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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一方小小的平州,七万大军若是可以,都能将整座京畿包围下。

围城第一日,魏博未曾留手,便已集中火力猛攻城门。

一时间,城内警钟长鸣。

守城的将士们匆忙登上城楼严阵以待。

魏博军如饿虎扑食般冲向城门,攻城车撞击着城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弓箭手们万箭齐发,箭雨如蝗般射向城楼。

城上守军丝毫不甘示弱,纷纷放箭还击,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魏博军攻势猛烈,守军们虽拼死抵抗但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众人苦守三日已是强弩之末,城墙上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又有新的士兵迎难而上。

振武节度使孙远照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城下如黑云般压来的敌军,心中暗暗叫苦。

魏博军此番来势汹汹,乌鸦鸦人马一眼望不到头,数以万计,城内守兵却只不过一万出头,如此继续守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眼瞧底下的魏博攻势暂停,孙远照看着死伤数万的手下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他匆匆赶回营地,朝着内城中堂内议政的梁昀道:“要不我们还是先撤退?他们人数太多,这样攻下去不出三日平州只怕又扛不住。反正本来就是我们趁魏博不备夺回来的,穷苦之地,如今还回去也不算亏太多……”

魏博牙兵本就骁勇,且驻守平州多年,早握有平州诸镇布防图,更清楚知晓附近每一处河谷山险,他们此次自衡州长驱直入,更是杀的自己人一个措手不及,令他们深陷重围。

自己振武节度使的位置屁股可都还没坐热,这位梁家家主名声更是不得了——虽大了他几岁,可当年梁氏长公子的声名,天生将才,便是远在振武的自己都有所耳闻!

要是他们二人都死守在如此一处边境不起眼的小城,死在这里,叫两府失主重新动乱,叫魏博如此轻易动乱两府,传出去才是天大的笑话!

梁昀看着四下议声增加,隐隐又有吵起的冲动。他们如今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不容一丝崩坏。

梁昀回过头对孙远照隐约笑了笑,这似乎是个安抚的眼神。

“退不得。”梁昀声音很稳,与方才还在城池下见不到梁昀努而破口大骂的徐山截然不同,他几乎是以冷漠的口吻,道:“才从魏博手中夺回的二州,若还未两月再度让出去,莫说民心,便是手下部将也会对你我信心衰竭。日后还焉能服众?日后你的手下再见魏博便只想着不战而降。”

“可……”孙远照何尝不知晓这个道理?他略有些犹豫:“可我们着实不是七万大军的对手。我已发出求援信号,振武离得太远,只怕也是鞭长莫及……”

梁昀清瘦的指节转了转茶盏,淡淡道:“莫急,他们围不下去。”

振武节度使看着梁昀,看着他总也处变不惊的模样,这世上真有人能如此沉稳,火烧屁股了,还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当真奇怪,明明前一刻他还着急的屁股冒火,见到梁昀这般模样,却也罕见的安稳起来。

“我们不仅要守下这两座城池,此战还要重挫魏博士气。”梁昀站起身,眺望着远处城池下数不清的火光。

魏博牙兵这些年的可怖之名号,使无数人闻风丧胆。

自己麾下那些年轻的士兵们甚至不敢与之搏斗,见到这群堪称吃人喝血的兵马,只想着逃。

第一场战争是自己险赢,赢在未曾与魏博正面交锋,赢在打他们一个趁其不备。

可这一战却不是那么容易——必须到了要正面交锋的时刻,拼杀的是军心威望。

打仗素来如此,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再强悍的兵马,再厉害的将军,一旦主将弃城必将信誉坍塌军心涣散。

部下曾经再是勇猛,顷刻间便尤如一团散沙,欲重新调动起来难如登天。

自古以少胜多之战役,皆是如此。

魏博,非神非鬼,无非是一群血肉之躯。

……

正值秋日。

衡州城内一片枯枝败叶,土地干涸,秋高日燥。

这夜,夜深人静,月华遍地。

正是守夜人犯困之时。

一行人身着夜行衣,身形矫健仿若暗夜幽灵,避开魏博军巡逻哨岗,悄无声息朝后营摸去。

只见四周火把通明,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魏博军营帐星罗棋布,士兵们精锐全围城而去,留下看守粮仓的却百不足一。或受伤于营帐中休憩,或在营帐外巡逻,丝毫未察觉危险临近。

七万大军军营粮草皆囤于此处,满以为固若金汤。

一行人瞧准时机,等到风向吹来,迅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事先早已准备好的引火之物。

火势瞬间蔓延开来,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不过片刻,整个粮仓便陷入一片火海。

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

“起火了!起火了!”

第111章 战争2

顷刻间, 苍穹间遍地熊熊烈火,欲烧欲烈。

“起火了!起火了!”深夜,无数仓惶的恐惧呼唤声, 四面八方涌来。

军营中留守的士兵们从美梦中惊醒, 哭爹喊娘衣裳也来不及披, 便要救火。

可没有准备,能用的水源更是离的远, 四处黑灯瞎火的,仓促间更有守将撞到一起。

火光中有人察觉到不对,瞧见了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

登时也忘了灭火,朝着守卫们喊:“有敌袭!有敌袭!”

“定是河东的贼人!快捉住他们!”

可那群放火之人早有准备,一个个皆是夜行衣,身手矫捷灵敏, 烧完粮草后绝不久留, 前边点燃火折子后边撤退。

为首之人似乎对这处衡州最大粮仓里的地形再是熟悉不过, 领着十几人几个转折, 身子隐匿于黑暗之中无影无踪。

干草被提前浇过桐油, 被北风肆虐吹刮,黑烟大起。

迎面熏得追兵们眼前一黑,眼睛鼻腔火辣辣的疼,争先恐后涕泪横流。

……

此次欲夺回二州,魏博足足发兵七万,皆是精英部将, 不乏追随魏博多年的老兵。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七万大军一日的口粮就需数千石。这回他们出兵平州唯恐有失,更是早早将粮草押送至大军之后衡州城内粮仓。

谁知, 竟还是被探子寻到,一把火烧了去!

七万兵马!那可是足足七万兵马!夜里粮仓的十里火光,想瞒也瞒不住!

果不其然,粮草遭探子潜入烧毁的消息一经传出,魏博军营上下一片人心惶惶。

可谓是惊天噩耗,消息传至平州外率兵围城的徐山耳中,只叫他心如刀绞,一团火气在肺腑之中燃烧。

他不眠不休赶回衡州营帐,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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