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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瓷器字画,当是我这个做曾祖母的留给元儿日后娶媳妇儿用的。”

萧夫人连忙领着萧琼玉再度跪地磕头,喜不自禁。

转头,老夫人又看向千里迢迢赶来伺候自己将近一年的女儿,“你也过来,母亲也给你留了一角。”

王妃当即便哭着说:“这使不得,我已经出嫁。”

老夫人却仍道:“莫说这话,我屋里那几箱东西都留给你。这一年辛苦你伺候我,哪有当家主母在自己娘家住这么久的道理?便是伺候我也不应当,待我去了你不要守孝了,早日回去吧,王府离了你可不行……”

王妃眼眶泛红,又是泪如雨下。

那厢的韦夫人听见盈时分了一大份,二房那个小子,老夫人为了给他日后娶媳妇儿,竟也舍去了四千两。

见老夫人半点没有见傅繁的道理,忍不住咬着唇,有些难堪的提醒道:“母亲,您别忘了那孩子,那孩子如今也在外头等着,叫进来给您也瞧瞧?”

韦夫人都这般说了,老夫人自然也会给她留几分面子,便使人去请傅氏进来。

少顷,傅繁便跟在婢女身后踏了进来。

她虽有些胆怯,倒是聪明,见一圈女眷都跪在床边,便也跟着跪了上去。

韦夫人笑着将她往盈时身边推了推,道:“这是祖母,快喊人。”

傅繁便乖巧的唤:“祖母……”

傅繁回来的时间赶的不巧,老夫人如今病重并没什么精力,方才说了那一番吩咐早已精疲力竭。

她对傅繁略看了两眼,便是闭上眼睛,又问她几句:“你与冀儿感情可还好?”

盈时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垂着头,谁也瞧不清她面颊上的神情。

傅繁被问的有些窘迫,她忍不住偷偷瞥了一旁垂着头的盈时一眼,忽而牵唇笑道:“好……”

她尝试着唤阿牛的正经名字,脸上洋溢着毫不作假的幸福:“舜功他对我一直都很好,从不舍得我吃苦,赚的银子都是叫我收着。”

老夫人听了心下也不知是何感想,只连说好几个好字,又道:“以往的事就不提了,你安心留在梁府,将孩子生下来。府上已经有两个郎君了,你这胎倒无拘男女。祖母也会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准备一份私产。”

只是人精力有限,总有偏心。更何况还是一个连生都没生下来的孩子?

老夫人的心分给傅繁肚子里这个,已所剩无几。

韦夫人听了这话脸色才好看几分。只是当瞥见陈嬷嬷取出一方不大的漆木箱匣递给傅繁,对比着另两位孙媳妇动辄千亩良田,万两银子,可显得万分寒酸。

老夫人分了家产已是精疲力竭,下一刻就摆手叫她们都出去。

女眷们见此也不敢打搅,纷纷轻手轻脚垂下帘子,领着婢子们往外室退去。

已经分好的金银田契一箱接一箱被从库房里搬出来,仆人们清点着单子要往各院中送过去。

傅繁捧着匣子走在最后,见无人看自己,她没忍住偷偷打开一角,看到里头满满当当的全是银饼,是她从未见过的银钱。

傅繁忍不住心跳加速,欢喜的厉害——可谁知眼睛往旁处一瞥,却见走在前头的阮氏身后许多仆人们抬着箱子。

她顿时一怔,旋即明白起来,十几个箱只怕都是阮氏从老夫人那儿得到的东西?

方才的欢喜荡然无存,倏然间她只觉满心郁闷,笑都笑不出来了。

韦夫人一张脸更是紧绷的厉害,她坐去正堂交椅上,忍不住便是开口骂起傅繁:“你怎的连哄个老人也不会哄?瞧瞧她分去了多少!足足千亩良田,一万六千两白银!那些细软足足十几箱,你手里的只怕是老夫人随便捡些糊弄的,还没她一个角头多就值得你欢喜成这样!”

傅繁银钱没得到,还落下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一下子气息起伏的厉害。

亏得她原先还觉得一匣子银锭子已是足够多的了,如今与那位比起来才知晓自己竟什么也不是。

一个带野种的女人凭什么比自己分的要多?且还是……万两白银?她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出这般大的数字……

傅繁心里方才还感谢老夫人,如今转头就要骂起老夫人来了,骂老夫人当真是老糊涂了不成?

为何如此偏心?

阿牛好不容易才回来,自己陪着阿牛吃了多少苦?

她呢?一直金尊玉贵养在府里,如今还得了那么些好东西!

哪家长辈这般偏心的?

傅繁越想越难受,忍不住问韦夫人:“您不是她婆母么?她的银钱是不是都该交给您管才是?”

韦夫人以往没往这上头想,如今听了,心里竟一下被鼓动的厉害。

以往她是恨不能立刻将她和融儿交还给老大,日后随便老大如何……奈何自己儿子一直喜欢她,为了她已经快不认自己这个当娘的了,若真送走了她冀儿定要恨自己一辈子……

如今想想倒要从长计议了。

若能将她们留在三房里,倒也不是坏事……

……

盈时在外室坐了一会儿,与萧琼玉二人说了会儿话,瞧见韦夫人与傅繁二人一块嘀咕的丑恶嘴脸,她也不知是不是在说自己。

反正心里膈应的厉害。

便先一步与萧琼玉告退,带着婢女要回自己院子去。

容寿堂外,似被一层层寒纱所裹,冷意彻骨。

往日各处放眼可及的雕梁画栋、青砖黛瓦如今都覆上了厚厚的积雪。仿若一座银装素裹的清冷仙宫,徒留孤寂。

一路倒也风平浪静。

然而她还没走出几步,迎面却撞见一个她再不想见到的人。

梁冀一身鸦青色直缀,目光如炬,阔步朝她走来。

四周都是新落的白雪,他的眼睛映在朦胧雪雾里,有些拘谨的唤她:“盈时。”

盈时好些时日都不愿意出门,听闻郎君们都去朝廷了,且还是大上午的她才出的门。

岂料越是避着,越是遇见。

也是没有法子的,他回来了,二人一个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迟早都会遇见。

前生他欠自己实在太多太多,这辈子他找回来的如此早,如今情景倒是谁也算不上谁欠谁。

盈时心态摆的很正,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难以面对。她亦不想每日囿于过去,活在仇恨里,躲着不出门。

风雪中,她漠然道:“老夫人身子不好了,你有空多去老夫人院里去瞧瞧吧。”

他却看她半晌,忽而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上盈时的脸,可盈时早有预料,一见他抬手立刻往后退。

她忍不住声音发冷:“有什么话便说,别在老夫人院前动手动脚。”

随着盈时的话,春兰与香姚两个便匆匆上前,要将梁冀拦在身后。

梁冀似乎有些不明白,神情中有片刻的茫然:“你现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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