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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盯着显示器加班加点赶进度,今天也是无比想要辞职的一天呢。
又过了两个小时,盐田带着补充记录回到泉身边,身后多了个红色头发眼神疲倦的青年:“泉小姐,一切遗留物都已清理完毕,确认废墟里已无生命迹象,咱们的人也都对上数了。”
“嗯,回本部归还武器签上加班条,你们可以下班了。”
虽然底层成员的福利待遇堪忧,至少泉还能努力保证该有的加班费一分不让他们少。她从手提电脑繁杂的统计表格里拔出目光看向盐田,然后被他身边那个红发青年鼓鼓囊囊规律起伏的外套吸引了注意力。她错愕的瞪着他:“你,织田,你捡了个什么玩意儿?”
后勤组的成员严格来说应该听且仅听后勤干部一人指挥,然而Port Mafia诸多干部里泉属于相对弱势些的那个。所以她的部下,只要不是盐田和新庄这种重要副手,基本谁遇上谁用。
脾气温吞的织田就属于经常被“借调”的,借用他的人又总是太宰治,泉就更不想啰嗦,往往问也不问直接默许放行。
曾经是道上资深“清洁工”的织田作之助把裹在西装外套里的幼儿翻出来拎到泉眼前给她看:“是个小女孩,泉小姐。”
“我从她父母的尸体底下翻出来她,已经确认他们与Port Mafia及其他组织都无关,只是无辜被卷入战斗的普通市民。”织田作之助把困得迷三道四的小姑娘上下摇了摇:“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是把她留在原地她一定会死。”
“我知道这是个小姑娘,我还没瞎。织田,你应该把这孩子放到警局门口,或者离她父母尸体不远的地方方便遗族收养。”
泉不认同的摇摇头。
这是个人,又不是街头流浪的小猫小狗,一时手贱捡回来绑回来都无所谓,总之能养活。孩子是会长大的,难道织田就没考虑过他自身从事的职业吗?还是说他打算从后勤组转行去当HR专门为组织引进新鲜血液?
在此之前织田作之助显然没能让大脑跟上肌肉,泉的提醒终于让他反应过来:“啊……是的。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抱歉。”
娃是昨天晚上捡的,天一亮警察就进入交火区拖走了市民们的遗体,他错过了把孩子还回去的最佳时期。话说横滨的警察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表现得最为训练有素捡尸体的效率总让人叹为观止。
“啊……”泉揉揉太阳穴,点头:“好吧,我知道了,后续交给我。一旦警方那边查找到这孩子还有在世的亲人,我会及时通知你。至于眼下这段过渡时间,这孩子你就自己负责吧。”
谁捡来流浪猫谁就要扛起责任养到底,不然叫谁养?
织田对此毫无疑义。
小心把女孩抱回怀里,青年踌躇片刻:“那么,您有什么建议吗,关于如何抚养她?”
他的目光宛如在看散布救济的救世主,小林泉不由语塞。
“……织田,”斟酌片刻,她从近视镜上方的空隙里看着这个一向自由散漫摸鱼成性的“部下”:“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这样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可怜社畜会知晓该怎么养孩子?”
她的目光太锐利了,憋笑的盐田和迟钝的织田同时一左一右默默移开脸。
“……”短暂沉默之后,泉边叹气边翻开记事本:“我可以预支你一个月薪水,这是组织规定的上限,另外再以私人名义借你一笔钱。天亮以后带着孩子去买生活用具和奶粉,也许售卖幼儿用品的店员会知道该怎么养活她。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织田作之助努力回忆了一下:“我没找到她父母留下的名字,先叫咲乐好了。”
“……”盐田实在是忍不住,边摇头边拍打这家伙的肩膀:“有点土,真的,伙计。早晨站在菜场里冲那些大妈们喊上一句,十个里能有六七个回头应答。”
“是吗?”织田是个不会吐槽但不一定老实的人,他差不多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惊讶,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既然现场搜寻的工作告一段落,泉也就不再委屈自己继续坐在废墟上办公。收集好可以用作保险报销凭证的照片以及证据,她大方告知所有成员返回本部后有免费茶水零食提供先一批下班回去交接的人这会儿大概已经喝过一轮了,如果想吃宵夜也可以点外卖,组织还不至于吝啬到那个地步。
返回本部,底层成员们吃饱喝足原地散伙,干部熬夜整理报告。保险公司以及绝大部分对口单位都在白天办公,如果今晚整不出来,明天就不得不延迟进度,那么后天就不能及时向首领汇报工作成果。
一旦事情落到需要森先生亲自关照的份儿上,后续通常就不会太美妙了。
“就这些,我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在这儿等着我……等首领看完这些再行动。”泉打了个哈欠,不适的左右扭动肩膀和脖子,“如果可以的话,中午给新庄去个电话,问问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盐田接下任务,目送上司摇摇晃晃几乎要扶着墙。
横滨暴1乱的那些日子里,Port Mafia内部同样从上到下经历了一番清洗,对于小林小姐这种柔弱的人来说想必也是不啻于双倍乃至数倍的考验。
唉……还是明天再提醒她引导新成员的时候又快到了吧。
回到青年成员的集体宿舍,泉又一次在洋馆门口遇上太宰治。这会儿他安静得诡异,像条癞皮狗那样仰面躺在楼梯旁,昂贵的黑色大衣下暗色液体蜿蜒流动。苍白到不正常的少年把一条胳膊压在背后,看上去古怪又扭曲。他很瘦,衣服下面显得空空荡荡,就好比空心稻草人外面套了件外袍,叫人看着平白替他心酸。
血腥味有点重。
泉迟疑的停下脚步,足足犹豫了三分钟,最终叹息着弯下腰将他从地上拖进洋馆。如果放任这家伙随便死掉,工作量一定会大幅激增,到时候就说不定是谁想一了百了了。
宛如凶案现场的血迹把接到干部电话就急忙赶来的医生吓了个半死。止血清创包扎后他愁眉苦脸的看向同样生无可恋的小林泉。
“太宰先生需要输血,不然我很难保证他还能不能重新睁开眼睛。”医生摘下眼镜拼命按压眉心,仿佛遇到了一个需要用太宰治其人命名的新病症:“鉴于他的特殊血型以及危急程度,或许我们直接就近找些O型血成员来帮忙会比较快。”
泉低头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黑发少年,不做怪相不说话时他还是蛮可爱的。微卷的头发盖在略微带点婴儿肥的脸颊上,沉睡中的太宰治天真又纯洁,十足的人畜无害。但是在座两人都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就连医生也很诧异这家伙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居然是红色?
“我就是O型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