
一日复一日,阿牛辗转多处,躲避一批又一批追逐他的人。
每每驰骋在马背上,最快的速度疾驰,他才觉周身说不上来的畅快。仿佛先前的那些郁闷,痛苦,那些绝望都被他远远甩去了身后,再也追不上他。
眼前景致如走马灯般迅速后退。
他身无分文,只得屡次与人搏斗,只得每每往驿站里偷马,惹来一批又一批人的追赶,他不敢停下。最开始是漫无目的的游荡,是躲避……
随着记忆逐渐苏醒,一切的一切,随着他一路辗转躲避,他记起来的片段越来越多。
后来,他渐渐记起来了许多事。许多短暂的片段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记得了,他记得自己少时是家中的幼子,他有疼爱他将他视如珍宝的母亲,还有兄长,他不用承袭爵位,又因年幼,故家中长辈都格外偏宠自己。
将他养的无忧无虑,桀骜不驯。他少时是京中人人头疼的小霸王。
父亲早早去了,是兄长对他多加照拂,教导他读书写字,教导他明事理,教导他兵法谋略。可他那时总是不喜爱那些,总不想学那些。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
他常常往返与京中与陈郡,这条路中他辗转数百次,这条路上的风景,每一颗树,纵使是他闭上眼睛也能记起来。
这里的风,这里的云,还有这里的人……离的近了,他记起来的越来越多。
他记起来了,他好像早早就有了心上人,有了未婚妻,这条路是他往她家去的路。
一切原本都好好的,他就要娶她了。
记得的东西越多,随着而来的痛苦便越来越多,他的头疼越来越严重,疼起来时仿佛有无数根针在里头搅动,扎着。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有个人在等着他。
他要立刻去陈郡找她。
两年了……
他已经消失了两年……他已经浪费了两年。
他一路颠沛流离,风尘仆仆,记起来的越来越多。
许真是凑巧,许是老天也不想他们这对有情人错过,他在一次偶然间听到了她的消息。
京外人家,许多人如今都还记得那场轰动一时的婚礼。
世家公子配婚名门嫡女的婚礼。
“说来真叫人闻之落泪,那位娘子当真是贞洁烈女,未婚夫死了依旧依着先前婚约,忠心无二,听闻那日新娘身着凤冠霞帔,头顶红盖头,金饰闪耀,好生华贵,颗里头却是穿着一身孝衣!”
那日,京城往陈郡的迎亲队伍丝毫未减,一应依着先前定好的规模,吹着唢呐,街巷两旁观者如堵,皆被这盛大的阵仗所吸引。
从陈郡乘船,再改马车,一路辗转停在了穆国公府门前。
府门之前,却是白绫铺地,所有人身着丧服。这是一场别致的婚礼,没有新郎,更没有祝贺没有恭喜,新人落轿便脱去喜服,捧着牌位踏了进去。
“是了,听说那娘子抱着牌位活活哭晕了过去……哎……”
女人们说到此处,皆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在一旁休息的男人忽而推开椅子,踉踉跄跄站了起来,他起身的动作太大,晃动了满桌的茶水。
第85章
入了冬, 穆国公府日日都有宫中太医进出。
往容寿堂中纷纷瞧病出来,一个个皆言病势已入膏肓, 回天乏术,只这些时日的功夫罢了。
府中上下听闻此言,皆是愁云惨雾。
床前侍疾的两位夫人并王妃闻言,皆是面面相觑。
萧夫人韦夫人强忍泪水,亦是心中悲戚。
萧夫人是打心眼里敬重这位婆母,韦夫人则好歹也与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婆媳,往日纵有不愉,人之将死许多事也早是过眼云烟。
“只怕没多久了,叫儿孙们都在旁边瞧着吧。叫二哥赶紧回来, 小四也接回来,那两个丫头别再拖了, 赶紧嫁了去吧。”王妃说完, 已是转过身去以帕遮面, 忍着悲痛。
越是权贵人家, 越是身不由己。
男人们朝政繁忙, 偏偏二老爷还去了外地。幸亏是自己这回回来的早否则依照母亲的性子, 只怕是拖动不能拖了才会给自己报信, 从琅琊来回就得两个月。
到时候只怕什么都晚了。
盈时这些时日时常带着融儿往老夫人院子里。
她这日去到时, 瞧着里头帐幔轻垂,锦衾绣褥堆叠, 那位老人却是日益消瘦的身形, 瘦的只余一把骨头。
盈时回过神, 忍着心中悲凉,连忙将自己熬夜做的抹额交给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天气冷, 听闻祖母有头风,我便缝了两条来,您瞧瞧要是用得上就好。”
陈嬷嬷接过盈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