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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手机拨通新庄的号码,一直等到铃声戛然而止也没等来回应。
“不对劲,盐田,警戒!”
就算是休假日,就算换了私服便装,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也始终都在。泉抽出藏在衣物内袋里的配枪拉开保险,推开车门朝部下的新居走去。
新庄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他正扛着泷子在无尽的走廊上飞奔。
妻子哭泣着求他放下自己逃生,光头大汉急起来一不小心就露出了市井气:“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连老婆都护不住,老子他妈的越混越回去了!”
异变发生在昨日午夜时分。新婚夫妇,又是假期,睡得自然会晚些。半梦半醒间新庄隐约听到什么东西贴着地板爬行的声音,反正与那位荼靡教教主约了第二天下午见面,他倒也没有多紧张下海混黑什么偏门儿怪事没遇上过?只要当怪异不存在,它们基本上也就和不存在没有太大区别。
直到泷子的尖叫声响起,他才发现一以贯之的常识在此刻居然失效了。
硕大扭曲的多目蜥蜴盘踞在他们的婚床旁,一边将“手”探向泷子,一边念念有词用类人的声音不停念叨着:“把……还给我……”
新庄一激灵就从床上跳起来,拉着妻子夺路而逃。
好在蜥蜴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他撞碎玻璃想抱着泷子从二楼直接落下去离开室内,脚踝传来震感的同时却悚然察觉到这里并非自家屋子附带的小花园,更别提社区平整干净的小路他们还在屋子里,就连楼梯扶手上的那块斑驳也没发生任何变化,刚搬进来时他还曾拿它与妻子开玩笑。
但卧室的窗户明明是朝外的,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穿透墙壁落在通向一楼的楼梯过道上。
“我们出不去了,把我扔下吧,至少你得活着离开这里。”泷子深知正是因为自己才让丈夫身陷险境,早在租住的公寓里她就已经察觉到过异常,却因为“不想丢脸”这种幼稚的理由错过一次又一次自救的机会,眼下落得如此结局也是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带着我,他早就平安逃离了吧!
想到这里,她狠狠的在丈夫肩膀上敲了几下:“你倒是快些撒手啊!”
“安静点!”新庄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撞碎了多少扇门窗,额头与另一侧肩膀上尽是玻璃木屑划出的伤口。走廊不断向黑暗中延伸,无休无止。身后始终不疾不徐跟着蜥蜴爬行的声音,还有那些难以忽视的视线他终于回忆起此刻的诡异状况究竟源自何时。
正是此前跟随泉小姐“远”赴东京追讨债务的那次,在那栋半新不旧的公寓楼下,他头一回察觉到被什么东西扫视着。
时间已经失去意义,扛着个大活人一直跑到双腿麻木,新庄意识到这回自己大约是真的跑不出去了。消失的台阶,传来哭泣声的电梯井,渗血的厕所隔间,种种都市传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除了各种凄惨结局的描述外并没有提供有效摆脱困境的方法。
该怎么办?这会儿给那位夏油教主打电话还来得及吗?
他把泣不成声的泷子向上甩了甩:“往下摸,把枪抽出来,我告诉你该怎么用。别怕,只要我还活着,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小林小姐说过什么来着?一切恐惧均来自未知,以及火力不足。
作者有话说:
抡起打工人的
镰刀和斧头
砸碎一切
封建迷信
烂狗头
第18章
“这是!枪响?”
一路警戒着来到新庄家门前,泉和盐田同时听到仿佛鞭炮炸响的脆声。意识到新庄确实遇到了麻烦,盐田果断朝大门上的锁孔连开数枪:“泉小姐,请您退后!”
他和新庄存在的意义,主要就是为了补足后勤组干部在武力值上的弱势。
密码锁被子弹打了个稀碎,盐田压低枪口一脚踹在大门上正常来说这一脚几乎能踹开金库大门,然而此刻搭档家的普通门窗却巍然不动。
“怎么回事?!”
屋子里再次传出枪响与女人尖叫哭泣的声音,盐田急的不得了,咬牙后退数米,借着助跑的力道整个人撞在门板上。
地面跟着震动,还是没能突破封锁。
“让开。”
这个时候泉的声音仍旧如同往常一样疲倦、沙哑、冷静。她从钱夹里翻出自己的信用卡,轻轻巧巧插1进门框四周沿着缝隙划了一圈。盐田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撞开的家用防盗门就这么顺势大敞。
“唉……”她叹了口气:“你就不能用用眼睛和脑子?这是朝外拉的门,你为什么非要往里撞?”
盐田:“……”
门开了,阳光如同江河猛地灌进这栋封闭的房子,泉站在外面看了会儿客厅里的情况,挑眉揶揄道:“新庄,你这是,玩儿什么呢?”
仿佛默剧一般,新庄夫妇倒在地上互相拥抱着,同时看向虚空中的某一点,新庄狠戾、泷子绝望,不约而同打算将对方往自己身后拦。
门扉开启的摩擦引起他们注意,随之而来的光芒与清风更是扫清一室沉浊。
危险,解除了。
护着妻子在怪物爪下垂死挣扎的新庄:“……”
想要钻到前面让怪物抓走自己从而保护丈夫的泷子:“……”
无穷无尽的黑暗走廊消失了,紧追不舍的怪异蜥蜴消失了,让人心烦意乱头昏脑涨的呓语也消失了。干爽秋风伴随着金色阳光吹得人浑身暖洋洋的,此刻小林小姐似乎正在发光。
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夫妻两个从头尴尬到脚的窘迫。
就……你完全没法解释自己此时此刻的奇怪举动,那个追杀了他们一夜的怪物就像被橡皮从图纸上擦除似的彻底湮灭,让人跳进东京湾也洗不清。
“啊……欢迎,泉小姐,还有盐田。抱歉我忘记了时间,那个,泷子,你还能站起来吗?”新庄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追随小林泉的时间比盐田更久,深知上司对怪力乱神之事的深恶痛绝。光头大汉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头上身上挂着的那些玻璃碴碎木屑簌簌落了一地。
盐田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他用力咽了口吐沫:“伙计,看不出来你在家里玩儿的还挺花。”
我们不瞎……你眉骨上肩窝上的窟窿还在往外飙血啊!在飙血!
泷子因惊恐而苍白的脸这会儿又胀得通红。任何人都无法忍受以如此邋遢的状态面对丈夫以及他的同僚与上司,尤其此刻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睡前更换的睡衣。就算差点命丧怪物之口……不,留下这种黑历史还不如被吃掉算了。
“哎呀!失礼了,抱歉,非常抱歉!”
她聪明的顺着新庄一块顾左右而言他总不能让新庄的上司误以为夫妇两个精神都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