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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被搞得一团糟。
游嘉茵看着陈俐颖打开蛋糕,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那天晚上姚夏怡到底为什么会对你动手?你们两个在我来之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陈俐颖的表情看上去不像在撒谎:“当时全班人都在场,我怎么可能傻到当众为难她。我看她进来就问她你去哪了,她不回答,反问我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都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把蛋糕扔过来了。”
“……就这点?”
“对啊!所以她让我把话收回去我也觉得莫名其妙,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
“怎么了?姚夏怡是怎么跟你讲的?”
“她什么都没说,就让我直接来问你。”
“哈,别理她,我看她就是想找个借口报复我!我当时也被弄懵了,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嗯……”
究竟是陈俐颖口出恶言冒犯了姚夏怡,还是姚夏怡假装受害者反咬一口?
双方各执一词,却又似乎不约而同地隐瞒了什么,游嘉茵一时无法确定自己到底应该相信谁。
整整两星期后,陈俐颖才回到学校上课。
周围的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谈那晚发生的事,陈俐颖也一派平常的表现,看不出任何心理阴影。
即使与姚夏怡在教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只当没看到。
当时已经到了期末。期待已久的百年校庆顺利举办,学校在媒体上大出风头。
活动最后的夜晚,全校师生集合在大学部体育馆。巨幅LED屏幕上播放着精心摄制的短片,与此同时,烟花从背后的空地上窜入空中,在黑夜里绽放出缤纷色彩,随之又化作点点星芒坠落,火光映亮了底下几百张年轻的脸庞。
熟悉的前奏响起,台上各个年龄段的毕业生代表携手唱起了学校的校歌。
底下不知是谁小声哼起了旋律,最初只是几个人打着拍子附和,不多久其余人也纷纷加入,逐渐变成了全体师生的合唱。
游嘉茵记不清歌词。东张西望间,刚好看见人群中的姚夏怡正在神态认真地对口型。
注意到游嘉茵的视线,姚夏怡朝她微微一笑。
一切落幕后,生活归于平静,校园里的学习氛围也终于浓了起来。
班上的同学们依然对姚夏怡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几乎没有人主动找她说话,连眼神接触都尽可能避免。
“大家是不是还以为她有病?”
陈俐颖趁课间去走廊放风时偷偷问游嘉茵。
“大概吧,反正我解释了也没人信。”
“蛮好,我就要这种效果。”
“那你不也……”
“没事啦。”陈俐颖若无其事地阻止游嘉茵说下去:“我也不怎么来学校,最近吃饭时假装小心不就行了。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和别人分东西吃。而且我上网查了,这病没那么容易传染,其他人心里多半也明白得很。”
陈俐颖平淡的态度反而让游嘉茵有点害怕。
以好友人若犯我加倍奉还的性格,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放过姚夏怡。
她担心的事很快就发生了。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里,姚夏怡的身边渐渐出现了一系列针对她的恶作剧。
断腿的椅子,塞满垃圾的桌子,凭空消失的作业,夹在雨伞里的面粉……
这些电视里早已演过千百遍的老土情节在几天内接连上演。同班同学最初只是怀着看好戏的心态隔岸观火,但很快就对事件背后的始作俑者产生了好奇。
到底是谁看不惯姚夏怡,又在繁忙的期末有这些闲工夫呢?
陈俐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号嫌疑人。
游嘉茵和她最熟,也因此被众人推出来向陈俐颖套话。
“搞没搞错!怎么可能是我!?”陈俐颖对此反应激烈:“我哪有那么无聊,多半又是姚夏怡在自导自演,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别生气,我就随便问问……”
游嘉茵连忙打圆场。
恶作剧并没有就此停歇,而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期末考试前一周,姚夏怡储物柜里的所有书本习题都被人扔进了实验楼背后的水池。
那是学校过去的鲤鱼池,每年只在年初清理一次。浑浊的水面上总是漂满浮萍,散发出一股令人反胃的恶臭,平时根本不会有学生靠近。
姚夏怡缺席了当天的升旗仪式,独自把所有东西打捞上来。
当她抱着被水泡烂的课本,浑身湿透地闯进教室时,班主任的数学课已经上了一半。
这下,就连老师也被牵扯了进来。
大致了解情况后,班主任让所有学生在放学后留下。
陈俐颖父亲的介入使她对那场发生在KTV的冲突心知肚明,却一直对姚夏怡被班里所有人排挤的遭遇不闻不问。
可当这些暗地里的小矛盾上升到实打实的恶作剧时,她很难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想跟大家讨论一下最近班上的气氛。”
她望了一眼底下的学生,慢慢开口道。
之后持续了二十分钟的班会里,班主任向所有人明确了三件事:
一、姚夏怡的确没有乙肝。
二、恶作剧的人必须站出来向姚夏怡道歉。
三、欢迎知情者提供线索。
游嘉茵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陈俐颖一眼。
后者莫名其妙地回望过来,目光仿佛在问:‘你看我干什么?’
两天后,陈俐颖在放学后被班主任单独叫去了办公室。
游嘉茵好奇谈话的内容,一直在教室等到她回来,谁知迎来的却是陈俐颖劈头盖脸的质问。
“是你告诉沈勤我耍了姚夏怡的?”
“啊?”
游嘉茵一时愣住了。认识多年,陈俐颖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别装傻!”
“我没装傻啊!沈勤到底说什么了!?”
从陈俐颖强压怒气的叙述中,游嘉茵很快了解到了大概。
据班主任沈勤说,陈俐颖的一位好友主动‘出卖’了她,却拒绝透露好友的名字。
陈俐颖理一下子就想到了游嘉茵。
“那个人是你对吧?你老是帮她说话,之前还为了她好几次故意和我对着干。你是不是打心底里觉得,姚夏怡的所有不幸都是我造成的?”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硬要说是我做的!?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不!是!我!”
“我真的没有找沈勤……”
“那你说是谁干的?”
“……”
“别辩解了,除了你还能有谁?你一定觉得当好人很爽对吧,爽到连朋友都不要了,你——”
游嘉茵望着陈俐颖不断开合的嘴唇,听见一连串指责自己的话,感到心跳加快,肾上腺素飙升,却偏偏