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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舜功逃课后所有人也不会对他失望,甚至还会帮他打掩护,羡慕他有长辈明目张胆的偏爱。他甚至羡慕舜功不喜欢的东西敢说出来,喜欢的东西也敢去追求。

自己就不一样了。

他从不能做出一丝一毫的不好,否则……所有人对他的都是失望。

可现在,有这样一位姑娘告诉他,在她心目中,自己甚至比他们的孩子还重要……

梁昀静静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长久的不说话。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到一点就破。

今日在梁冀那里得来的消息,一路痛苦煎熬地内心,短短一段路他甚至走不回来。

可一切的痛苦,却被她一句话抚平。

他总是表现得很冷静,很宽宏大度,对着她与弟弟的那些过往都无所谓。

可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有多虚伪,有多假。

他根本做不到释怀。

他也会嫉妒,也会痛苦。时常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哪怕她如今看不上梁冀了,可每每想起她与梁冀过往的那些年,每每想起梁冀故意刺激自己的话,他们之间还有许多他不知晓的事情?她不喜欢梁冀了,那她就是真喜欢自己?

或如梁冀所说,她只是利用自己。

可是她刚才说了,她想自己。

她宁愿叫融儿难过,也想陪着自己。这怎能是利用?

梁昀露出释怀地微笑。

我何尝不是想着你?心里的痛苦,都是每日每夜想着她,想着他们的孩子,想着他们的往后。才能熬过去,撑过去。

“盈时。”他声音里透着浅浅的愉悦。

盈时慢慢身子贴近他,她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脸颊,环着他的肩颈认真道:“夫君,我觉得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你。”

“我现在除了不能日日见到你,自从与你在一起我就已经无忧无虑,我身边每一个人都活得很好,她们再也不用日日担惊受怕。谁也欺负不了我们,这一切你不说其实我都明白,都是你护着我们。你还替我找到了我爹娘……这世上再没有比你好的丈夫了……”

她一介孤女,若非梁昀,这个世道去哪儿能安宁?任何人都能将她生吞了去。

可如今,哪怕是依靠着他,她也全然不一样了。

梁昀微微偏过头,克制不住吻了吻她的耳垂。

一点点的酥麻却尤如干柴烈火,她察觉到他身体的动静,微微松开他。

他却握着她的腰,逼着她更贴近自己。

若是以往,清心寡欲倒是无所谓,如今哪里还能习惯以往终年茹素的日子。

渐渐有些等不及,他有些急躁地吻上她,仿佛是一个毛糙少年。

外头雷鸣滚滚,雨水淅淅沥沥。

屋内,满室渐渐升起潮湿黏腻的气息。

第110章 战争1

回河东的那日, 天色并不好。

一路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四处氤氲着阴阴的冷意。

直到外头的雨水渐渐停了。

淡淡的日光重新出来,落在那张俏丽的面庞, 如上等玉瓷一般透着光。

盈时立在门前, 梁昀为她裹上自己氅衣, 送她登车。

“回了河东,也少出门, 若真要出门切记要带上护卫。”梁昀叮嘱她。

盈时点点头,强撑起笑:“知道了,雨停了我该启程了,我还想早些赶回去给融儿过周岁。”

梁昀轻轻笑着,没办法回去看一眼融儿,他便会在心里仔细想着孩子如今的模样。

融儿如今是不是长开了一些?是不是与她更像了?

梁昀低头时, 唇角轻轻蹭过她的眉心。

却被盈时捉住他的衣袖, 往他手里塞去了一枚平安符。

“许久前就求下的, 一直都忘了给你……你记得一定要贴身带着。”

梁昀垂眸, 看了一眼掌心那枚小小的平安符, 绘着符文的粗糙布料上仿佛还带着她的温度。

他低声说好,一段简简单单的路,却像是割骨刮肉般难舍难分。

马车离城时,盈时掀起卷帘,看着战后满是疮痍的贫瘠土地。

原本那些不起眼的土地,却被百姓们视若珍宝, 甚至不眠不休地也要重新开垦,施肥。只企图在这场冬季来临前能种出粮食。

土地在一场场雨水滋润下,仿佛重新焕发出生机,孩童们在田野间欢声笑语。

简单而质朴的画面, 透着浓浓的烟火气息。想来只要再没动乱,这里很快就能处处生机盎然,百姓重新安居乐业。

盈时见到这一幕幕,竟是不由得眼眶湿润。

昨夜她还不明白的许多东西,忽然间不用说,就全明白了。

明白无数人前赴后继的一切意义。

……

风中有熟悉的气息,身后马蹄声阵阵响起。

梁冀策马回城,看着那支队伍远去。

他想起梁昀那番话,本不想再追上去,可人这种东西,无论何时何地,都贪婪的想要光明。

护卫们见三爷策马上前,一个个顿时严阵以待。

可梁冀自然不会再做什么出格之事,他只朝着马车深深望了一眼,深沉的眸光落在她的面上。

他从小就知晓他的未婚妻长得漂亮。她如同世间最华丽绮罗一般映着光晕的发,面庞洁净而白皙。

无论过去多久,梁冀永远记着她的相貌。

盈时仍是那个盈时。见是他立即便将布帘重新垂落下来,挡住了外头人的视线,也挡住了他的视线。

是啊,她倔强而又骄傲,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低头一下。认准了一个人便不会回头。

梁冀知晓她听得见,他想问她,梁昀对你好不好?可仔细想来这话当真是可笑了。

这一路以来,梁昀为她做了许多,许多她都不知晓的事……

梁昀为她做的一切,也曾是那个少年意气风发出征时想要为她做的。

她从小就告诉自己,她想要找到她的爹娘。

那时,他便暗自有了念头,想要为父报仇,想要夺回平州,想要寻回她父亲尸骨。

可惜兜兜转转他什么都没做到,却只是再三伤害她。

马车未曾停下,愈行愈远。

梁冀坐在马背上,目送那辆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他眸光出神良久,才掉转马头,夹紧马腹,一抽鞭融入山林。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已经错了,不能继续错下去。

……

返程略有些着急,盈时总算在融儿的满岁前两日踏回河东。

桂娘抱着沉睡的融儿迎上来,“娘子可算是回来了,这些日子奴婢与几个嬷嬷们为小郎君的满岁宴都快急慌了神,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盈时接过睡熟的融儿,见到孩子还是自己走时那般模样,似乎长大了一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小声道:“总算是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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