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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们一哄而散,游嘉茵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开,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莫名其妙。
搞什么鬼啊!那么神神秘秘的!
虽然意外地吃了个闭门羹,但游嘉茵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沧南一中从校长到门卫都是外婆的熟人,大不了过几天找他们开个后门就是了;至于男生们遮遮掩掩回避的那部分内容,她也会想办法从吴天佑那里打听到的。
这点小事可难不倒她。
游嘉茵按原路返回,外婆已经靠在车旁等她了。
“你干嘛去了呀?”外婆朝她挥挥手机,“我刚想打电话给你。”
“没干嘛,就随便看看。”游嘉茵系上安全带,“接下来我们去哪”
“先去老城区吃个饭,然后再去买东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都可以,随便。”
“怎么又是随便,”外婆无奈一笑,“你们这些小孩老说随便随便,可菜单上哪来的随便?”
汽车驶出校门,顺着小路下坡,一路前往沧南老城区。
那里在岬角的另一面,环绕一座港口而建,是全沧南地势最低的地方,也是当地的商业中心。
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在过去战争期间,老城区一度是守军要塞,附近的山坡上至今还能看到不少炮台遗迹。
她们找了家外婆熟悉的店吃饭,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外婆今年六十岁出头,心态年轻精力旺盛,平时和游嘉茵母女联系密切,逢年过节也会经常和外公飞去上海和她们见面,所以祖孙俩几乎没什么代沟。她们先聊了一些生活琐事,之后又自然而然地说起了游嘉茵在岛上的暑假计划。正当外婆提到沧南西北面一片适合徒步的山地时,游嘉茵突然被隔壁一桌的交谈吸引了注意力。
“哎,快看,网上有人来爆沧南一中的料了!还有图呢!怪不得刚刚那门卫不让我们进去!”
游嘉茵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悄悄侧头瞄了一眼: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身穿一条今年正流行的月白色泡泡袖连衣裙,脸上的妆容非常时髦,显然在出门前精心打扮了一番,看样子也是个和她一样的外地观光客。
“什么情况?”她的同伴接过手机一看,表情夸张地倒抽一口气:“我去,这下手也太狠了点吧!到底是谁那么缺德?”
“爆料的人说很可能是原作者的粉丝,因为看不惯沧南一中的学生冒名顶替就去搞破坏了,不过现在也没证据。”
“那件事不是早几百年就澄清了吗?怎么还有人当真啊!真是倒了大霉了!”
“就是说啊,亏我们还特地请假过来玩。早知道我就六月底来了喏!现在也不知道沧南一中什么时候能再开放。”
“跑那么远来干这种事,真的是闲得慌!”
游嘉茵起初还有些云里雾里,但一听到“澄清”两个字,立刻就回想起了《海角星屑》刚刚开播时网上的那段风波。
那是在播到第三集 的时候,沧南一中的那座篮球场第一次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眼尖的观众们立刻把它截图发到网上,紧接着几个粉丝众多的营销号也迅速跟进,煞有介事地科普说那是《海角星屑》的剧组花重金请一个正当红的外国艺术家打造的,目的是为了和他今年夏天在上海举办的国内首展联动宣传。
网上甚至还有人八出了几张艺术家年轻时在永兴岛拍的照片,用来证明他和这座岛的渊源。
游嘉茵对营销号的话将信将疑,直到向母亲求证才得知球场的真正来历。
“你从哪里看来的?我们哪来的钱请他呀!”母亲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那个人可傲了,哪怕出钱都不一定能请得动呢。”
游嘉茵一脸茫然:“怎么说得你好像认识他一样?”
“没有没有,我听人说的。”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母亲态度一转,企图蒙混过关。
游嘉茵没能从她那里打听到什么,只好自己上网查资料:
艺术家的全名是塞巴斯蒂安·圣莱热,法国人,本职是建筑设计师,今年四十七岁。
出生在艺术之都的他一直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直到三十多岁才因为旅行中的一次即兴创作在艺术界崭露头角。从那以后他专心创作,事业节节攀升,近年来在社交网络上的话题度居高不下,是国外年轻人追捧的对象。
而他的处女作,恰好就是一座在里约热内卢随手涂鸦的街头篮球场。
建筑师的背景让他善于用色彩描绘出立体空间感,城市本身赋予他的灵感也被他通过大胆的笔触和随心所欲的设计传达出来。
虽然同样是以篮球场为基础进行艺术加工,但只要看过对比就知道,沧南一中与塞巴斯蒂安·圣莱热的作画风格并不一致。再加上剧组之后也郑重其事地澄清,这件事的热度很快便降了下去,游嘉茵也早已把它忘到了脑后。
她好奇地按照女孩们提到的关键词搜了一下,结果显示的图片让她惊讶地瞪大了眼:
篮球场的右墙上赫然是一滩又一滩的黑色墨渍。涂料顺着墙面流淌下来,仿佛一道道黑色的眼泪。
——“因为里面油漆没干。”
游嘉茵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吴天翔指给她的,的确就是那个方向。
原来他没有骗人。
“嘉茵,你在看什么啊?”外婆放下筷子问她,“你吃饱了吗?”
“嗯。”游嘉茵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
“那我们走吧,买好东西就可以早点回家咯。”外婆说着就招呼服务员买单。
已经到了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即使是三面环海的沧南,也逃脱不了盛夏的酷热。
天空蓝得透彻,看不到一丝云,明晃晃的日光照得人眼睛发疼。游嘉茵和外婆刚走出去没多久,就不得不戴起了太阳眼镜。
“你好像跟你爸一样,是那种晒不黑的人哎。”外婆若有所思地看着游嘉茵,“你爸刚开始跟你妈谈朋友的时候,每年夏天都会来永兴岛玩,我就记得他老是晒得满身通红的,跟水里煮出来的虾一样。”
“我没他那么白。”游嘉茵摸摸手臂,“而且我变黑也无所谓的。”
她们沿着码头的岸边走了一会儿,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登上了一段十多米宽的石头阶梯。
游嘉茵抬头一看,立刻就注意到了阶梯尽头的一座建在巨石上的古建筑。
那似乎也是一座古庙,但看上去外观很新,应该近几年才翻修过。建筑顶上覆盖着明亮的蓝色琉璃瓦,屋脊上除了一些彩绘装饰外,还有两条威风凛凛的金色巨龙,在炙热的阳光下格外显眼。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它的第一眼起,游嘉茵就觉得非常压抑,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那里是永兴岛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