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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群里发送了实时位置共享。
“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乐野点完头后才后知后觉,凌唐说“等他一会儿”,什么意思?他皱了皱眉,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凌唐从队长的车上拿下了自己的箱子,正往这边走。
乐野踩上拖鞋,咔哒,拉开了车门:
“你干嘛……”
裴筠看见他,放下手里的煮玉米,噌噌噌跑过来:
“你这小孩,病还没好透,吹什么风啊?快进去。”
“我没……”
乐野说到一半,把话咽了下去,顶着所有人关切的目光退回车里。片刻,放好东西的凌唐上了车,把所有垃圾打了包,下车前交待他:
“等会儿路途长,你再睡会儿。”
还睡?他是猪吗?乐野已经明白他的用意,但此刻无法拒绝他,他不能跟大家犟,说自己只是“发烧”不影响开车,便默默在沙发上盘腿坐下。
“哦对,你的小蘑菇和小彩虹。”
乐野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小蘑菇和小彩虹,有点无语,他抱着双膝,把头搭在上面,回想自己被“粉丝”欺骗的全部过程,有一点点难过,但在拿起这两件小东西时,又平静下来。
石家庄开往太原,约220公里。
路程也不算太长,不过到了太原,又是新的夜晚。
乐野没有继续睡觉,那太浪费阳光了,趴在窗户边看了半个小时的风景,树一棵棵倒退,城市变成村庄,高楼“退化”成平房……他有种时间倒流的错觉,好像一直开下去,就是倒带般的记忆回放,阿帕离开,凌唐离开,爸爸离开,妈妈离开……
他用力抚了抚胸口,重重深呼吸了几次,眼眶还是潮得要命,连带着胸腔都是黏答答的,很不舒服。
他像往常一样拉开窗子,微微探出一点脑袋,大口呼吸。
凌唐超过一辆皮卡,放大了对讲机的音量,裴筠正在喊着:
“你这小孩怎么不听话呢,一吹风又烧起来了……”
凌唐闻言往后偏了偏头,余光里没有看见乐野的身影,背过一只手,用力敲了敲隔板。
“乐野,别吹风。”
连喊几声后,乐野才听到动静,收回被风吹得呼呼的脑袋,扒着隔板问怎么了。
“还难受?”
乐野摇了摇头,想到他看不见,才提高了音量道:
“没!”
到服务区的时候,凌唐喊他去洗手间,乐野说房车里有啊。
凌唐便关上了车门,乐野又喊:
“等一下。”
下了车,他嘀咕着“透透气”,一个人在服务区旁边的空地上溜达。
天空很蓝,万里无云,虽然比不上阿勒泰的旷野之境,但远眺群山,大道朝天,在这人烟稀少的漫漫长路上,也能看出一丝寥廓的意味。
极远处隐隐约约的山脉,大概是太行山……
乐野蹲下去,托着腮望天,这样团着的姿势,让他好受了不少。
“怎么了弟弟?”
乐野侧过头,是乐知昭过来了,他浅浅笑了笑:
“没怎么啊,为什么这么问?”
乐知昭干脆也蹲了下来,耸了耸肩:
“你说呢,从昨晚就不对劲,真病假病啊?还是说,那谁……欺负你了啊。”
乐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凌唐正直直地盯着他,他转回头,想了想,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乐知昭简单说了说。
对方听完,直接爆了句脏话,然后劈里啪啦地说起来:
“乐大胆啊你是,怎么能一个人大晚上去见不熟悉的粉丝啊,说是粉丝,背后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你可太会吓人了。还好有凌唐啊,怪不得他这么紧张兮兮的。”
对于凌唐的“紧张兮兮”,乐野不置可否,笑了笑:
“我记住了,再不会了。”
去的时候一个人看着心事重重,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说说笑笑。凌唐在他和乐知昭走过来的时候,把只抽了半截的烟在垃圾箱上碾灭,扔了进去。
“大姨、二姨,我没事啦,别这么看着我了。”
乐野冲裴筠、裴莘笑了笑,几乎是求饶了,一路上包括刚才,她俩跟盯着作妖的小孩似的,着实让他吃不消。
“凌唐,看好他。”
被点名的男人淡淡“恩”了声,看着他上了车,才往驾驶座走去。
他刚做好,卧厢的车门又被拉开,凌唐松开发动车子的手,往下一看,乐野抱着个画板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
“后面有点闷。”
凌唐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默默把车窗升起来一些。
乐野皱了皱眉,再次强调:
“闷。”
倏地,眼前伸过来一只手,乐野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耳边低低地传来一声:
“别动。抱歉。”
接着两根微凉的手指放在了他的颈侧,大概过了半分钟后,手指的主人离开他,微微松了口气,却又拧起眉:
“还觉得燥热?”
一直处于半屏气的乐野也悄悄松了口气,思考了下:
“不热,就是闷。”
凌唐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听到队长“出发”的声音,启动了车子。
车厢内一时有点安静,除了风从车窗缝隙里爬进来的声音,几无声响。乐野呆呆地看了会儿窗外,拿出画板开始记录灵感。
许久过后,刷刷的声音停下,凌唐问他:
“这种情况多久了?”
“什么情况?”
“闷。”
乐野努力把自己从方才灵感迸发的情绪里拔出来,顺着他的问题想了想,但没有回答。
凌唐侧头看了他几眼,乐野干脆继续看着窗外。
“说说。”
乐野扭过头,胸口有些起伏,他不明白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和凌唐坐在一辆车上的,头脑混乱,总觉得有些东西错乱了,时间也变得颠三倒四。
他觉得怪异,更觉得闷,说不出的闷,不免有些情绪上头:
“我说什么?”
“这种情况多久了?”
“然后呢,你到底想干嘛?”
对话嘎然而止,车厢再次恢复寂静,却比方才带了点紧张不快的意味。
乐野把自己这边的窗户一降到底,头凑过去,将胸腔内的浊气和清新的空气进行交换。
他眯着眼,让风呼呼地灌进耳朵里,嘴巴里,乃至肺里……
“想追你。”
他睁开眼,远处的地平线似乎消失,偏西的太阳分裂成无数星星,一颗一颗地砸进心里,天大地大,万物皆无,此刻只有那句“想追你”。
乐野的脑袋还凑在窗前,圆溜溜的眼睛却盯着男人,他忘了呼吸般,许久后才重重呼吸了几次,保持着别扭的姿势,像第一次听懂人话的小野猫,恐慌大于一切。
凌唐面无表情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