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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如何了。

谢祁埋头小声地应了一声,但没动弹。

理所当然的、意料之中的。

他腿麻了。

沈渺回想到此,再听他与湘姐儿的对话,便知道了:九哥儿估摸着腿还麻着呢……沈渺忍笑,平复好心情,端着五色水团出去了,又剪了几个煮过的不同口味的熟粽子配着吃。

昨天婶娘们在她家一起做了蜜枣粽、蜜豆粽、白粽子、碱水粽,沈渺都用肉粽交换了一些,家里现在甜咸粽子都有,想吃哪个都行。

一人分了一碗五色水团,粽子包得个头都不小,每人按口味分一个就饱了。

湘姐儿不太爱吃五色水团,把梅子汤喝光了,就抱着粽子大口地啃。她和陈汌是家里肉粽子的坚实簇拥,但济哥儿却头一回对她做的吃食反应平平,他爱吃顾婶娘裹的白粽子,蘸着白糖吃,一口气能吃仨。

砚书一如既往什么都爱吃,吃了一个碱水粽蘸蜂蜜,还吃了个肉粽。吃完还惊喜地和沈渺说:“沈娘子,我还是头一回吃咸粽子呢,没想到也这样好吃,里头馅料好丰富,吃得好满足。”

沈渺便揉了揉他的脑袋:“想吃就过来,我煮了不少呢。”

记得前世家里裹粽子也是一次裹好多好多,一个端午节根本吃不完,冻在冰箱里,隔三差五拿出来煮一回,能吃好久。不过南边一年四季早点摊里都常见粽子,它已成了早点的一个品类了,不像月饼似的一年只出现一次。不是端午吃也算常见。

吃完朝食,便要赶忙去看龙舟了,否则等会儿会挤得连桥都过不去。

顾婶娘早就到河边的茶棚里等着了。

汴河两岸的杨柳在暖风中荡出一片碧浪,沈渺装了一兜子零嘴吃食,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出门了。

刚走到临河的茶肆门口,湘姐儿一眼就看到刘豆花在里面了,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蹿了进去,福兴和唐二连忙跟上去,茶肆里全是人,家里的孩子可不能走丢。

阿桃也快步进了里头,她看见人堆里隐隐约约的矮子牙保,想趁机问问他有没有她娘的口信。

沈渺和谢祁又单独落在了最后。

进门时挤挤挨挨,两人便胳膊撞胳膊,被人流裹着往前。

沈渺犹豫了片刻,有些想牵住谢祁的手,手指伸了出来,还未付诸行动,却忽然被谢祁先攥住了。

她猛地抬头看他。

他却不看她,只是一味地往前看,一脸正气凛然地护着她挤过人潮。

沈渺低头一笑,屈起手指回握了他。

两人走到茶棚违规搭建的露台上,这里能几乎是贴近地看清龙舟的情形。

顾婶娘身边已经挤满了小孩儿和巷子里的街坊们,沈渺与谢祁刚要往那儿去,身后却传来了伴随着钥匙叮当响的急切呼唤声:“沈娘子,沈娘子!留步!留步啊!”

第99章 旧案落定

沈渺听着声儿回头一瞧。

只见药罗葛这厮穿得花里胡哨, 大红大绿的缺骻袍子配着五彩绦带,脑门上还斜插着艾草石榴花,跟个花蝴蝶似的拨开人群窜过来。

"哎呦我的沈娘子哎!"药罗葛未语先笑, 咧着嘴就要开腔。

沈渺眼风一扫, 抬手就截住他的话头:“不租,不要,真心的。”

自打上回在康记门口发了会子呆被他瞧见,他便敏锐地觉着沈渺兴许有几分心动,自此便将她归入可争取的主顾之列, 往后每回碰面,都要缠着她好一番。

三十贯的月租倒不是拿不出手, 只是她那鸭场、田亩、汤饼铺、快食店已够操持,好似也没必要再着急弄个大酒楼来。而且康记租的那铺子指定是要扒了重新装修的, 那又是一笔大的开销。

花起来,白花花银子指定淌水似的就没了。

比起租,沈渺其实对买更有意。

康记这般大的铺子,可不像御街那半间小铺, 面积小、租金少,还能勉强负担。这月租三十贯,一年下来便是三百六十贯呐!

三百六十贯呐, 沈渺听着都心疼得慌。

这样的田宅铺子若是咬咬牙置办下来,即便一时付出巨大,但往后挣的铜子儿都是自家的, 不会有日日为房东卖命之感。

而且, 内城里二层高的铺子多得很,即便是单层的,也能自己花银钱加盖。她慢慢经营挣钱, 回头慢慢地寻一栋好的买下来,才是她原本的打算。

康记虽好,也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药罗葛急得直跺脚:“沈娘子,你且听我讲,这回真真儿有大机缘!”

沈渺无奈,只得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问道:“究竟有何不同?”

“对沈娘子而言真是件大好事,这事儿还与令尊令堂还有些干系!我药罗葛虽说贪财,可在这等事上绝不骗人,千真万确!比那金子还真!”

药罗葛就差赌咒发誓了,见沈渺还是挑眉不信,只得贼眉鼠眼四下张望,压低声音悄悄扯了扯沈渺的衣袖:“沈娘子,借一步说话,借一步……”

扯了两下,扯不动,他困惑地低头一看,才发现沈娘子的手正被人握着呢。又顺着那条胳膊往上瞧,一个头极高的郎君正冷眼睨他。

这人生得太高,他方才太着急也没抬头看,都没留意沈娘子身边那是个人,还以为是一堵墙呢。

“这是……”药罗葛讪笑。

沈渺想了想,反正都要定亲了,便大大方方地回答:“这是我家官人。”

话音刚落,握住她的力道立刻便大了不少,沈渺便也小指头勾了勾谢祁的掌心,权作安抚。

药罗葛一怔,旋即绽出满脸夸张的笑来,车轱辘般恭贺个不停,吉祥话说得比喜娘说得还流利:“早闻沈娘子要结良缘,今日得见郎君,真真是玉堂金马配嫦娥!”

沈渺笑着抬起另一只手:“多谢你吉言了,回头一定请你来吃酒。罢了罢了,我们别在这儿说话了,到外头去,我好些亲朋都在那儿,你先容我安置好家里人和手里的东西,再与你细说。”

既然药罗葛提及了她的 “爹娘”,沈渺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虽说之前厢军的蔺教头也曾向她透露上头在查三年前的纵马案之事,但后来便没了消息,沈渺也一直没多去关注。一来这事儿她做不了主,二来她生怕牵缠过多,招惹上什么了不得的事;三是她和湘姐儿、济哥儿都已经慢慢走出了那段阴影。既然无力匡正这世道,便也只能安生度日、好好活着了。

无力回天固然叫人悲哀,选择放弃或许有些可耻,但自私地为自己活着,又有什么过错呢。

药罗葛听见沈渺松口了,早把眉眼笑作初三月牙儿,侧身唱个大喏:“是是是,沈娘子但请尊便,某便在一旁恭候。”

沈渺便拉着谢祁过去,将因那句 “我家官人” 而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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