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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必然藏不住,不如早些坦白,免得下着她。

“什么小家伙?”一路走来柳双没发现宋观清带了什么活物上山,越发好奇。

宋观清抿了抿唇,略有些紧张地从衣领处掏出蜷成一坨的青蛇。

柳双,“……”

青蛇甩了甩脑袋上水珠,吐着信子,歪脑袋看向陌生的人。

宋观清合拢手掌,摸着小蛇吻部,纠结道,“你要是害怕,我去跟村长说说,能不能腾个屋子给我。”

柳双挪了挪僵硬的腿,开口声音颤的自己都吓了一跳,“小,小家伙,很乖?”

“嗯,它很听话的。”宋观清表情认真。

小蛇似乎感知到宋观清不安的情绪,扭着身子爬上宋观清手背,吻部贴了贴她手腕。

柳双深吸几口气,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会咬我吗?”

只见宋观清捏住了小蛇下颌,小蛇被迫长大了嘴巴,眼珠滴溜溜看向她。

一根手指塞进了小蛇嘴里,等了一会,宋观清道,“不会。”

柳双,“……”

烛光下青蛇懒洋洋趴在宋观清腿上,焦褐色的尾巴尖一点点缠绕住宋观清小指,鳞片散发耀眼光泽,像是璀璨夺目的孔雀石,又像是上好丝制绸缎,让人忍不住摸摸触感是否和想象中一样。

这么想,柳双忍不住伸出手,就在快要触碰到小蛇时,一双手陡然把小蛇抱了起来。

宋观清难得显露出强势占有姿态,眉头微微蹙拥,嘴角不悦拉直,赶着小蛇钻入袖中。

“对不……”

“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去河坝处看看,早些休息。”宋观清恢复了温润的态度,仿佛刚才只是柳双风吹多产生的错觉。

听了一夜的淅淅沥沥,乌云低压盖在头顶,心情跟着低落几分。

宋观清低头穿戴蓑衣,无法忽视柳双停留在身上的视线,小蛇不老实从衣领处探出脑袋,柳双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待会跟着村长上山,等雨小些我们再靠近河坝。”宋观清抬手摸摸小蛇,将它往衣服里送了送,扯过蓑衣一角盖住。

“好,好的。”柳双一夜没休息好,满脑子担心会不会有蛇跑到她床上来,事实证明宋观清的小青蛇很听话,一整晚窝在宋观清身边没动弹。

难怪上巳节那日宋观清会突然询问有关于蛇的事,难不成那时候青蛇就在她身上?

柳双搓了搓胳膊,养蛇的独特爱好还是太过于小众,且柳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条青色的蛇有毒。

赶到河坝时已变成连绵细雨,宋观清压着斗笠靠近涨水的湖边,根据经验在朦胧雨雾中判断出河坝无碍,又亲自指导柳双如何检查河坝,花了有一会时间才结束。

“不仅要看坝本身,还得看附近的土地。降水多,泥土粘性下降,就容易造成洪灾。”宋观清浑身被雨水打湿,头发黏在脸侧,略有些发乌的唇一张一合。

雨靴边缘是黏稠的泥土,衣摆上更不用说,三人跟从泥地里滚过一般。

“差不多了吧,宋县令。”村长抬头看了眼飘过来的乌云,喊了声半蹲在坝边的两人。

宋观清也留意到了飘来的乌云,一瞧就知道待会会下一场大雨,得快些回村子,免得山路不好走。

“走吧。”宋观清道。

风吹的草木晃动,宋观清下意识捂住胸口,隔着衣料摸到乖乖的小蛇,心底稍稍安心了些。

一天一次顶着风雨的往返累的柳双精疲力尽,想到前些日子在京城不说多快活,最起码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到清河县后处处亲力亲为,忙起来累的恨不得倒头就睡,体力是增长了不少,可也不能那么折磨消耗人。

第三天不出意外的柳双病倒了,就是累着加上受凉,浑身无力躺在被子里起不来。

“我还让您注意身体,没想到我先病倒了。”柳双脸颊粉扑扑的,低烧而湿润的眼眸缓缓眨了眨,“您一个人去没关系吗?”

“去河坝的路我清楚,不必担心我。”宋观清看了眼外头天色,“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我就先送你下山。”

“我没事,就是有些受凉。”柳双重新把自己埋回了被子里。

村长年纪不小,几次跑下来已经有些勉强,于是宋观清在多方劝阻下依旧坚持一个人上山。

前往河坝的路她走过几十遍,早已熟记于心,跟随每截路标志性的地标,要比往常更快的来到河坝边。

依照正常流程检查了遍河坝表面和河水涨幅情况,宋观清绕着周边的土地看了圈,蹲下身捏了把土。

小蛇从胸口探出脑袋,仰头望了望面色凝重的宋观清。

吧唧——冰冰凉凉贴上宋观清的侧脸,发现新大陆一般来回蹭了蹭。

身边无人时宋观清纵着小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微微侧开脸,眉目舒展笑了出来,“有些痒。”

小蛇不明白,只知道蹭宋观清的脸格外舒服,追着贴了上去,被揪着脖子退而求其次的贴上她颈侧,粉嫩分叉的信子快速擦过宋观清下巴。

起身之际宋观清察觉有异动,探究着拨开茂密的灌木,压塌的野草只剩下一道极浅摩擦过的痕迹。

“是不是你的同类?”宋观清点了点一脸探究的小蛇,小蛇耷拉着信子,歪了下脑袋。

山上有蛇出没不足为奇,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除非是双方都被吓着从而自卫反击,正常来说蛇会躲开庞然大物。

小小插曲宋观清没放在心上,带着小蛇向山下走去。

熬过潮湿压抑的梅雨季节,迎来了第一缕曙光。

碧蓝天空如水洗,青葱的山脉似展开的画卷,空气中漂浮着淡淡土腥,一切是那么平静美好。

柳双喝了姜茶闷了汗休息了两日,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此时她怔怔看着眼前无法言说的美景,眼眶忽然有些酸,吸了吸鼻子,“我似乎明白,您为什么要守护好这片土地了。”

“很美吧。”宋观清低头擦去指尖沾染的泥土,“梅雨季节过去,百姓们就可以播种了。等到春麦成熟,田地里大片金黄色的麦子,风吹过时麦浪一层又一层,连空气中都飘着麦香。”

“真好啊,人活一辈子,一切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吃饱穿暖。”

柳双从未感受过生活原来如此简单,简单的不用思考人际关系,不用想着谁会在仕途上算计自己,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可官员存在的意义难道不正是如此?

宋观清碰了碰缠在袖口睡觉的小蛇,多日来的担忧散去,翘起唇表情温柔,“今日再去河坝看一眼。”

“我和您一起去。”柳双干劲十足。

湿润粘腻的土路不好走,一脚深一脚浅好不容易走到河坝,柳双累的直倒气,再看宋观清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呼吸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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