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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示意他打开门。乐野照做,下一秒更加惊喜地大喊:
“蛋糕吗?!是的,是蛋糕!”
从外卖员手中接过蛋糕、午饭,还有一个沉甸甸的礼品袋后,乐野的双眸比夜空的明星还要闪耀,亮晶晶地落在凌唐的脸上:
“你送我的蛋糕吗?我好喜欢,超级喜欢!也超级喜欢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凌唐先是皱了下眉,很快舒展,勾起唇道:
“饭店送的。”
“骗人!就是你定的!谢谢凌唐哥哥!”
乐野笑着道谢,脸上的笑从方才就没淡过,显得整个人更加生动、浓郁。
惊喜还没完,乐野小心翼翼地拆开礼品袋,是三本书,他珍惜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终于不舍地放下,然后扑到凌唐的怀里,挂着脖子,再一次郑重道谢,却是不知哪里看来的蹩脚台词,说了一半还忘了:
“我何德何能,我……”
凌唐不习惯如此感情丰沛的表达方式,拎开他的胳膊,把乐野按在椅子上:
“我以为你会不喜欢这个礼物。”
乐野立即摇头,捧着书,眼睛扔在发光:
“我超级喜欢,喜欢得要死。”
凌唐张了张嘴,他想说“小孩子都不喜欢读书、写字”,倏地想起乐野的情况,大概是短短几天就看见了乐野的飞速成长——他其实并不习惯坐车,但争分夺秒地看书,抓住一切机会向自己这个“什么都懂”的城里人请教,他从不怨怼命运,只知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好早些填补上前十八年的遗憾。
他珍惜能够读书的每一分钟,所以他“喜欢得要死”。
凌唐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淡淡道:
“喜欢就好。”
饭菜还冒着热气,蛋糕也精美得恰到好处。两个赶路搭子此刻犹如多年好友,安静而和谐地用完午餐,共享一块属于十八岁的生日蛋糕。
乐野说他是第一次吃生日蛋糕,凌唐没有说话,他其实也是。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被团团可爱的雪花包裹着,这个美好而温馨的十八岁,是给乐野过,也是给曾经的自己过。
“你自己看会儿说,我处理点工作上的事情。”
“你忙你的凌唐哥哥,别管我。”
乐野不懂他休假为什么还要工作,但学习、工作大于天,他不敢打扰工作中的凌唐,缩在沙发一角乖乖看书,用凌唐送给他的蓝色水笔轻轻标注疑惑,预备晚点求教。
凌唐的体温又有些升高,吃了药,靠在床头开始线上回诊,问诊的不算多,他撑着精神挨个细心回复完,副院长的电话来了,他不是很想接,可还是划开,对面还是那个大嗓门:
“臭小子,乐不思蜀了吧,出去那么多天,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汇报汇报工作?”
凌唐往下滑了滑,拿出一根烟把玩,淡淡道:
“您作为接诊APP的管理员,难道看不见员工的每日工作动态?”
副院长阮良被噎了一下,又笑骂一句:
“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快点,医院离了你转不了了。”
凌唐头疼,打了个哈欠,药劲上来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早都提了辞职,阮院长不放人,非说让他出来浪个几天就好了:
“您什么时候签字,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阮院长愣了几秒,长叹一口气:
“你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
他说了一半停下,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自觉实在没有理由插手,更何况,这位优秀学生的成长经历确实让人心疼,那些事若放在自己身上,未必能好端端长到今天,他抹把脸:
“没事,不急,你好好玩。”
凌唐明白他话里的转折和好意,但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淡淡应了声:
“恩。”
挂了电话,他冲时不时偷瞄自己的乐野伸手:
“吃了药嘴苦。”
乐野愣了一瞬,接着拎出小包,哗啦一下往床上一倒,各种各样的棒棒糖打着滚,他很上道地奉上:
“随你挑。”
架势还挺足,凌唐忍不住笑笑,捡起一颗柠檬味的棒棒糖,酸,但清爽,让发晕发涨的脑袋纾解了不少。他挥挥手,示意乐野继续看书,他要睡会儿。
乐野装起所有棒棒糖,并没有听话地继续读书,跑到床边看着他:
“凌唐哥哥,你还冷吗,我给你贴贴?”
“……”
他推开乐野,让他看呼呼吹暖风的空调,面无表情道:
“热,看你的书去。”
乐野“哦”了声,似是有点失望,不过看到书的瞬间,又挂上欢喜的表情。凌唐想起自己那个不爱读书的小表弟,头次生出所有家长的那种心理——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勾起嘴角,安稳地睡去。
沙发角落里,乐野这次并没有很专心地读书,目光从书本飘到手中的蓝色水笔,再挪到桌子上还没吃完的蛋糕,接着是兔皮帽子……他想起来那句自己没说完的话了,他何德何能,能让凌唐对他这么好呢。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乐野翻出装钱的塑料袋,数了一遍又一遍,拿出来十张大红脸,悄悄塞进了凌唐的黑色胸包里。但还不够。
不过他有了主意,一定要在凌唐将来离开阿勒泰之前,送他一套自己做的木雕。
有了主意之后,乐野又重新投入念书大业中。
凌唐醒来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一动不动仍在看书的乐野。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睡前的这个念头重新浮现在脑海,让他的心情很好,冲认真学习的人打了个响指:
“走,出去转转。”
近黄昏,沙漠之城银装素裹,没了白日的纷扰、喧嚣,在夜灯下静谧而幽逸,有种怦然心动的美。凌唐带着乐野尝够了克拉玛依的美食,他烧刚退,不敢吃太多,今天刚满十八岁的乐野可是胃口大开,米肠子、薄皮包子、羊肉串……吃了个爽。
雪终于小些,碎小的雪粒在夜灯下晶莹剔透,仿若星星坠落人间。凌唐想起昨天教给乐野的一首诗,见状考问:
“醉后不知天在水,后面?”
要普通小孩,此刻绝对要瞥着嘴嫌他大煞风景了,但乐野弯了弯盛满星星的眼,朗声道:
“满船清梦压星河。”
凌唐很满意,甚至生出几分老父亲的那种欣慰感。
见鬼,他驱散这种可怕的念头,带着乐野匆匆朝酒店走去,楼下的修车店正要关门,他想起还没换雪地胎的路虎,央老板加了会儿班。
两个人进酒店时,凌唐总觉得前台小姐姐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们,于是也回之要笑不笑的表情,偷看的小姐姐连忙低头,笑得满脸绯红。
与此同时,凌唐发现乐野也欲言又止似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